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清这话一出,寇香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别说寇香了,连一向疼妻如命的霍荣安都皱起了眉头:“清清,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无耻了?”
“无耻怎么了,为了我儿子的幸福,我还就无耻了,无耻又不犯法。”
面对如此泼妇的廖婉清,寇香原本是很生气,可这会儿,又生气不起来了,廖少华,你母亲这么逗比你造吗?
霍荣安觉得丢脸,赔笑道:“小沐,让你看笑话了。”
寇香无奈,摆摆手:“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要不要昭告天下随你们便,不过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声,我没打算回沐家认祖归宗,沐家也没打算承认我,甚至还想解决了我,你们昭告天下,就等于给了媒体线索让他们知道我是沐家的人,这事情有多大,你们掂量着看吧。”
霍荣安眉头一皱,也猜想到这里面说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点头道:“小沐,你放心,你霍伯母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别当真。”
寇香嗯了一声,茶也没喝,起身道:“二位慢用,我先走了。”说完,人已经转身走了,连让人家挽留的机会都不给。
廖婉清委屈的扁嘴:“她要是真嫁给了少华,肯定不喜欢我了,老公,完了,你儿子以后一定会虐待你老婆的。”
霍荣安心里想,这会儿知道你是我老婆了?嘴上却柔声安慰着:“他敢,放心,有我在呢。”
廖婉清在他怀里点头:“嗯,最多,我不昭告天下了。”
霍荣安觉得,他老婆有时候,还真是傻的很可爱的。
出了春满园,寇香就给廖少华打了个电话:“出来聊聊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好。”
他知道这会儿寇香肯定已经知道他们之间有婚约的事情了,他心中很忐忑,不知道寇香只怎么想的,其实,他心里猜得到的,可是他就是不想去猜,因为猜了,他就开心不起来了。
两人约在一家西餐厅,正好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索性就一起吃饭了。
许久没有见面的两人都有些拘谨,这种气氛从来不曾在他们之间产生,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主要是廖少华,寇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首先开口道:“我已经听你父母说了。”
廖少华点头:“嗯,你怎么想的?”
她笑着反问:“我还能怎么想,我是易修的女朋友,你认为易修会因为你我有婚约而将我拱手相让吗?”
廖少华苦涩的摇头:“我想,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派人将我杀了,一了百了。”
“这的确是他会做的事情。”
“那你呢?”比起易修,他更在乎她的想法:“你是怎么想的?”
“我?”
寇香抿唇,或许她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廖少华受伤,可是有些话要是放着不说,以后对方知道了,会更受伤。
“廖少华,你是知道的,我和易修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没有感情,我不会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昨天的拍卖会你也去了,那幅画的意思,我想你也看的明白,易修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太阳,人没有太阳是不行的,所以……”没有将话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廖少华应该懂。
他苦笑一声:“所以,你爱他。”这是事实,可是寇香从来没说出口过,这会儿从廖少华口中说出来,她突然间意识到,原来易修对她而言,已经这么重要了。
“是,我爱他。”
廖少华闭上眼睛,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的痛苦,明明这是他早就料到的结果,可当真实听到的时候,心还是会痛,还是会难受。
“我早就该猜到会是这样的,我只是努力在往好的方面想,我甚至想,你就算不爱我,也会为了死去的父亲,履行这个承诺,其实我心里清楚,你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要不然当初,你也不会坚决不加入异能组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幻想不可能的事情,这样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不会更失落吗?”
“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可我没有选择,理性还没有阻止我,感性就已经替我把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想好了,我一想到那些美好的画面,就没有理性了。”
寇香拧眉,说道:“抱歉。”
“你不需要给我道歉,你只是选择你想选择的人,至于我,原本就不该对这件事情抱有希望的。”
叹了口气,寇香抬眸看他:“廖少华,找个人恋爱吧,或许找个人恋爱之后,你就能忘了我了。”
廖少华摇头:“我曾经也想放弃,可是不能,我根本看不到其他女人。”他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爱我,但是你阻止不了我的心,寇香,我不会放弃的,倘若不知道婚约的事情,我也许会选择默默祝福你,可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至少,为了自己的心努力一把。”
“廖少华,别这样,我不想伤了你,原本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可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
寇香低垂着头,她以为今天来这里,就算不能彻底解决了这件事情,至少可以让廖少华放弃这段婚约,可现在看来,廖少华等这个婚约已经等了很久了,又怎么会让这段婚约失效呢。
看着面前的美味菜肴,寇香没了食欲,她知道自己对廖少华是过分了一点,可是没有可能的感情本来就是伤害,若是她一直藏在心里不说,让他误会了什么,到头来,岂不是更残忍?
