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权眉头紧皱,若是他没有看错,那两道黑影是:“幽灵御史!”
幽灵御史,幽灵组织除最高首领外最强悍的存在,一般又被称为幽灵护卫,是专门负责暗中保护幽灵首领的,若那人真是二哥,那二哥现在的身份……
沐权想到这儿,眉头皱的更紧,不行,这件事情,他必须弄个清楚,沐权当即转身,却在转身之后,看到一双赤红的凤眸。
沐权根本就没有发现寇香跟着她,诧异过后,立即换上一张笑脸:“丫头,你怎么在这儿?”
“你刚刚,叫他什么?”
沐权低头叹息,她既然已经听到了,那就不可能再瞒着她了:“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丫头,你听叔叔说,或许……”
“你不用说了。”寇香抬手制止他,轻声道:“我早就应该发现的。”
“丫头。”
“我没事,我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如果二哥真的没死,那当然要高兴啊。”
“是啊,该高兴的,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啊。”寇香抬眸,眼底一片迷茫,让人看了心疼:“若是他没死,为什么这二十年来,从未曾出现在我们母女面前,就算他对我没有感情,可是他知不知道,我母亲日思夜想,整日整夜都活在失去他的痛苦中,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
“丫头,二哥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相信我,若他真的是二哥,他一定是爱你们的,肯定是的,肯定是有苦衷,我们查清楚,查清楚再下定论,你痛苦,你母亲痛苦,你怎么就知道,他不痛苦?”
寇香看着沐权,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听了他这些话后,她心里是有一份期待的,期待他说的都是有道理的,期待这个人要是真的还活着,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那样,她就能原谅他了吧。
转身,她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地方,或许换做以前,若是她来到了这个地方,会往下看一看,在这里待一会儿,可是现在,她不会了,如果这个男人没死?不,她确定这个男人没死,这个这辈子,她要称他为父亲的男人,根本没死,而她,却费尽心机,机关算尽,为他报仇,可笑吗?不,可怜!
她的父亲,宁愿让她活在仇恨中也不愿出现在她面前说:没事,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他只是冷眼旁观,在最关键的时候,像个施舍乞丐的好心人,用那拯救苍生的余光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仅此而已。
“丫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沐权站在原地,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待她走远,连她的背影都看不清楚,他还是站在原地,或许有些事情,就是要靠她自己想清楚才能够真正的走出来,别人劝的只是表面罢了。
这一次回家,寇香用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她车子开的极慢,似乎一直都在想着什么心事,又似乎只是思绪放空,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到底有没有,也许这个时候,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回到潜龙公馆,赵管家看寇香脸色难看,问道:“沐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寇香回头,表情呆滞的问了声:“赵管家,易修有打电话回来吗?”
“没有,沐小姐,需不需要喝点汤,锅里一直热着呢。”
“不用了,我想上去休息了。”
看着寇香一步一步像没有灵魂的孤魂一样可怜,赵管家于心不忍,上前道:“沐小姐,还是喝一点吧,老板吩咐过,让您一定要注意饮食的,今天是蔬菜汤,很清淡的。”
寇香停住脚步,良久才转身笑了笑:“那好吧。”
赵管家笑了笑,连忙去厨房盛了一碗汤到餐厅,寇香就坐在位置上,拿起汤匙,一口一口的喝着。
“沐小姐,味道怎么样?”
“很好喝。”寇香很认真的喝着,赵管家也知道她食欲不佳,也就没有给她太多,喝完一碗汤后,寇香的心情明显稍微好转,放下汤匙,扯出一抹微笑:“赵管家,我好多了,谢谢你,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好,那我先把碗收了,沐小姐,您先上楼休息吧。”
“嗯,那我先上去了。”
其实她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上楼后,她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是睡不着,之后,索性到腾龙戒找神龙聊天。
“神龙,你曾经跟我说过,只有上一个主人死了,腾龙戒才能寻找下一个主人,那为什么我父亲还活着?”
龙吟声起,神龙盘旋着身子,开口问:“你确定他还活着吗?”
“确定,那应该是他没错,你告诉我,是不是有这个可能,戒指已经重新认了主人,但是之前的主人却还活着?”
