马车上,白菲菲想了想,还是将玉佩递给林氏。
林氏接过玉佩后,手指微微颤抖抚摸着玉佩上的花纹,眼中蓄满泪水。
白菲菲忍住内心的疑惑,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在等林氏主动开口。
果然,林氏片刻后擦干泪水,目光沉静的看向白菲菲,轻声道:“烟儿,是不是又很多疑问?”
白菲菲挪到林氏身边,脑袋轻轻靠在林氏肩头,握住林氏的手道:“娘亲不想说的话,烟儿就不问”。
林氏轻轻叹了口气,回道:“没什么不能说的”,说完看向周嬷嬷,周嬷嬷了然的拉着墨云出去,坐在车夫的旁边。
车厢里就剩林氏和白菲菲,林氏才继续说道:“烟儿,你也长大了,有些事知道也无妨,但是你要记住,有些事要埋在心底,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白菲菲听出林氏语气中的严肃,抬起头看向林氏,郑重的点点头,说道:“娘亲,请放心,烟儿知道”。
“嗯,娘亲相信烟儿”。
林氏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揉了揉白菲菲的头顶,缓缓说道:“烟儿,这次去你外祖家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是个王府,但是看起来就像平常的人家一样,甚至连个侍卫都看不见,而且我们称呼你外祖父,外祖母都是像平常人家一样,只叫‘爹娘’”。
白菲菲迟疑的说道:“是因为叫’爹娘‘比较亲切吧,至于侍卫是真的没看到,这是为什么啊娘亲?”
林氏点点头,继续道:“这是一部分原因,在府里一家人都会随意一些,另一部原因就是,我们从未将自己当作是皇家人”。
白菲菲闻言,心不由得砰砰跳了起来,她感觉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是王府最大的秘密,甚至严重的说可能会家破人亡。
想到这,白菲菲急促道:“娘亲,我们回家再说吧,在这儿说太危险了”。
林氏笑着摸了摸白菲菲的脑袋,轻声道:“我的烟儿果然是长大了,放心吧,马车做了特殊处理,外面行人听不见的,而且车夫也是我的人,至于墨云,那孩子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是个好孩子”。
林氏说完,似是想到什么,目光突然变得冰冷,幽幽道:“家,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白菲菲听到林氏的这句话,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难道,上辈子林氏的的死不是劳累过度?那白轻烟会不会也是......”
林氏没注意到白菲菲的走神,接着之前的话说道:“我曾祖父战功赫赫,文武双全,差一点成为了储君”。
“后来新皇登基,对他颇为忌惮,我曾祖父为保全族人,主动上缴兵权,自请长留京城当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
“但是新皇仍旧不放心,曾祖父进宫跟皇上谈了一晚上,第二天回府里交代了一番,就服毒自尽了,对外只称旧疾复发。皇上为表恩德,允许王府爵位世袭,还下了两道密令,一是不得私建府兵,二是除大逆以外,王府后人可免死一次”。
白菲菲听的入迷,好奇道:“新皇逼死了曾曾外祖,王府又没有兵权了,新皇估计应该安心了吧”。
林氏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继续说道:“我祖父当时已经十几岁了,新皇怎么会放心,只是没有借口斩草除根罢了”。
“祖父始终记得曾祖父死前的交代,于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每日故作纨绔,再也不曾接触过兵权,而且规定王府后人不论能力才华如何出众,都只装作平庸之辈,甚至就连官职都是不高不低的,因此才有了这几代的平安”。
“到了你外祖这一辈,也就只有你二舅舅做了礼部侍郎,怕是也只能到这一步了,而你大舅舅只是经商”。
白菲菲适时开口道:“经商也很好啊,有钱有闲”。
林氏听出白菲菲话中安抚之意,笑道:“没错,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最好不过”。
“娘亲,我只有两位舅舅嘛,没有别的舅舅了?”白菲菲纳闷难道妾室没孩子?
林氏自然明白白菲菲的意思,随即面色变得柔和,笑吟吟的说道:“那是因为祖父有令,为了避免家宅不宁,王府子孙不能纳妾,不可置外室,”。
白菲菲震惊的看向林氏,赞叹道:“曾外祖父也太好了吧,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得有多少女子都想嫁进王府里”。
林氏看着白菲菲说这话时,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羡慕,便笑着打趣道:“这么好的话,要不以后把你也嫁进王府好吧”。
说完,还认真思考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可行,想着下次要去王府得看下哪个侄子合适。
白菲菲见状赶紧打住,摆摆手道:“烟儿说着玩儿的,不好不好,哪有近亲......哪能说嫁就嫁的,肯定要情意相投的嘛”,白菲菲庆幸自己话转的快,要不然,‘近亲不能结婚’的言论,都不知道怎么找补回来。
林氏闻言,赞同的点点头,说道:“那你以后常去王府走走,多跟表哥们相处一下,时间久了,肯定就有合得来的”。
白菲菲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但又不好直接反驳 ,敷衍道:“嗯嗯,好的”。
怕林氏继续这个话题,赶紧道:“娘亲,你刚才说到大舅舅经商,然后呢?”
林氏见白菲菲故意转移话题,有点哭笑不得,知道这种事也不好过多干预,以免产生逆反心理。
“也没有什么了,再就是这块玉佩了,烟儿,你可一定要好好保管这块玉佩”,林氏说着将玉佩放在白菲菲手上。
随后又压低些声音道:“这块玉佩是你曾外祖父传下来的,是他私下创建的势力,也是王府的的后路”。
白菲菲顿时感觉手里的玉佩有些烫手,心里又有些激动,咽了咽口水,紧张道:“那这玉佩,烟儿可不能拿,多重要啊,万一不小心丢失了,不就完蛋了”。
林氏按住白菲菲递玉佩的手,安抚道:“你外祖父给你,就是你的了,你安心收着,玉佩只是个信物罢了,王府还有别的信物呢,没事儿”。
林氏伸手搂住白菲菲,柔声道:“以后万一娘不在你身边,你遇到了什么危险,这玉佩可以替娘护住你”。
白菲菲听到这话,心里酸酸的,回抱住林氏,哽咽道:“不会的,娘亲要永远跟烟儿在一起,娘亲可不能丢下烟儿一个人,好不好”。
“好,娘亲永远跟烟儿在一起,现在娘跟你说一下这玉佩要怎么用,你可一定要记好了”。
“嗯,好”。
“见到玉佩花纹上一样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