寇香苦笑一声:“看来不管今天这一面有没有见到,对你和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改变,廖少华,即使我永远不会给你什么,你也依然不愿意放弃吗?”
廖少华摇头:“机会只有一次,我不会放弃。”
“那好,吃饭吧。”
廖少华微微蹙眉,他总是弄不懂这个女人,可就是因为弄不懂,他才会对她这么沉迷,她永远都不会懂,当他看上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永恒。
这顿饭,两人都是食不知味,分别的时候,他们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可是他们心里清楚,这顿饭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寇香烦躁的开着车,不知不觉,来到了天空商城,往上看,似乎一眼望不到最高处,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个她最想见的人。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车子停好了,莞尔一笑,她拿上包包,走进天空商城,到了办公楼层,前台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以前是不知道MK到底让沐小姐有多少钱了,可现在他们知道了,至少那两幅画的钱,全部进了她的口袋吧。
他们一直以为,没有他们易总,沐小姐是绝对不可能站到更高的位置的,因为那个位置,不是所有人努力就能上去的,可是他们现在知道了,就算没有他们易总,这个女人也能让全世界为之颤抖。
他们易总是全城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而如今的沐寇香,俨然拥有全球最价值连城的手。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易总一出手就是五百亿,这还真是让他们长脸了,想想看,放眼全京城,不,就算是放眼全球,有多少人能一下子拿出五百亿送给别人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经过这次拍卖会,他们也终于意识到,沐小姐在易总眼中,是什么样的位置!
所以,他们对沐小姐就更加的尊敬了,甚至有专人送她到电梯口,然后还替她按好了按键,对此,寇香完全处于状况外。
直到她看到从易修办公室里出来的宁菲菲,她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在哪里,看到宁菲菲脸颊上一抹羞涩的浅红,寇香眯起了眼睛,渡步到她面前,正好堵住了她的去路。
宁菲菲抬眸,看到寇香的时候,连忙收住所有的情绪,恭敬的弯腰:“沐小姐好。”
她以为寇香作为一名见过世面的大老板,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她计较,所以在寇香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呆愣了好久。
“沐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刚刚进去都和易修说什么了?”
宁菲菲委屈的咬唇:“沐小姐,我和易总是清白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寇香嗤笑一声:“朋友?”
宁菲菲以为她会误会,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可是接下来她听到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
寇香不屑的轻笑:“你认为易修会与你这样的人做朋友?你当他瞎啊。”她那点小伎俩,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既然上门来自取其辱,就别怪她不不知道客气了:“宁秘书,我奉劝你一句,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别想一些你不该想的,易修不是你能臆想的人。”
“沐小姐,你真的误会了。”
“是我误会了也好,是你真的对他有想法也罢,别乞讨苦吃,你在这里工作也很多天了,易修可曾看过你一眼?”
宁菲菲咬唇,显然有些尴尬,可还是点了点头:“这种是不可避免的,可沐小姐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误会我和易总吧。”
“哼,说谎!”她讥讽轻笑:“宁秘书,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的说你在说谎吗?先不说你说谎的动作太过明显,但凭易修这个人,也绝对不会看你一眼,因为,我不准他看。”
“沐小姐,你不觉得你对易总太过分了吗?”
“是啊,我是过分了,不过他就喜欢我对他过分,宁秘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攀上易修之后飞黄腾达,至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可是有一点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易修早就立好了遗嘱,他死了之后,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你不必勾搭他,因为你一旦勾搭成功了,我就会杀了易修,到时候,你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宁菲菲后退一步,杀这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如此的真实,难道说这个女人,杀过人!
想到这儿,宁菲菲害怕了,易总为什么会立下这样的遗嘱,他还这么年轻,完全没必要不是吗?他到底是有多爱这个女人,才会任由她在他头上撒野?