“不可能,这枚戒指是吾创造的,吾非常清楚,若是上一个主人不死,腾龙戒是绝对不会产生下一个主人的。”
“那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我父亲还活着的事实?”
“也不是没有。”
“那你说啊?”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解释可以说明这种情况。”
“什么解释?”
“除非你的父亲已经死过一次。”
“死过一次?”
“是的,除了这个解释,吾再也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或许他是有过奇遇,被那些隐世高手救了一命。”
“死人也能救活吗?”
“这世界这么大,龙都存在,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神龙赤红的眸子看向寇香,继续说道:“这世上定然还存在着一些隐世家族,他们富可敌国,才人辈出,还拥有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神力,起死回生,并不是没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死里逃生之后,他会有什么后遗症,比如说暂时失去记忆什么的?”
“吾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其他的,吾也不知道,吾在这腾龙戒中生活了千年,外面很多事情,我都已经不知道了,不过,若是你想知道真相,为何不亲自去问他?”
寇香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要是我能找到他问他个清楚了,我还会在你这里纠结吗?你以为我是那种心里有疑问不知道问出来的人?”
“那为何不问?”
寇香扶额:“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让我怎么找?”
“那你之前的话说,他在你身边出现了两次,那会不会他就在你身边?”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就算是他在,他不出现,我也没办法啊。”寇香突然沉默,之前回浙省的时候,易修的手下是不是和她说过,是有一个武力高强的人给他们报信他们才知道月芽特么有危险了,这才能及时赶到,会不会有这个可能,那个人和今天她看到的面具人其实是同一个,也就是说,他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他们?
可是他根本就不懂,她们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默默的保护,光明正大就不能保护了吗?她实在是想不出,他有什么苦衷。
沐权原本是打算回去了,可老大打电话来说,老太太还没有休息,也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其实整个沐家,老太太最为聪明,年轻时候的老太太就像沐霖一样,做什么事情都非常冲动,而且是个急性子,也就容易吃亏,吃亏吃的多了,人也总是会变得成熟一点,后来老太太学会有什么事情都不用先说出来,而是等,等别人主动和她说。
沐权就给克莱尔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不回来睡了,回来也肯定很晚了,让她不要等自己先睡吧,殊不知,克莱尔本来就睡着了,被他一个电话又给吵醒了,之后就真的再也睡不着了。
沐权回到西郊别墅,老太太穿的整整齐齐,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身后是五兄弟,至于小六,他是兄弟几个当中唯一一个娶妻生子的,都这个时间了,自然是回家陪老婆了,所以难得会在这里住。
“妈,你怎么还没睡?”
“我是在等一个答案。”老太太抬眸看他:“到现在,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沐权深呼吸一口气,坐到老太太身边,握住她的手说:“妈,四哥死了。”沐过不是沐安,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必死无疑。
老太太身子一颤,但也只是一颤罢了,想起这儿子活着的时候做的种种,她心里也有些释然,或许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救赎,可为什么,她还是哭了。
“妈,你想开点,我不和你说,就是怕你这样。”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现在人也死了,之前他做的种种,就都忘了吧,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尸体处理好了吗?”
沐权不想让老太太知道沐过尸骨无存,只能点头说:“处理好了,骨灰随风而去了。”
老太太不住的点头,一边哭一边说:“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她又突然双手捏紧,良久,才开口问道:“是你杀的,还是香儿杀的?”
沐权又安慰说:“不是我,也不是香儿。”
老太太一听,忍不住哭出声来:“真是作孽啊,老四这么对香儿,香儿还是忍着没动手,这孩子怎么心地这么善良,这一定是随了她母亲,你说,当初要是你爸没有反对你二哥的婚事该有多好,我们现在一大家子人,一定生活的很快乐,都是你爸惹的祸,造孽啊。”
是啊,造孽,老爷子肯定也在想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可是当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才来说这种话似乎是晚了一点,他只能说,以后他和克莱尔要是有个儿子要娶一个普通女孩,只要那个女孩身家清白,和他们儿子是真心相爱,那一切都将不是问题,他绝对不要走老爷子的后路,毁了自己不说,还毁了全家人。
“妈,都凌晨了,你也早点上去休息吧。”
“我再坐会儿,你走吧。”
“啊?”
