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抓错了。”叶母说。
叶景川笑了笑，“警察抓错了，那等警察调查清楚自然就会放人的。”
一旁的村里人嘘声一片。
“香桃婶子，临川不是和唐知青乱搞男女关系抓的吗？”
“就是啊，搞破鞋还搞出一个孩子来。”
“哎哟，昨天彩霞嫂子说的话你没听啊？那唐知青，相好多的很，那孩子还不知道是和谁搞出来的呢？”
“说到这个啊，我今天去苏家村找豆腐西施换块豆腐，还听人说呢，唐知青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知青。”
众说纷纭。
叶母听着，气急败坏：“你们都闭嘴！我家老二是被冤枉的，苏彩霞是什么人，平时就喜欢胡咧咧，嘴里没一句靠谱的话，她说的话，谁信谁猪狗不如！”
大家噤声，不再言语。
倒不是怕了叶母，主要是给叶景川面子。
连空气都是安静的。
偏偏，叶景川笑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叶临川艳福不浅啊！”叶景川的眼神冷冷的。
叶临川和伤害媳妇儿的罪魁祸首厮混在一起有多开心，他就要让叶临川未来的日子有多痛苦。
“娘，叶临川身子不好，不会生孩子，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叶景川冷漠地说道，“苏彩霞确实是胡说八道的人，这件事上，我倒是觉得她没说错，那唐知雪就是个什么臭鱼烂虾都要的人，那孩子，怎么也算不到叶临川头上。”
旁人说叶临川不会生育的事情，大家可能还不信。
但叶景川说，大家不得不信。
一家亲兄弟，都有点烂在肚子里的破烂事。
看叶景川提起叶临川时也不称呼二哥了，一口一个“叶临川”喊着，这是什么？
这就是亲兄弟翻脸，那些破烂事都要见光了！
叶母牙呲目裂，“叶景川，你在说什么？”
扑上去扬手就要打叶景川。
叶景川抬手一挡，反手擒住了叶母的手，“娘，你如果要把唐知雪肚子里的孩子硬安在叶临川身上，证明叶临川身体没问题，那我就只能去找叔爷爷把族谱改了。”
叶母一脸震惊：“叶景川，你什么意思？”
“叶家虽然不繁盛，但血脉不容混淆。”叶景川说，“把叶临川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吧，让他带着唐知雪离开叶家村。”
“你、你……好狠……”叶母看着近在眼前的叶景川，刚才那股陌生的感觉挥之不去。
“娘如果不放心叶临川，娘就跟着去吧。”叶景川说。
叶母死死地瞪着叶景川，“叶景川，你是我生的。”
叶景川松开手，神色如常：“如果我不是你生的，我能忍你到现在？”
叶母：“叶临川是你二哥！是你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是吗？”叶景川挑眉，“谁家亲兄弟，让未成年的弟弟下地干活，自己在一旁躲懒？谁家亲兄弟不在结婚的时候帮一把，就想使绊子让婚事黄了？谁家亲兄弟在遇难时落井下石，不是帮一把，而是恨不得踩上两脚？”
叶景川看着叶母，一字一顿说道：“我媳妇儿被唐知雪害得差点丢了命，他转头就和唐知雪恩恩爱爱上了，娘，你告诉我，谁家亲兄弟是这样的？”
叶母，还有周围的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叶景川。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叶景川说这么多话。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叶景川这么会说话。
“那是……那是……”
叶母想给叶临川找理由，被叶景川打断，“娘，因为你生养我一场，我喊你一声娘，你若不愿意认我这个儿子的，那就不要认了。”
叶景川笑着说，“这样的娘，我也不想要了。”
以前不懂，总觉得娘生养自己一场，手心手背还有厚薄，总归都是肉。
但，这段时间以来，他见了那么多人，遇到了那么多事情。
他知道怎么做了。
叶母张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叶母把本想自己调查出结果以后再说的事情和叶景川说了。
“这些年，老二的病都是在苏彩霞的亲戚那里看的……”
归根结底，叶临川可能没病，苏彩霞出于某种原因一直遮瞒着。
“如果老二没病，那唐知雪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老二的。”叶母是真的急了，口不择言，“老二以前只和苏彩霞睡过，如果苏彩霞不能生，或者苏彩霞不想生，他咋能有孩子？这和唐知雪睡了，唐知雪不是怀了吗？”
叶景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皱了皱眉，问：“镇上医院的医生？哪个医生？”
叶母说了名字，道：“我在医院蹲了一天了，也没等到人。你去也白去。”
叶景川没理会叶母，给了六福一个眼神。
两人上车，发动，开着车就往镇上派出所去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年头的人，走个亲戚都走不了多远，白天不在医院，晚上总得在家吧？
他们不知道那个医生的住址，找林向东查不就行了？
林向东瞪着叶景川：“你这样不合规矩。”
叶景川看了一眼摊在桌子上的写着那个医生基本信息的材料，记在心里，道：“那你收回去放好，我不要了。”
啧！
这人怎么把自己用完就扔呢？
林向东：“叶景川，小心我抓你起来。”
他要报当年被叶景川揍的仇！
叶景川打量了一下林向东：“带你去？”
呃——
既然叶景川都要带上自己了，自己再抓他好像也不合适？
“你带我去，我就去啊。”林向东傲娇。
叶景川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货是我大舅哥”以后，才忍住了再揍林向东一顿的冲动，扯出一个假假的笑：“我邀请你一起去，我一个乡下汉子，得需要林少你撑腰。”
林向东眼神里写着：这还差不多！
叶景川和六福还是开着卡车。
林向东带着警察开着警车。
“林少，咱们这样……不合规矩吧？”负责开车的警察有些心虚。
林向东“嗯”了一声，道：“那有什么关系呢？”
警察：你是林少，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