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干什么？”
杨望看着不远处的毛晨曦，嘴上低声训斥着。
毛晨曦小跑着来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拽住杨望的胳膊，紧张的说道：
“老师，我来带你离开。”
他没有理会杨望的责怪，开口坚定的说道。
“你怎么带我离开？靠你那个没什么用的超凡能力吗？”
不只是杨望，就连周淮和青史留名都知道毛晨曦有超凡能力的事情，只不过在现实他的精神力薄弱，像之前林常安一个中级御兽师，短暂动用超凡能力之后就昏睡了半天，更何况毛晨曦一个没有经过专门修炼的普通人。
再者，之前的他们还在逃亡路途，哪有时间和地方让毛晨曦一睡睡半天？
再加上通幽冥蝶触发的不稳定性，都需要被寄生者触及某种接近极端的情绪才能够使用，种种不利因素叠加之下，毛晨曦的兴奋劲过头，逐渐发觉它的鸡肋，也就不再使用。
只能说聊胜于无，但肯定不是正儿八经御兽或是修仙来的实在。
毛晨曦有些委屈，但还是十分坚定：
“总要尝试尝试……”
说着，他抓住杨望的衣服，聚精会神的开始凭借感觉调动额头前悬浮的通幽冥蝶。
杨望的注意力并没有全部投入毛晨曦的身上，毕竟他留言在这里的还要掩护其他人的撤离，打掉那些烦人飞行系御兽，让更多人得以逃出生天。
通幽冥蝶挥动翅膀，但这层影响却并未扩散到杨望的身躯之上。
毛晨曦的身影突然跳跃到几米之外，他惊喜的看着自己手上抓住的衣服，但却失望的发现杨望并未跟随转移。
“不行吗？”
杨望感受到牵扯自己衣服的力量消失，但周围的场景并未转变，心中已然知晓。
那刚刚痛失御兽的御兽师将自己感受到的情况添油加醋的告知姜独，在姜独的号召下，越来越多的飞行系御兽放弃大部队，转而开始向着杨望和毛晨曦的方向攻击过来。
这对于杨望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其糟糕的情况，但对于其余正在逃亡的大同党成员而言，却又是一件相对而言算得上好的喜事。
姜独很清楚，能在如此颓势大显的情形下，依旧进行着有效反击，怕是这群邪神信徒之中，最后的心气了。
一个拥有真才实学的能人要比一百个不知所谓的庸才更加危险，如果自己能将大同党之中的这些存在全部打掉，那么这一群游兵散勇也就不足为虑，根本无法凝聚成为一个极具危险的团伙。
“毛晨曦，趁着还没有受到反噬，你快走，不用管我了！”
杨望的又一发弹夹打空，重新躲进哨塔内部借助地势与之周旋。
毛晨曦对于自己能力的掌控并不算扎实，对于空间跳跃的距离以及发动频率都无法随心如意，此时出现在哨塔的楼梯上，强压下心中的紧迫。
通幽冥蝶挥动翅膀的频率逐渐下降。
他来到杨望身边，用力的深吸一口气，两只清澈眼眸之中闪烁着坚毅不挠的光芒。
“我再试最后一次，老师！”
杨望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本来就没带几个的弹夹在沿途全部打空，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子弹能用。
一个弹夹五十发，在算上弹夹所占据的空间，带在身上很费劲的。
毛晨曦此时正闭着眼睛，用心感受着通幽冥蝶的某种运行规律，冥冥之中似乎感受到什么，脑袋一扭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
哨塔外，越发混乱的飞鸟嘶鸣声不断，这些御兽在御兽师的指挥下，已经不满足于堵截在门外进行攻击，有一些体型较小的飞行系御兽已经通过窗户闯入哨塔内部。
毛晨曦现在抓着他，无形中也是一种限制，杨望可供周旋的余地进一步减小，不过区别也就是早点死还是晚点死而已。
“你赶紧走啊。”
杨望压抑不住的低声怒吼，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恍惚之间，毛晨曦仿佛有所顿悟，猛然睁开眼睛。
头顶的通幽冥蝶挥舞翅膀，随着毛晨曦的猛然一抽，在他手臂划过的区域突然撕裂一块扭曲的空间裂缝。
如果在几天后，楚歌整合京都城内的通幽冥蝶寄生者，将这些超凡能力汇总成为一个完整的体系，他便会知晓，自己现在已经获得新的能力，成为同体系内遥遥领先的“二觉觉醒者”。
二觉能力——空间穿梭！
猛地一扯，杨望瞪大了眼睛，猛地被毛晨曦拽进这道空间裂缝之中。
“啾啾啾——”
几只狂暴的小型御兽亲眼看着面前的目标消失，不断啼鸣着在哨塔内狭小的空间盘旋。
而在哨塔外，连接城门的街道尽头，众多御兽大军已然赶到，不过他们的重心却放在向着城门外逃亡的众多大同党党员身上，不然哨塔这么大点地方，他们要是全扎进去，那不就成了合理摸鱼？
噗通！
毛晨曦带着杨望穿越空间裂缝，就仿佛穿过一层无形的气泡，耳边如同幻听一样响起一阵落水声响。
再次睁开眼睛，此时的他们已经置身于一片漆黑魔幻的诡异空间之中。
在这片空间内，除了他们两个具备实体，周围存在大量不明意义的扭动色团。
和楚歌相比，毛晨曦和杨望御兽一道都走不了，更别说了解精神构造了。
“成功了，我成功了！”
毛晨曦惊喜的开口，忍不住用力挥舞手臂，以此表达自己的兴奋感。
身处精神世界之中，毛晨曦额头前的灰色蝴蝶不再单纯依靠毛晨曦的精神力供养，转而开始俘获周围逸散的天然精神力。
顿时，毛晨曦越发昏沉的精神压力轻松许多，就连他的精神力也享受到灰色蝴蝶的一点遗泽，顿时恢复了不少。
杨望并未回应他的激动。
“老师，我成功了！”
毛晨曦有些疑惑，终于从激动中回神，开始认真观察杨望的状态。
“老师，你怎么了？”
直到他看到杨望现在的模样，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