“你一直都在外面住着,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回去吧,别人人家姑娘久等了。”
“哦,好,我知道了。”沐权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他家了,老太太居然用回去吧打发他,看来真的是想儿媳妇想疯了,也是,他都30好几的人了,的确到了结婚的年龄,可是克莱尔还小啊,她这个年龄要是让她结婚,不知道她肯不肯。
有了这个想法,沐权就想着付诸行动,回去的时候看到克莱尔还没有睡着,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
沐权一下子扑到床上,隔着被子将克莱尔抱了个满怀:“不是让你不要等我了吗?怎么还没睡?”
克莱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想着她本来睡的好好的,完全是被他吵醒的,可这货已经继续自顾自的说开了。
“克莱尔,不知不觉中,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这么深厚了,真是该死,我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大叔……”
“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女孩子嘛,都害羞的,克莱尔,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克莱尔眨了眨眼睛,沐权不是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决定好吗?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要和她商量事情了?
“克莱尔,我们结婚好不好?”
克莱尔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瞬间不知所措,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大叔,我不能跟你结婚。”
沐权一听,一下子黑脸了:“为什么?难道你还想和别的男人结婚?”
“不是,我,我……”
“到底是什么原因?”
“大叔,难不成你忘了,我有婚约的,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诚信,所以在没有解除婚约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
“又是特么的婚约。”沐权显然极度不喜欢听到这两个字,怒喝:“那是不是解除了婚约你就答应和我结婚?”
克莱尔也弄不懂他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不和他结婚,她还能和谁结婚?
又是毫无考虑的点头,她这一点头,沐权就算有再大的怒气也都消了,想到刚刚自己声音大了一点,他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克莱尔,抱歉,我又对你大声说话了。”
克莱尔摇摇头,比起以前,现在的他简直好太多了,有时候她真怀疑自己真的像田悠说的优点受虐倾向,要不然怎么会连沐权这么个大变态,也会让她觉得这是个好人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等过了这阵,我一定尽快解决你婚约的事情,到时候我说要结婚的时候,可不准你说不行。”
“嗯。”
“真乖。”说着,他掀开被子,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
“大叔,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你还没洗澡。”
“唔,那我先去洗澡。”说完,整个人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去洗澡,克莱尔脸红到脖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不是说不要,而是会说出这种默认的话了,真是丢死人了。
第二天,寇香像个没事人一样去学校,而事实上,京城上下都已经闹翻天了,关于沐家四爷连夜逃离华夏的消息不胫而走,警方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立即派人调查各个港口和机场,进行一一排查,结果自然是差强人意,什么都没找到。
于是,很正常的,沐过成了全国通缉犯,据说上头已经联系了多国,若是在其他国家发现沐过的踪影,一样会逮捕他归案。
其实说白了,就算昨天晚上沐安真的离开了京城,恐怕未来的日子,他也大多数都在逃亡中度过,根本就没有机会报仇,要是点背的,迟早有一天会被逮捕归案,到时候更丢人,何必呢?
只有少数人清楚,沐过是已经死了,也有少数人猜测,沐过是已经死了,可是这种事情谁会说出来呢?既然有人故意让沐过看起来是逃走了,那他们就当是他逃走了吧,比如是沐过的妻女就是这样想的。
要是让她们承认沐过已经死了,恐怕她们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钱都被警方冻结了,连房子也要被收走,我们也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啊,要不然,我们去爷爷那里吧,爷爷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我们不能去你爷爷那里。”
“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去那里了,你们的父亲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所以现在,除了依靠我们彼此,我们再也不能依靠任何人了,你们放心,妈妈身边还有一些私房钱,我等下就出去找地方住,我们先住下来,然后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妈,你是说要我们去上班吗?”
“我不要,我们大学还没有毕业,我不要和那些穷人一样半工半读,妈,我们回去求求爷爷,求求他不就好了吗?”
