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雪如今在镇政府上班。
年后那次考试,去考试的知青挺多的,她的成绩几乎是垫底的。
但,最后贴出来的录取公告上是她的名字。
工作还是她的。
为此,许多知青在背后说她的闲话。
她那做村支书的公公倒是旁敲侧击德问了问,她只用了一句“就不能是我家里使了劲帮我安排的?你要是不信,你去找镇长打听啊”就打发了。
那是镇长啊,他爹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见着一面的大人物,叶麟不敢。
如今,在婆家,唐知雪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每天骑着自行车上班,下班,家里的家务是一点不做的。
单位的福利挺好,上班没多久,倒是领了不少福利了。
甚至,她还预支了一个月工资,痛痛快快买了两身新衣服,买了抹脸的雪花膏,甚至,还买了一支口红。
周桂花每天看着唐知雪脸蛋白白的,嘴唇红红的出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雪,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每天打扮得这么妖里妖气的,咱村里的人背后都说你……”
“说我啥?”唐知雪如今可不怵周桂花,嗓门比周桂花还响,“我可是在政府上班,来了贵客,都是我接待的,镇长都说了,我是门面,我得漂漂亮亮的。”
这天,周桂花逮了机会拦住了打牌散场回来的叶麟,说:“阿麟,你别一天天就知道打牌,你媳妇儿一天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的,早上我说她,还和我顶嘴,晚上你好好说说她。”
叶麟今天手气不好,一人输三家,就是把兜里的钱输完了才会早回来的。不然,他回来的时候,唐知雪都下班回家了,家里的饭都做好了,就等他吃饭了。
“管她干啥?在政府上着班,多体面。”叶麟不以为意,“娘,你身上有钱不?给我点钱,我今天白天手气背,晚上可不能饶了那帮小子。”
“一天天就知道打牌,除了打牌你还能干啥?”周桂花骂骂咧咧,还是特意去房里拿了五块钱给叶麟,“别让你爹知道。”
唐知雪下班回家也很惊讶,叶麟竟然已经在家了。
不过,叶麟正在催着吃晚饭,没和她说话。
吃完晚饭,叶麟晚一搁就走了。
村支书问周桂花:“你给他钱了?”
叶麟在村子里打牌,他这个村支书是知道的。
说是这几天叶麟手气不好,尤其是今天,早早的输个精光,然后回家等饭吃了。
饭吃完就走,八成又要去打牌了。
看来,是身上又有钱了。
周桂花眼神一闪,埋头扒饭,“我哪里来的钱给他?”
村支书点点头,也是家里的钱都是他算着给周桂花的,就算能中饱私囊一些,怕是也没多少。平日里买块糖吃,买朵花戴,打个酱油就没了。
“小雪,你别惯着阿麟,打牌,玩玩可以,这上瘾了,可不是好事。”
既然不是周桂花给的钱,村支书默认是叶麟从唐知雪那儿要的钱。
毕竟,唐知雪在政府上着班呢,有着一份不算少的工资。
“嗯。”
唐知雪也不争辩,直接应了声。
“你给了阿麟多少?爹补给你。”村支书说。
唐知雪一愣。
以前可不见公公这么大方。
随即想明白了,还不是因为如今自己的身份?
“不用了。”
反正叶麟的钱也不是她给的。
见唐知雪不要,村支书也没坚持,顺水推舟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这天晚上,叶麟回来得也挺早,唐知雪还没有睡,披着衣服靠在床头看书。
“妈的,真特么是撞了邪了。”
不用想,又输了呗。
叶麟脱了衣服上了床,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
唐知雪闻到了浓浓的烟味,闻到了脚的酸臭味,甚至闻到了叶麟说话时还有一股嘴里晚上吃的蒜瓣的味道,一股无名火在心头烧了起来。
啪!
唐知雪和上书,皱眉看叶麟,“你能不能讲讲卫生,洗洗再睡觉。”
叶麟白天输,晚上输,心情本就差,如今再被唐知雪嫌弃,心头也起了一股邪火。
“嫌我脏?”
话落,一巴掌打在唐知雪的脸上。
力气很大,唐知雪被扇得整个身子歪在了床上。
“去上了几天班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叶麟一把头发把人拖了过来,“嫌我脏?哪里脏?”说着,胡乱亲了上去。
唐知雪躲,但头发被揪住了,躲不了。
“叶麟,你敢打我?”
这一嗓子,喊得撕心裂肺。
周桂花听到了,拦住了要去查看的村支书,“你去干啥?谁家媳妇儿没挨过打?你年轻时候没打过我?”
村支书:“小雪那是……”
“不管她是什么,那都是阿麟的媳妇儿。打几下怎么了?”周桂花盼着这一天好久了,“小俩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打不出问题来,谁不是打着打着就干那事儿。”
瞪了村支书一眼,周桂花啐了一口:“你年轻时候不这样?我身子不爽利不愿意和你做,你不是找事儿打了我几下,打着打着不就做了吗?阿麟就随了你。”
口无遮拦的话,村支书老脸都要红了,“别说了,睡觉。”
果然,没多久,就传出了喘息声和那样的叫声。
“还好我拦下了你,不然,你刚走到阿麟他们房门口,正好遇上他们干那事,别人还当你一个老公公去听墙角呢。”周桂花得意地说。
村支书踢了周桂花一脚,“一张嘴胡咧咧,闭嘴!”
知道叫喊也没用,唐知雪不再吭声,随叶麟自个儿折腾去,她只是躺着不动,偏头看向窗外,月光皎洁,但是月光洒不进来。
她很清楚,叶麟的身子早就虚了,没多久的,她忍一忍就好了。
很快,叶麟就败下阵来。
“嫌我脏?”喘着粗气,叶麟冷笑,一把将人拖起,拽到了地上。
地上是不平整的砖,凉得唐知雪打哆嗦,尖锐的砖角扎得她疼得掉眼泪。
叶麟才不管这些,想在地上再来一次,奈何自己不中用。
眼睛四下看,然后,看到了喝空了的白酒瓶子。
看着拿着白酒瓶子走向自己的叶麟,唐知雪崩溃了,求饶:“麟哥,麟哥,我是你媳妇儿啊,我错了,我没有嫌你,我心里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