“宁秘书,你要是听懂了我说的话,就该明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宁菲菲低着头不敢去看她,道了声是,急急忙忙饶过她走向自己的位置,秘书室的人多多少少看到两人之间有过对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见宁菲菲进来,连忙各忙各的,显然不想与她亲近,宁菲菲自认她的人生总算是顺风顺水,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助,忍不住落了泪,然后坐在位置上打开文档,下载了一个辞职信的模板。
寇香心情愉悦的进了易修的办公室,易修知道除了寇香之外没人敢没敲门就进来,当即笑着抬眸,在看到的瞬间,笑开了。
“怎么过来了?”
“查岗来了。”
“哟,今天这么有兴致?”
“是啊,走到门口正好看到你家宁秘书从这儿走出去,顺便教训了一下。”
易修好笑的看着她:“什么叫我家宁秘书,我可是有听你的话,她来上班这么久,我可一直没正眼看过她。”
“也就是说,斜眼有看过?”
“也没有。”易修起身,来到她身边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今天怎么想起要来我这儿了?”
“我不能来吗?”
“以前你来的时候,基本都会打声招呼再过来,但凡你没打招呼就来的,一定是有事,说吧,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就不想知道我对宁秘书说了什么?”
“我管你说了什么,我要听的是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寇香咧嘴笑了:“我今天去见廖少华的父母了。”
易修皱眉,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见父母的意思啊?他不高兴的哼了声:“他们找你干嘛?”
“跟我说了一件事情,关于我父亲的。”
易修像是皱了下眉,随后又舒展开:“我差点忘了,霍荣安以前的确和你父亲走的很近,这又怎么了?来攀关系了?”
寇香点头:“据说我父亲私奔之前见过霍荣安,还和霍荣安约定好了,要是我母亲生了个女儿,就嫁给他们家儿子。”
易修一听,当即炸毛,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和廖少华那小子有婚约?”
“貌似是这样没错。”
易修大喘着气,没说话。
“对此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有!”
“什么?”
“我要去杀了廖少华。”说完,还真打算出门了。
寇香连忙拉住他:“你要干嘛啊,还真去啊?”
“当然是真去,你当我开玩笑啊?在你的事情上,我永远不开玩笑。”
“骗子,明明经常开我玩笑。”
“那是情趣!”易修说完,狐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也在和我开玩笑?”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我和廖少华,好像真的有婚约。”
“给我闭嘴!”
“嗯,我闭嘴了。”
“该听话的时候不听,不该听话的时候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沐寇香,你这丫头就是来讨债的是不是?”
“你欠了我什么了?赶紧还给我。”
“你信不信我做了你?”
“信!”
“那你还敢在我面前猖狂,尤其是这个时候。”
“你干嘛不听人讲完啊。”寇香拉着他坐下,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霍荣安是说了我和廖少华有婚约的事情了,可是我已经向他们表明了我的立场,我告诉他们,我不会和你分开的,不过是一个死了的人立下的婚约,我完全可以死不承认。”
易修一听,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点:“你真是这么说的?”
“当然了。”
“对廖少华就没一点想法?”
“你希望我有吗?”
“你要是敢我就分分钟扒光了你从里到外吃个干净,死也要把你做死在我身子下。”
寇香莞尔:“太残暴了。”顿了顿,她又说:“所以我只对你有非分之想。”
“这还差不多,你说的对,反正你爸已经死了,已经是死无对证了,到时候霍家要是敢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我就反咬一口,说他们棒打鸳鸯,胡编乱造的。”
寇香嘴角一抽,她算是够黑白不分的了,没想到易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现在是不是要说一句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易修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了这话之后他们什么反应?”
“没什么多大反应啊,估计他们也很有自知之明。”她要是告诉易修廖少华的母亲打算昭告天下,谁知道这男人又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算他们识相,木头,以后见了霍家人千万别理,尤其是廖少华,往后你见到他给我绕道走。”
“凭什么是我绕道走啊?”
“廖少华会绕道走吗?”寇香摇摇头,易修理所当然的说了句:“这不就结了?”
寇香嘴角一抽,也没回应他,直接转移话题,说道:“易修,我先回家了,家里的研究还没结束了。”
“这么快就走了?”