“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你们听我的,不要回去,要是你们回去了,以后我就当没你们这样的女儿。”
二女一听,当即说不去就不去,什么都听母亲的云云,可是她们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两个从小就能呼风唤雨的小姑娘,又怎么受得了那种没有钱的生活,就算一天两天受得了,终究她们还是会被现实打败的,到时候,她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可想而知了。
圣诞节,寇香以前从来不过圣诞节,但是后来到了国外之后,不可避免的在这一天感染到节日的气氛,如今的华夏,竟也过起了洋人的节日,可怜的是,洋人在除夕那一天,也就唐人街热闹一点而已。
寇香正在开往学校去的路上,看着两边到处都是关于圣诞节的活动,还有各种的圣诞老公公和各式各样的圣诞树,孤独的心再一次受到侵蚀,不知道此时在国外的易修,是否和她一样的想念对方。
到了学校,意外的在班级门口看到郭跳的身影,她拧眉过去:“怎么在这儿?”
郭跳转头,看到她来了,松了口气般笑了起来:“博士,是财神吓唬我,说不知道你心情怎么样,我就怎么也放心不下,所以到这儿来守着,看看你会不会来。”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哦,那就好,对了,今天是圣诞节,财神让我问问你,晚上要不要到别墅吃饭,大家一起聚一聚。”
“不了,现在是在华夏,我不过圣诞节,你们自己过吧。”
“这样啊,那行,我知道了,那我们也不过了,正好纪安安这女人昨天晚上还嚷着要去看电影,我陪陪她。”
说起纪安安,寇香看向郭跳:“我听说你最近经常不回家啊,郭跳,我可警告你,纪安安出生在上流社会,你现在一直带着她出入酒店,对她名声很不好,她父母是碍着纪安安的面不好说,你自己注意着点,实在不行,我看我和财神就挑个好日子去纪家一趟,把你们的亲事说一下,就算不结婚,也先订婚再说。”
郭跳原本是想不到这些的,听寇香这样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他是男人可以无所谓,但纪安安一个女孩子,老跟着一个男人出入酒店难免被人说闲话,怪不得每次去酒店,纪安安都跟做贼似得躲在他怀里,他还以为纯粹是因为害羞呢,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女人啊。
“博士,那这件事情就你们看着办吧,我没意见。”
“行,财神这段时间忙着大厦动工的事情,等这件事情过了,我们就去纪家提亲,你小子,以后要对安安好点,男人就是该疼自己的老婆,要不然有的人帮你疼,懂不懂。”
“博士,你是不是在说林宁那小子?”
“我可没说。”
“博士你倒是提醒我了,林宁那小子虽然一直都秉持着尊重安安,祝福安安的姿态,但是安安一直都觉得对不起林宁,所以每次要是林宁约她出去,她就会把我扔在一边不理。”
“林宁约她出去干嘛?”
“无非就是出去一起吃饭啊,一起去看书啊,听音乐会啊,反正都无聊的要死。”
“你一直都跟着去的?”
“是啊,而且还是表现的我也很喜欢的样子,要不然纪安安那丫头就生气,晚上还老不配……呃,我的意思是,就爱跟我唱反调。”
寇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林宁这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告诉纪安安,你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你现在家财万贯,也掩饰不了你曾经是个穷孩子的事实。”
“你是说,纪安安这丫头也在慢慢看我不顺眼?”
“相比看你不顺眼的说法,我认为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吧,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更完美一些,更让所有人都喜欢,然后都嫉妒她找到了这么好的男朋友,纪安安一颗少女心全扑在你身上了,偏偏你还不学好,让你管理公司你不干,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干,放着这么聪明的脑袋也不知道干嘛用。”
“说白了就是嫌弃我。”
“我说你当纨绔也挺好是因为我不想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但是你自己要清楚,纨绔这个词,或许对平民百姓来说是他们仰望的人物,但在上流社会,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贬义词,纪安安被人说自己的男朋友是纨绔,你说她要不要嫌弃你?”
郭跳拧眉,良久,重重哼了一声:“有些事情我只是不想做而已,居然敢嫌弃我,博士,我要到公司上班。”
“你确定?”
“确定!”
“好,我等下就给财神打电话,让他给你安排一个职位,明天就开始上班,有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
“行了,你可以走了。”
“啊?哦。”郭跳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但也想不出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挠了挠头发,说:“博士,那我走了。”
“去吧。”寇香淡淡的挥了挥手,等郭跳一走,她就给财神打了个电话,笑道:“财神,赶紧来感谢我吧,我给你找了一个免费帮手。”
“哦?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缺的人,谁啊?”
