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些当兵的对那个残废相当尊重?一点轻视也没有?”警官钱开喜追问着站在身前的男人,男人二十多岁,长相毫无特色,是那种最容易被人忽视的角色,正是他在向聚集地最大的势力报告车队的最新情报。
坐在一边的还有一个人,武警校官刘正华,刘正华在消化这个消息同时,也在回忆当初见到张小强时的情景。
“老刘,你怎么看?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路?我对他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是那个老流氓的侄子?”
刘正华皱着眉头,右手食指与中指相互敲打在扶手上出“啪啪”地轻响,半响之后,他望着钱开喜说:“老流氓在那只队伍里的身份不简单啊,他绝对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肤浅,连他的侄子都能受到那些士兵的真心拥护,有私自收容几千名小孩子的胆量,这说明,老流氓将队伍控制的很严密,已经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老家伙都这么难缠,不知道他们的蟑螂哥会是个人物?”
钱开喜苦笑着摇头,眼前的温泉基地分遣队都应付不过来,还想去对付先遣队身后的势力?算了吧。
“你看,他们收容那些小孩子与幼童是什么意思?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动作,马三春与严怀仁可都被他们灭了啊?”
听到钱开喜的疑问,刘正华不以为然。
“他们吃饱了撑的,那些小孩子连枪都端不起,还能干啥?是能下力还是能种田?马三春是个蠢货,跑到他们的地盘去向他们的小队长收税,不是想死的着急?严怀仁更不用说了,这样的垃圾老子早就想杀,那边的人动手正合我意。”
钱开喜暗自叹息,貌似那两个小角色都有取死之道,车队一直都很安分,似乎只要不犯到他们头上,他们就会看不见?
“我们也不能干坐着,得想个办法,谁也不是道他们是不是想蚕食我们?”钱开喜是有些着急了,车队太过强势,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提心吊胆。
“局势未明,我就得干等着,我想等不了多久,他们的危机就会爆出来”
钱开喜听到这里,打断了刘正华的话:“他们哪儿来的危机?”
“粮食危机,他们的那几辆大车就算全都装满粮食又能装多少?”
钱开喜听到这里安心了,车队最好不要找他们要粮食,一旦找他们要粮食,整个聚集地都会与车队为敌“小波啊,你们是怎么看的?那只新势力搞出的东东我怎么也看不行白啊?貌似在自找苦头吃的说?”
幕佩佩散懒地坐在客厅的沙上,左手端着一杯红酒,玉石似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夹住高脚杯杯柱轻轻摇拽,星辰般明澈的双眼静静地看着在杯壁上游弋的酒红,嘴里却在说着与红酒不相干的话题,她的右手正托在身边的一位大美人手中,美人正小心的为她修整指甲。
赵小波坐在幕佩佩的对面,她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新势力所作的一切都让人看不懂,大兴土木的样子似要长久住下去,没事儿又去欺负一些连势力都算不上的下九流组织,说他们心怀仁义吧,每天饿死那么多的人也没见他们放些救济粮啊?
不管是黄泉对她的愤怒,还是张小强下令收容小孩子,都在说明,这支势力是讲人性的,在这最不需要人性的世界将人性?可笑!
“哎呀呀!不管了,随他们去吧,那个坐轮椅的残废了爱心,给他们自己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仅此而已,我们操那份心干啥?对了小波,你见过那残废么?”
幕佩佩是最不愿为别人的事儿操瞎心的,自己手下的姑娘让她伤透了脑筋,还去想别人干啥?
不说张小强还好,说起来赵小波就是一肚子火,当初将她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出来的不就是张小强么,赵小波是不会告诉幕佩佩她的糗事的,她想到了另一件事儿。
“米妮,我们的人看到小兵,他还活着,你看,要不要我们派人去将他找出来?”
幕佩佩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最终摇头。
“我早知道他还活着,那几个算计我们的小势力头头都死得不明不白,除了他还会有谁?他不愿来找我们,肯定有他的想法,也许在他眼中,我也是罪魁祸之一”
“不是的,米妮,我们都清楚,我们是被人算计了”
赵小波面色苍白,她不敢继续想下去,自己曾经的战友会认为她与幕佩佩是害死自己人的凶手。
“小波啊,这件事我不想再听到,你明白的”
莫佩佩说完之后,落寞地叹了一口气,凝神地望着杯中的酒红不在说话“辉勇,你知道那个轮椅的家伙是个什么人物?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豪气,难道他们想抢我们的粮食么?”
孙可富有些坐立不安,车队突然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将聚集地的平静完全打破,一想到而引的后果最终可能落到他的头上,他有些着焦急。
陈辉勇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聚集地的人,还是车队的人,二五仔不好当啊。
“表哥,你别着急,在我们前面还有刘正华与钱开喜挡着,就算有什么事儿,也是他们先应付”
陈辉勇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孙可富听到陈辉勇的理由先是一愣,之后便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少爷,我们的人回报了一些事儿,我想,您可能会感兴趣。”
这是一件安静幽雅的小院,院子里中满各种花卉植物,这里没有聚集地无处不在的尘埃与污渍,显得异常整洁,不管是墙壁还是地面都看不到一点脏东西,就连那花卉的绿叶上都干干净净的,似乎有人天天在为它们冲洗。
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青砖红瓦的平房前隔着木门汇报,良久之后一道清朗平静的声音从门里传出:“知道了!”正是温文,第三势力领的声音。
男人也不再多话,转身便离开小院,在他转身之后,能清楚的看到男人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眶里全是一片惨白,一道道陈年刀疤将他半个脸划的七零八落,看不到一点好肉,那没有瞳孔的眼眶就在那半个被划烂的脸颊上,将他承托的如同一只恶鬼。
恶鬼一样的男人走到了小院门口,猛地转身盯向那青砖红瓦的平房,半晌之后,他才慢慢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