“我本来就是想看看你,现在人也见到了,我当然要走了。”
“先亲一口再走。”
说着,易修把嘴撅了过来,寇香推开他,起身笑道:“不给亲,走了。”她潇洒的挥了挥手,然后步伐轻快的走了出去,易修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都是笑意,心想,早晚有一天让她缠着他要亲他。
因为这段时间因为雨沐集团和拍卖会的事情,她一直都很忙,以至于万能抗体的研究也被放在了一边,前生她研究过很多药物,其中也有关于抗体这方面的,只不过那种抗体太过强烈,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住,而且他们要抵抗的东西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对她并没有帮助。
一个研究要成功,或许用不了几天,或许几年也不一定成功,寇香原本是很有自信的,可现在,她遇到了一个瓶颈,她好像被困在狭窄的瓶口,出不去也退不了了。
回到家,寇香就一头钻进了地下室,赵管家原本还想让她吃点水果再工作,可一转身,她人已经不见了,赵管家只能摇摇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寇香其实知道要研究成功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可是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这么做,看着摆在面前的各种液体,寇香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得选了。
拿起一瓶装有已经凝固血液的试管,她将血液解冻,然后用针管抽出里面的血液,滴了一滴放在玻璃片上,开始观察这滴血液的动态,这一观察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她的闹铃响起,她才将血液处理掉。
任何的研究,都是针对性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针对性的将自己想要对付或者创造的有关物体进行观察,只有了解了对方的轨迹,她才能最有效的研制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得不说,经过一个下午的研究,她已经有所突破,不过要彻底参透,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
其实寇香迟迟没有这样做的原因就是,她现在研究的都是如何抵抗传染性的病菌,所以她所有的研究对象,也就是那些试管里的血液,都是从那些患有传染病的患者身上抽取的,本身具有非常啊危险的病菌体,她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很有可能被感染,要是被感染了之后她还不能研究出抗体,那就真的是死定了。
她不想让MK医药公司等太久,也不想让克莱尔她们等太久,所以她只能冒一次险。
怕已经被传染,寇香特地量了一下自己的体温,抽了血给自己做了血检,确定没事才敢走出地下室。
易修看到寇香出来,看了看时间:“时间倒是掐的很准嘛。”
寇香嘿嘿笑了两声:“那是当然的,我哪敢怠慢啊,你还没吃饭吧,我饿了,赵管家,可以吃饭了吗?”
“是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沐小姐,老板已经等了您半个小时了。”
“啊?你回来的这么早啊。”
“嗯。”
“下次我尽量早点出来,先吃饭吧,我真饿了。”
听寇香说她饿了,易修也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起身渡步到她身边,想要去拉着她的手,可谁想,寇香反应极快,手一动,放在了自己的背后,显然是不让易修碰,男人没有一皱,斜眼看向她,寇香又是嘿嘿笑了两声,径自往客厅走,也没有要让他碰她的意思。
易修的脸色顿时黑了,板着脸来到寇香对面坐下:“怎么?知道自己有未婚夫了,连碰都不让我碰了?”
“哪能啊,我这不刚刚一直在实验室嘛,手上的化学液体很多,有细菌的。”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反正你忍忍就是了。”
易修哼了一声,不过也不再说什么,吃过晚餐,寇香起身道:“我的研究已经有眉目了,我晚上继续研究了,你不用等我,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房间睡了,要是成功的话,明天再睡。”
易修一听,下意识的皱眉,可看她根本就不是在和他商量,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答应:“那行,不过你明天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知道了。”说完,转身又冲进了地下室。
其实这一整晚,易修并没有睡好,他已经习惯了身旁有个叫寇香的女人一直陪着他,突然间这个女人不在身边了,他还真有点不习惯,更何况,这还是在他知道这女人就在这栋房子里的时候。
天微微亮,易修就起来了,看了看时间,才五点,这女人怎么还没有上来?易修又等了半个小时,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想去地下室看看,可人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地下室冒了出来。
易修莞尔,笑着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研究成功了?”现在都第二天了,可不是早嘛。
寇香抬眸,脸色有些苍白:“累死我了,我要去睡觉了。”说着就错过易修的身朝楼上走了。
易修看她脸色异常难看,皱眉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在地下室待了一晚上,感冒了?”
“我才没那么容易感冒,就是累了,你不用管我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确定吗?”