“跳跳啊。”
“……博士,你确定不是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吗?”
“都是自己人,你能帮就帮嘛,再说了,跳跳学什么都快,你教会了他,以后也能早点退休不是?”
财神一听到退休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博士,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一定将郭跳教成一个商界奇才,让他所向披靡,以后给您赚大钱。”
“丫变得可真快。”
“哎呀,博士,我这边正忙着要准备开会呢,那就先这样了,郭跳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明天。”
“行,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亲自和他接洽的,这件事情就不用博士操心了。”
“唉,你好歹也说声……谢谢啊。”她还没说完,财神已经将电话给挂了,现今这社会,像财神这样喜欢过河拆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寇香表示早就已经习惯了。
被郭跳这样一来,寇香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这一天的课程也变得非常轻松,再过不久就要放假了,等下回去,也该给妈妈打个电话了。
想到妈妈,寇香就忍不住想到那个面具人,这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却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
下午没课,寇香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来到了墓地,原本想掉头离开的,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好,索性停下车子,买了束花,然后到墓地去看他。
将鲜花放在墓碑前,她说道:“既然你不出现,那我就依然当你还是个死人好了,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不恨你,不怨你,等你哪一天要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明明没死,却一直躲着我们不见,为什么让母亲苦苦等你那么多年,为什么要让我没有父亲过着那么悲惨的日子,或许没有那些为什么,今日也就不会有我了。”
寇香轻笑:“可有的时候,我会为了母亲心痛,心痛到认为就算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你也不该放弃这对母女这么长时间。”
说完这些,她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其实,她并不是想要一个爸爸而已,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强大的一个人,竟然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女人还孩子过着那么辛苦的生活却不知道现身。
说他不要她们了嘛,如今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他是有苦衷的嘛,又会有什么苦衷,让他连家都不要了,就像他的身份一样,有关他的一切,都似乎非常神秘,不过没关系,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会想尽办法去挖掘出来的。
深呼吸一口气,寇香席地而坐,拿出手机,给母亲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母亲的语气听起来非常愉悦,笑着说:“沐沐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了啊,今天没课啊。”
“嗯,上午有课,下午没课。”
“那你现在在干嘛呢?”
“在……看风景呢,想你们,就打个电话回来。”
“看你,都是当大老板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得。”说是这样说,但是从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来,寇香这无意识的撒娇,有多让袁芳华高兴。
“妈,学校马上要放假了。”
“是啊,妈正想问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学校一放假我就回来。”
“哦,那易修呢?一起回来不?”
“他在国外有事,今年过年不回来,所以是我一个人回来,妈,这次回来,我还有件事情要对你说。”
“什么事儿啊,沐沐,你听起来怎么不太高兴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我好得很,我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什么喜事啊?”
“现在先不说,等我回来再说。”
“你这丫头,好吧,那就等你回来再说,沐沐,你真没事啊?”
“没事。”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妈妈说知道吗?你一个人出门在外,易修又出国了,要是有事情没地方说,妈妈就是你永远的倾诉对象,知道吗?”
“嗯,我知道。”寇香收了收情绪,笑问:“月芽呢?”
“月芽还在学校呢,我刚在家吃了午饭,等下就先到店里去看看,然后再到学校去接她,对了,说了这么多,还没问你呢,你午饭吃了没有。”
“哦,我已经吃过了。”
“你呀,千万不能饿肚子知道吗?你现在又要工作又要上班,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要是生病了,我可不饶你啊,还有,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补补,要是回来的时候我看你瘦了,也不饶你。”
“妈,你就放心吧,我这儿有人照顾我呢,三餐那是一顿都不会少的,倒是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也别累着,我请那么多经理,就是为了让你不要操劳的,别老顾着店里了,有时间也多去逛逛街,做个美容什么的。”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去做美容干什么,再说了,我从来也没打扮过,不也挺好的嘛。”
寇香笑道:“那倒是,看我就知道我妈一定是个美人胚子,不用打扮都光彩照人。”
“就知道嘴甜,妈也不盼别的,就盼着你早点回来,月芽也整天念叨着你呢,不过沐沐啊,有件事情我们还真要操心一下了。”
“怎么了?”
