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老百姓的军人算什么军人,难道我们养你们是为了给你们杀的么?”
人群开始起哄,重新被束缚的平民们想要发泄心中的怒火,想要让这些破坏他们逃走计划的军人受到惩罚,一个个群情激奋,恨不得将翁立等人活活咬死,其中一人更是冲上来,张牙舞爪地向队伍中的少尉冲去,面色狰狞地吼道:
“你们杀了我哥哥,我要杀了你们……。”
在几十支****的瞄准下,翁立身边的士兵们手足无措,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阻止了混乱和崩溃居然会被逮捕,还有那个扑过来的男人,这个男人并不是胆大包天,而是他身后的人群给了他心里上的鼓励,若不是身后那些人一起讨伐,打死他也不敢冲上来动手,这何尝不是翁立他的悲哀。
少尉一脸惨白,望着扑过来的男人绝望的闭上双眼,等着即将到来的殴打,其他士兵全都一脸颓废,心中的不满却向压抑的火山,包围他们的战友同样不满,只是在命令之下,他们无法为自己的战友辩解,望着扑过来的男人,连长却再也忍不,抬手就是一枪,崩碎了男人的天灵盖,脑花飞溅的男人扑通一声便摔在地上洒出殷红的鲜血,接着连长大声吼道:
“从现在起,再有冲撞格杀勿论……。”
连长顿时将这些幸存者吓,他们死活不明白,为什么连长即要对翁立下手,又要做出翁立他们之前的杀戮,少尉猛地睁开双眼,望着连长大声问道:
“为什么……。”
“因为他……。”
连长右手所指的人是翁立,翁立也呆了,接着连长便出理由:
“接到上级命令,翁立回来之后立即逮捕,押送到前线……。”
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只是连长的口头命令,在翁立疑惑的时候,连长很是无奈地道:
“这是上级的命令,对不起,我是军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吧?我这次出去是带着任务的,事关几千号人死存亡,码头区的负责人在那儿,这些平民怎么安排,还有杨万山团长在那儿?何凤理在那儿?他们就不管码头区的混乱么?”
少尉忍不心中一股怒气,质疑起连长的命令,倒是有其他士兵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突然喊道:
“大船都不在了,大船都不在了,那上面装载了所有的粮食和物资,原等着携带守卫团一起走的,它们去哪儿了……。”
大船是士兵心中最后的保障,这片码头区域只有混乱的人群,零散的木船,根不到大船的影子,先前是因为混乱被他们忽略,这时才被人出来,连长听闻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准备逮捕翁立的士兵们也垂下了枪口,其中一个排长对连长喊道:
“万连长,还遵守个屁的命令啊,我们都被人当成垃圾处理了,至于为了那些王八蛋整自己兄弟么?”
“到底怎么回事儿,都给我清楚……。”
翁立震荡的心灵终于平静下来,先前的连长的话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一回家就被逮捕?他又没有犯下任何过错?
“我们收到的命令是逮捕你,其他的一概不许问,这些平民只尽量疏散,到时候……。”
连长不下去了,上面的命令不合常理,翁立等人则越加惊异,少尉突然暴躁起来,举起手中****对天鸣枪,一口气将枪膛里的子弹尽数射空,流光闪过长空,一声凄厉的长号在少尉嘴里吼了出来……。
“恐怕翁立被你们逮捕之后,送到前线的时候就是他被处决的时候吧?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何凤理那群人搞的鬼?万连长,你别想骗我们,你睁眼,这里有几千人死都在你一念之间,还有百多号兄弟都在着你,就算你不愿意违背上面的命令,又怎么能给他们找到一条活路?”
