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正午时辰,大门打开,众考生鱼跃而出,或是趾高气昂或是垂头丧气,大家的表现各不相同,也或多或少都展示出了他们在这场科举考试中的表现。
溥南出来的时间并不算早,就连表情上都和平常没什么变化,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情来,但宁婉知道他是信心满满的,这次考试一定不会差。
在瞧见宁婉之后,溥南快走了两步便来到了宁婉身边,显然是有些惊喜,宁婉会在这里接他。
“走吧,庆祝你凯旋。”
站了许久,宁婉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想了两个孩子应当也差不多,正好闲来无事,可以带着他们出去大吃一顿。
溥南笑了一下,倒是问道:“你怎知就是凯旋?就不怕我名落孙山?”
跟这样的问题,宁婉回之以白眼,以他二人多年的相处经验,她还能不了解他的才学吗?若他都能名落孙山,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两人带着两个孩子到了酒楼,宛如一家人的做派,让很多人误以为是幸福的一家子,就连店小二都说着:“老爷夫人里面请。”
“他不是我爹。”秋妹儿下意识的反驳着,在她的心里念着的人还是秦漠。
但是话说出口了,她却有些后悔了,她不想再看到宁婉之前沮丧的模样,而她的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冬哥儿也只得拉了拉妹妹的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不想换爹,但如果宁婉真的喜欢的话,他可以选择成全。
店小二也是个鬼机灵一听这两人不是一家就立刻改了口:“不好意思,是小的眼拙了,公子小姐里面请。”
闻言溥南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对待这俩孩子也宛如亲生一样,只是心里还是稍显有些失落,看来如果不能让这俩孩子接纳他的话,他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跟宁婉修成正果。
科举考试顺利结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能够拔得头筹。
按理说他现在是有资格追求宁婉的,只是看着两个小家伙一脸防备的样子,溥南就明白自己追妻之路还很漫长。
“你们快看呀,四王爷出门了!”
窗外人声喧嚣,一听四王爷的名号,宁婉心突然一紧。
平日里深居简出的秦漠怎么会突然间跑出来?他不是被困在皇宫之中吗?难道是有人在谎报?
但好奇的人越来越多,就连酒楼里的人都有往外跑的,足以见得秦漠的魅力有多大。
两孩子本来就是爱热闹的年纪,一看大家都在凑热闹,就有想往外跑的意思。
这一举动更是让宁婉心急不已,她还不能让这俩孩子见到秦漠,不然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还未可知。
若秦漠真的想要把这俩小家伙带走,宁婉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再加上秦漠现如今还没有成家,未来未必不会给他们找个后妈。
这一想就让宁婉惊出了一身冷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很多后妈虐待孩子的情况。
“娘亲,我们能出去玩吗?”秋妹儿终归还是没有忍住,还是试探性的问着宁婉。
“不行。外面太乱了,人还多,我可不想再把你弄丢一次,到时候找不回来你就自己去别人家吧。”
话虽然说的非常严肃,但宁婉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她知道不该这样吓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
果然这一番话又激起了秋妹儿的那段不好的记忆,她再也不闹着要出门了,还把哥哥的手抓得很紧。
外面依旧是人声鼎沸,听着声音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宁婉开始在心里暗暗祈祷,秦漠可千万别进这家酒楼,她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秦漠。
溥南坚决宁婉一身冷汗,也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却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思量这个可能是宁婉又想起孩子丢了的事情,倒是主动的安慰着:“没关系,都过去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京城的治安很好,要是这样俩孩子想出去玩,我可以带他们去的,保证平安的带回来。”
他倒是好心,只可惜根本没有找到宁婉紧张的关系。两个两个孩子也觉得溥南是在故意的示好,担心自己娘亲被拐走的她们当即表示:“不用了,我们不爱玩,娘亲要带我们去学其他的本领。”
“哦,那我倒是想知道我们秋妹儿和冬哥儿想学习些什么,若是琴棋书画夫子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不如由我来教你们吧?想来你们的娘亲也能放心一些。”
总归科考已经结束了,还有些事可以给他放松,就不信多费些心,这两个孩子还搞不定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此时此刻宁婉的心头只剩下这一句话,尽管他对溥南一直没有反感,但也没有那方面的情义,他未免追的有些太紧了。
“溥南你好不容易科考结束了,不回家好好陪陪家人吗?他们也有许久没见你了。对了,什么时候放榜啊?”
岔开的话题已经叫宁婉的拒绝,彰显的淋漓尽致。她确实有想过让溥南继续教这两个孩子,但她却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把溥南拘在此处,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再给他机会。
也许是时候该保持一些距离了!她现在虽然跟秦漠的联系少了些,但迄今为止,她喜欢的人还是秦漠,这一点她非常的确信。
溥南无言,照例他确实是应该回家侍奉双亲,但他却是不甘心的,家里人一直逼着他成家立业,先前他还能以科考作为理由婉拒父母的催婚,现如今都已经考完了,他自然是没有什么理由的。
这。
“四王爷呢?刚刚不是说就在这附近吗?怎么突然间不见人影了?”
渐渐的酒楼门前聚集了不少人,但宁婉左看右看也没见秦漠的身影,便以为秦漠已经离开此处,这才稍微放了些心。
还真是不凑巧,走到哪里都是阴魂不散的,当真是让人很无奈。
好在是躲过去了,虽然宁婉也不知为何自己一定要躲他,莫名有些心虚,是由何而生,一时间也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