“就是月芽啊,你看这孩子,我每天给她牛奶钙片吃不停,这都吃一年了快,怎么着也能有点效果吧,可她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见长,我带她去医院看了,医生说什么问题都没有,也没有营养不良了,可她就是不长个儿啊,我在想,是不是这里的医疗水平不够,要不然等你这次回来了,挑个时间带她到京城看看?”
“那也行,要不然这样,我这次回去先带她去省里的医院看看,要是没查出什么,再到京城来看,你觉得呢?”
“嗯,这次我们换一家医院,没准就能查出什么了。”
“妈,你也不要给月芽太多压力,不长个子也没什么,最多就是长大了娇小一点,女孩子没事的。”
“这个我也知道啊,可月芽的问题就是一点个子都不长啊,你带她回来的时候是一米二,现在还是一米二,看上去还是十来岁的样子,她好像不会长大一样。”
“说什么胡话呢,人怎么可能不会长大。”
“我就是比喻,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月芽不是人能是什么,呸呸呸,不说这丧气话了,沐沐,那你要回来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正确日期,我也好准备一下,做几个你喜欢吃的小菜让你尝尝。”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
“傻姑娘,跟妈还说谢谢,那我先挂了啊,我要准备一下去店里了。”
寇香哦了一声,袁芳华就去店里了,她也知道自己说不动她,这不,让她不要太劳累,还想着要去店里,她就是个闲不住的人,随她去吧。
抬手看了看时间,其实她到现在还没有吃上午饭,只是她不想让母亲太过担心她,有的时候,难得的隐瞒也无伤大雅。
要是袁芳华知道她现在还没吃午饭,肯定要担心好几天都无法放心,也会忍不住七想八想,这不就是天下所有的母亲都会做的事情吗?
寇香再次看了看墓碑上那张照片,或者,是不是凭着这张脸,他又找到了另外一个善良的女孩,然后结婚生子,以至于将她们母女两给忘了,如今,突然想起来,就回来看看她们好不好,看过了,放心了,就走了。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那你也不用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因为我会忍不住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比如说,废了你!”
这句话似乎有些大言不惭了,她一个帝王级异能者,怎么可能是执能者的对手,可若真是那样,她不甘心,就算是死,她也定要这男人付出代价!
这天,寇香没有胃口吃饭,到了潜龙公馆,却闻到一股饭香,赵管家笑着迎了上来,说道:“沐小姐,圣诞节快乐。”
“赵管家,今天家里烧大餐啊。”
“是啊,老板不在,还请沐小姐允许我今晚陪你一起用餐。”
“那当然好啊,我每天一个人吃饭也闷得慌,赵管家,你早就该这样做了。”
“不,只有今天而已。”
寇香嘟嘴:“易修又不在,你这么尽职干什么,就算易修在,也绝对不会在意的。”
“我知道,不过这是我的职业操守,今夜是圣诞节,大家都在过节,因此,我不想让沐小姐一个人太过孤单。”
寇香笑了起来:“赵管家,你真是太全能了,那我就先上去换件衣服,就等着这顿大餐了。”说完,寇香心情一下子开朗,脚步轻快的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看来今天没有出去吃饭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赵管家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老板说的没错,沐小姐的确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而这样的人,往往更容易让人心疼,因为他们太渴望温暖,所以只要一点点的温暖,就足以改变他们的心情。
事实上,他要是没有老板的吩咐,是绝对不会自作主张说要和寇香一起用餐的,就在中午过后没多久,书房的电话响了,是易修吩咐他这么做,为的就是让寇香在这个圣诞节,不要这么的孤单。
赵管家听的出来,老板在说起沐小姐的时候,连语气都是不一样的,想着她会因此而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可是赵管家知道,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两人不是在一起过的圣诞节,那么他们彼此双方,都是孤单的。
这一天,他没有别的任务,唯一的任务就是让沐小姐高兴,让沐小姐不要有空想起他,这就是易修给她的圣诞节礼物,一份不伤感的思念,而另一份伤感,他将躲在房间里独自品尝。
而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曾经在她不知道是时候,他也为她做过如此浪漫的事情,一切,只为她高兴,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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