吼出心中的抑郁之后,少尉恢复了理智,一口气将各种疑点问了出来,他始终不相信,在前线激战正酣的时候,上级居然会下令自由疏散幸存者逮捕翁立,一定是出了其他问题,在他出这些话的时候,万连长的脸上涌现出些许痛苦与纠结,只有在他身后的排长恨声道:
“我来告诉你码头区为什么会这么乱?何凤理的临时应急委员会跑了,带着他们的老婆孩子还有漂亮人都跑了,所有的进化者全部叛变,挟持杨万山团长让保卫团抵抗二十四时才能得到接应,还有,何凤理对你翁立下了格杀令,要用你的人头去换杨团长的安全,只要你的人头送到,保卫团就能撤出战场,杨万山团长让我们出来准备将你送到前线,让你带着保卫团撤离这里,可万连长的老婆孩子都在何凤理手里,他让我们将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不管遵守那一条命令,连长都会难做……。”
真相大白,翁立的脑袋差点炸开,双眼顿时涌起一股血色,一把揪万连长的胸口吼道:
“难道我们不能将杨团长就出来么?这些平民怎么办?几千号人啊,就这么着他们去死?”
连长被手下出了心中的痛楚,他的老婆和孩子都是末世之后才有的,以前的家人早就没了,如今他只剩下这么两个亲人,儿子还在襁褓,老婆今年也才二十岁,他们的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百多号弟兄与几千号幸存者,不管这么选择都让他心如刀割。听到翁立的质问,万连长猛地将翁立推开,大声吼叫着,蹦跳着,似在泄着,吼了几句便深深呼吸平静自己的心绪,向他手下的排长让他。
“救不出来,他们带走了所有的武装船只,重武器也被带走,从水面进攻我们就算死绝也上不到岛上,还有那些进化者,他们不是普通士兵能对付的……。”
排长不由地出了他们之前的算计,让少尉眼中一亮,突然道:
“何凤理为什么要这么干?他为什么单单要翁立的人头,还情愿让整个保卫团陪葬……。”
少尉的话突然惊醒了愤怒的翁立,他推开万连长,挤开周围慌乱茫然的人群,冲到码头区的最高处,翻身到了房顶上,对着几千人吼道:
“雪……琴琴……,你们在哪儿!!!”
一次次凄厉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人群沉默如海,万连长望着独自呼号的翁立,眼神闪过一丝黯然,少尉出不对劲儿,是个心思机灵的,顿时一口冷气倒抽,失声道:
“他们要杀翁立,就是上了翁立的人?”
呼唤良也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倒是远处的枪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翁立呆呆地望着数千幸存者,一道闪电在心头闪耀,张强对他过的那些话重新浮上心头,他不惜一死还想坚持的正义,在两消失的瞬间变得空落可笑,他连身边的人都护不,还谈什么正义?他守护的幸存者自私自利,连同袍的死不愿搭理,只想自己逃,他这种守护又有什么意义?
下方围聚的幸存者脸上全都带着焦急与恐惧,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们越来越暴躁,若不是水中的红晕尚未消尽,恐怕新一轮的混乱又发,水中的浮尸也会因为这些人的急躁多出几具,几千人的死压抑形成一种诡异的气场,让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双眼开始变得凶戾,一种危险开始在人群中弥漫,管理层已经崩溃,下面的幸存者成为无根之萍,他们为了给自己找条活路会无所不用其极,先前的铁血镇压在他们越来越急躁的心绪中逐渐淡化,人群再次涌动起来,向着河边的木船挤过去。
“翁立,别犯傻了,这几千号人的命就在你手里握着,杨团长和你老婆也等着你去救,你快点拿个主意,到底怎么办?”
和翁立一起侦查张强势力的少尉终于忍不大声吼叫起来,让翁立顿时清醒,双眼猩红的他狠狠地瞪着下面的幸存者,大声反驳道:
“这群人渣还有什么救的,让他们死了算球,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去杀掉何凤理……。”
翁立暴躁的宣言让他面前的幸存者全部呆滞,他们凝望着在高处的翁立,仿佛从来没有认清过他,翁立虽然是进化者,但是没有进化者的高傲,在幸存者中间人缘较,平时也很受人尊敬,而翁立又从来以正义自居,很是为了这些幸存者与管理他们的临时政府顶撞过数次,原以为翁立会心向着他们,却没有想到翁立会出这种话。
“你们有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