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讲信用!”
那些守卫惊恐的喊叫着,但杨望却并未手下留情。
大家全部从城门离开,上方无人看看守,难保这群守卫会不会突然做些什么,将已经放下的城门重新关闭。
他们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杨望不允许有人能够在这种时候在他们背后突然捅上一刀。
“跟你们,我不需要讲什么信用。”
弹夹中的子弹倾斜,那群御兽师纵然调回自己的御兽,也没能在这种级别的火力压制下存活。
浪费了一点时间解决这些后患,此时整个城墙之上除了他以外已经没有其他活人了。
那些因为御兽师身亡,而即将濒临消散的御兽们似乎是感受到生命的历程,哀嚎着摄取御兽师最后一丝生命本源,在死前的最后时光中爆发出最后的强横战力。
杨望并未与这群尚未开化的御兽过多纠缠,转身沿着哨塔向下移动。
“贼子,休走!”
杨望还没从哨塔中走出来,远远地就听见姜独愤怒的吼叫声。
完了,自己八成是走不掉了!
杨望的心中一惊,心中已经知晓自己最后的结局,只不过还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尝试做出有限的挣扎。
人头攒动,前进的队伍争先恐后,毛晨曦被密密麻麻的人流推动着一路向后,他尽量伸长脖子,想在那些数不胜数的人头之中看到自己期待的面容。
“晨曦,快走啊,你还在等什么?”
余清朦焦急的催促着,不明白他为什么想要赖在这里不走。
周淮的脸色同样不好:
“杨老师还没出来,之前就是他带队冲上去的,现在那里面已经没人了,他似乎还在城墙上。”
密集的枪响声在天穹之上响起,隐约之间似乎证实周淮的猜测。
“老师他在干什么?”
毛晨曦十分不解,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这支队伍的最后方突兀的响起一阵骚乱:
“不好了,有官兵追上来了!”
慌乱就仿佛瘟疫一般迅速蔓延,人群移动的速度更加迅速。
“不好,老师还没出来!”
毛晨曦惊呼一声,想要从队伍之中脱离,但滚滚人潮不可阻挡,他就像是掩埋于湍急河流之上的石子,虽然顽固但却不减颓势。
“晨曦,你要冷静一点!”
余清朦伸手拉住毛晨曦的胳膊,大声规劝道。
“别担心,我有办法!”
刹那回头,余清朦的纯洁的瞳孔轻颤,就看到漂浮在毛晨曦额头前,那缓缓浮现的一只灰色诡异蝴蝶。
超凡能力——空间跃进!
毛晨曦的身影突然消失,瞬间消失在余清朦眼前,余清朦和周淮被人群推搡着,已经渐行渐远,自然无法看到闪身在几米外突然出现的毛晨曦。
没错,毛晨曦也有超凡能力。
在完整的时间线上,黑暗教会攻击炎黄军校,杨望带着他们趁机从京都城内脱身;毛晨曦为了提醒修炼中的余清朦,撤退的时间较晚,并且为了给大部队拖延时间,动用大阵召唤犹格索托斯现身。
当然,犹格索托斯溜了一圈,除此之外啥也没干。
也就趁着犹格索托斯自身特性造成的影响扩散,毛晨曦和余清朦两个人便趁机离开炎黄军校,在外面东躲西藏了一段时间。
因为所掌握的信息差,他们并不知道大部队的动向如何,但当街上演的逃杀大戏,这么大的事情在民间自然也是有所流传,他们也正是通过那些零散的信息,追击到城外荒野,与大部队会合。
而也就在那段时间里,从炎黄军校里逃出来的理科战神和赵闻道被楚歌捡走,随着玩家们彼此间的信息交互,王多金的消息也就传到楚歌的耳朵里。
楚歌随后根据消息找到心魔,两人当天夜里一拍即合,扩散方天幻界的碎片,开始打造所谓的“意识神国”。
而这段时间里,毛晨曦正处于京都城内,成为了方天幻界的受益者之一。
毛晨曦所掌握的“空间跃进”,逻辑上与林常安的“时间增强”类似,都是将自身带入精神世界,然后借助精神世界本身的特性进行操作。
毛晨曦的身影借助通幽冥蝶的力量,接连闪烁几次,迅速向着城墙方向冲过去。
而此时,杨望已经从哨塔内奔跑出来。
“啾!”
天空之上,一声尖锐的鸟兽啼鸣响彻,一只外观艳丽的大鸟挥舞翅膀,猛地向着队伍后面的人群扑了过去。
杨望从哨塔出来,尚未汇入人群,在他周边的区域就显得十分空荡。
“已经有敏捷系御兽赶到……”
杨望的思绪如同闪电般迅速,他在下楼的时候就已经为手上的枪械换了一副弹夹,此时端起近五十发弹夹的步枪对准扑过来的那只御兽,直接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倾斜而出,强大的力量打击在飞鸟的身体之上,还有不少直接洞穿它体表的脆弱之处,让它身子一偏直接砸向地面。
这些敏捷系御兽只要不进入终极体,相对而言都还算是比较容易对付。
杨望的目光平静,看着那只大鸟砸落,在半空中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们究竟号召了多少人,但这段时间里大同党的发展趋势相对不错,粗略估计已经有上万人之多。
这是上万人,不是几十几百人。
拥挤在南城门前后,如果没人留守断后,以他们慌乱无序的模样,怕是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杨望不大相信其他人,或者说就算他这时候去挤城门,也不一定能跑掉,反倒是还不如留下来给大部队垫后。
最起码自己动手还能放心一些。
他从来就不怕死,或许死亡本身并不适合用价值来衡量,但对他来说,当他因为发挥自己的价值而死,那么死亡也将因此被赋予价值。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或许没人记忆,或许无人知晓。
但那又与他何关,到那时候,他都已经死了,只在乎当时豪气,随意他身后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