寇香头也不回的朝他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我了,忙你的去吧。”
易修眉头微皱,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是知道的,异能者没那么容易生病,所以也没过多的怀疑,反正已经起来的,他就顺便去庭院里转了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佣人准备好早餐的时候,易修让赵管家将早餐端到房间里,赵管家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给端了进去,不过寇香把头蒙住了,他也没看到她人,只听到她闷闷的回了一声知道了,他就退下了。
易修心里还是担心着她的:“她怎么样了?”
“我也没有看到沐小姐,她看起来很累。”
易修点了点头:“要是她早饭没吃,午饭已经要盯着她吃完才行。”
“是,我知道了。”
易修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了,只不过整整一个上午,他也不能好好工作,心心念念都是家里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最终,他烦躁的扔下手中的工作,驱车往潜龙公馆方向赶。
而此刻,某处深谷,也正在谈论寇香。
一名老者站于石门前,恭敬道:“谷主,孤狼少主已经有消息了。”
“他回来了吗?”
“回谷主,孤狼少主并没有回来,而且派出去接少主回来的随影也已经被少主处死了。”
“哦?”石门里的女人似乎有些惊讶,声音上扬:“看来他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多大的人了,还跟我闹脾气。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谷主请息怒,孤狼少主毕竟还年轻,不知道谷主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等到他明白,要到什么时候?”
“谷主,老奴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本尊为什么不让孤狼得偿所愿?”
“是的,请恕老奴斗胆,谷里的人都看得出来,谷主非常疼爱孤狼少主,以往不管孤狼少主要做什么,您都是支持的,尤其是在孤狼少主的人生大事上,您向来都是尊重孤狼少主的意思,可为什么这婚姻大事,就那位小姐不行呢?”
“那个女人半人半鬼,身上充满了鬼煞之气,要不是有人以命抵命,恐怕她早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世间了,所以和她在一起的人,都将有一个死劫,本尊又岂能让孤狼去冒险?”
“原来是这样,老奴就知道,谷主定然是为了孤狼少主好,只是不知,谷主是否有办法化解那位小姐的鬼煞之气,毕竟,就算她不和孤狼少主在一起,也是和……”
“闭嘴!”
“谷主息怒,老奴失言了。”
“狼族对孤狼虎视眈眈,这样下去,孤狼真正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继续派人出去,务必要将孤狼给本尊带回来。”
“可是……依老奴看,孤狼少主是铁了心不会回来,派再多人出去,也不过是送他们去送死罢了。”
“他们的命,有孤狼重要吗?”
老者了然的应道:“老奴明白了。”言罢,他躬身退了下去,而石门内的女人,则不轻不重的哼了声,老者正好听到这声冷哼,当即身子一颤,看来谷主,动怒了。
孤狼就站在68号别墅的大门口,他知道寇香就在里面,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只不过这气息,似乎很弱。
孤狼皱了皱眉,隐身走了进去,当走到寇香所在的房间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心中一惊,立即来到寇香身边,掀开被子的那一刻,他看到一张惨白的脸,那种白,已经不像是人所拥有的,更多的,像是一个鬼。
孤狼心中慌乱,试探性的摇了摇她的身子:“你醒醒,醒醒。”女人没有回应,就像是死了一样,孤狼慌了,也顾不得他现在是私闯民宅,直接跑出房间,一名女佣正好从房门口经过,看到孤狼,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赵管家听到尖叫声,连忙疾步跑了上来,当看到着急的满脸都是惊恐之色的孤狼,皱眉道:“孤狼先生怎会在这里?”
“她不对劲,你去看看,她好像快要死了。”
赵管家一惊,哪里还顾得了为什么孤狼会在这里的问题,连忙推开他走进房间,当看到脸色苍白如鬼的寇香时,吓得后退了两步,冲到房门口,对孤狼说:“你去抱沐小姐出来,我们必须立即将沐小姐送到医院。”
孤狼点头,立即冲到房间里,将没有一丝反应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赵管家走到门口,正好看到易修回来了,急道:“老板,不好了,沐小姐生病了,生命迹象很弱,好像快要不行了。”
易修一听,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看到孤狼将寇香抱出来,他不顾形象的跑上去,从孤狼手中把她给接了过来,也没问孤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抱着她到自己的车里,快速的转弯,车子如离玄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赵管家不放心,安排了司机,和孤狼一起去了医院,因为顾虑到易修可能顾不得和医院打好招呼了,所以赵管家就给医院去了个电话,让各科的权威都在医院门口等着,这么紧急的情况,易修肯定会选择离潜龙公馆最近的地方。
易修到医院的时候,院长及各科主任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寇香很快被推进了急救室,易修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墙壁,他怨自己,明明早上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她不对劲了,为什么当时没有想到要送医院?
联想到这女人是在研究什么抗体,她不会是笨到拿自己当小白鼠了吧,想到这儿,易修就更急了。
寇香当然没这么笨,昨天晚上,她盯着那个病菌观察了一整晚,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弄清楚了病菌的动态,她一兴奋,就忘了将血液清理干净的事情了,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
她也没有办法让时间倒退,只能立即将自己研究出来的抗体注射了进去,后来她想,反正自己已经注射了抗体了,相当于是一只活生生的小白鼠了,就索性回房间睡觉,不打算去医院了,谁知道,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到最后她想要呼救,可是根本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那是寇香第一次诽谤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再这样下去,她小命就要没了。
院长有些害怕的从急救室走了出来,额头上都是冷汗,显然是寇香的情况有些棘手了,他担心易大少会当场杀了他。
此时赵管家和孤狼早就已经到了,看到院长出来,几人都迎了上去,问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院长叹了口气,说道:“易总,真的非常抱歉,因为送来的实在是太晚了,所以我们也无能为力了,现在我只能说,我们会尽全力的。”
易修一听,面部狰狞的将院长单手拎了过来:“你说什么?”他眉眼间都是戾色:“无能为力?我不想听到这种废话,我要她好好的活着,要是你们救不了她,我就拆了你们的医院,让你们给她陪葬,明白吗?”
“是是是,我明白,可是易总,沐小姐患的是最近最难对付的HN9,已经有好多例死亡患者了,要是送来的早可能还有救,可你们送来的实在是太晚了,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所以就算您要是杀了我,我还是这个答案。”
易修赤红着眼,双手紧紧握拳,突然狠狠的将院长推开,院长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易修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好了对策,掏出手机给廖少华打了个电话,对方一接,他简单明显的说:“寇香在市一医院,情况很危急,你立刻过来。”
那边也没有废话,急急一声好,就把电话挂了。
廖少华还没到,田悠刘楠倒是来了,至于克莱尔,因为雨沐集团的事情在外地,她们没有通知她,以免她担心。
赵管家面面俱到,到了医院就给田悠打了个电话,于情于理,她们都该在现场,她们也有知道的资格,至于寇香的母亲和家人,他没敢打,至于沐权,他想了很久,还是给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听说这里的情况后,估计是砸烂了电话,正往这边赶了。
田悠和刘楠都已经急得眼泪都出来,就是忍着没哭出声来,哽咽问道:“怎么会这样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还通了电话呢。”
易修自然是没精力去回答他们,赵管家说:“沐小姐一直在地下室研究,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恐怕只有沐小姐自己知道了。”
二女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她怎么这么傻,就算没有新药,也可以啊,干嘛为了这个这样折磨自己。”说着,两人控制不住,呜咽哭了起来。
沐权正好赶来,听到这哭声,当即怒喝:“哭什么哭,我侄女还没死呢!”
刘楠田悠被沐权这么一吼,立即噤声,这男人,是来杀人的吗?
沐权走向易修,上前就拎着他的衣领往墙壁上砸,这一下,易修没躲,硬生生的受了,赵管家下意识的要上前,却被易修用眼神制止。
沐权的手臂横在他的脖颈处,冷冽的声音沉闷传来:“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这么久才发现,姓易的,我到底该不该把侄女交给你?”
易修冷眸扫向他:“沐权,我受你这一下,是看在你是她的长辈,但这不代表,你就有权利干涉我们之间的事情,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要不然,我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你!”沐权正是因为知道易修的确有这个本事,才会没有丝毫对策,重重的哼了一声,将他松开:“你最好祈祷我侄女安然无恙,如若不然,姓易的,和我拼命,你不死也得残!”
易修双手紧握,整个身子都紧张的绷紧,他状若自言自语的坚定道:“她不会有事的。”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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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激动,我这也是在酝酿情绪。
靠,谁拿砖头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