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曹延脑海里的讯息,是鳞片中蕴含的力量与规则,并非具体的内容,冲击力强大如潮。
曹延脑袋炸裂般的疼痛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减弱。
而就在讯息涌入脑海之际,他的意识仿佛被拖进了鳞片当中,和鳞片的主人意识相连。
下一刻,曹延在意识当中,看见了一座古大陆。
他正站在那大陆中央,环目四顾,但见其面积辽阔,地势平坦,一望无际。
曹延来不及打量更多,便被一股力量推送,缓缓升空,脚下的大陆在视线中不断缩小。
他旋即发现原来刚才站立的大陆,只是某个更为庞大区域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大陆’鳞次栉比的出现在他眼中,一座挨着一座。
他的身形继续升高,很快又有了新的发现,下方那些‘大陆’并不是真的陆地,它们是一枚枚鳞片。
无数的鳞片排列,勾勒出了一个生物的轮廓,一条大蛇。
它的身形蜿蜒盘绕,体量之磅礴难以形容。
没有任何词汇,能准确描述曹延此刻的情绪,震惊,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一丝骇然和崇敬。
最后所有的情绪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两个字:“握草!”
那大蛇趴在曹延眼前,双目紧闭。
它的头部线条柔和,没有寻常蛇类的阴冷凶厉,却是充满了威严与压力,让人不敢直视。
当它开始呼吸,身上原本黑色的鳞片,竟尔随着呼气由黑转白,在一次呼吸间,全都变成了白色。其吸气时,鳞片又重新化作黑色。
吸气为暗,吐气为明,对应着昼与夜,光与暗的变化。
其一呼一吸间,仿佛在阐述生死轮回,乃至宇宙间某种玄之又玄的至理。
就在这时,大蛇紧闭的眸子掀开了一条缝隙,竖瞳中充满了无尽的压力,注视曹延,声音雄浑平和:“你从泰坦那里得到了混沌古语,我们就以混沌语来交谈。
许多事情,也只有混沌语才能表述清楚。”
“曹延,你现在才来见我,其实已经错过了数次机会。”
曹延微微眯着眼,“机会?”
“第一次,你知道我的存在时,如果赶来见我,你将更早的晋升成为主神,现在的局面也会有所不同;第二次,你晋升主神的时候,若能在混沌中持续深入,直至见到我,受到我身体内外流转的气息影响,同样有很大机会,越阶晋升。
但你太谨慎了,只走到混沌外围的元素古木下,获得了一次小机缘,吸收古木完善了你的生命(命运)神格,便结束修行离开了混沌之地。
这是你错失的第二次机会。”
曹延回忆了一下,主神境界晋升结束时,他其实动过念头,想在混沌之地继续深入,但当时收到了一则突发消息,临时返回了天空之城。
大蛇续道:“你越早来见我,未来冲击神王的可能性就越大。现在……这个纪元成为神王的契机,几乎就要消失了。”
曹延笑了笑,并不觉得后悔。
他要是冒冒失失的性子,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他从大蛇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些以往疑惑的事情的答案,比如大蛇对他颇为友善,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大蛇是因为看出曹延有晋升神王的潜力,对他另眼相加,相当于在进行布局,做长线投资。
要是曹延真的成就神王,大蛇现在的投资就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当然,这只是部分原因。
曹延试着问道:“光明之主晋升永恒,有多大的把握?”
“你的崛起分薄了属于光明神系的气运,给光明之主的突破,造成了无形的障碍。而你们杀掉米迦勒的时候,恰是光明之主在进行突破的一个重要阶段,米迦勒死亡,光明神系的十二主神柱倒塌,气运进一步被削弱。
他的突破也因而失败,需要重新积蓄力量。
所以他格外愤怒,不惜将神罚送入绿丛林世界。”大蛇道。
曹延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想弄清楚混沌深处这位大佬的真实想法,于是又问:
“你和光明神系有仇怨?”
“没有,但是涉及到永恒层次的博弈,我和光明之主注定要站在对立面。”
大蛇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听到你数日前遭遇赫拉的袭击时,曾经对她推送神音,说米迦勒的法典里有些秘密……而赫拉随即停止了对你动手。我想知道,你说的秘密是什么?”
“大佬居然也爱吃瓜?!”
曹延一五一十道:“米迦勒和赫拉暗地里是鱼水之交,米迦勒的法典里记录着相关经过。”
“……”
大蛇沉默了片刻,忽然告诫道:“这件事你不要再用来威胁赫拉了,她和米迦勒有染,光明神王是知道的。
你要是真把其中的隐情说出去,就是在抽光明神王的脸,他非全力弄死你不可。”
“艹……”
曹延一脸懵逼,赫拉和米迦勒有染,光明神王知道却不管……这特么是什么套路?
光明神系的瓜如此之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中的原因很复杂。”大蛇仿佛能看穿曹延的想法。
它随后就改变了话题。
曹延在混沌之地,和大蛇嘀嘀咕咕的交流了许久才离开。
当大蛇将他送出自己的意识,曹延发现自己依然站在混沌之地,保持着伸手触摸大蛇鳞片的姿势。
刚才和大蛇面基的过程,仿佛南柯一梦。
曹延瞅瞅大蛇:“你身上的鳞片能不能蜕下来一枚,送给我?”
大蛇不理他。
曹老板又道:“给我一滴血也可以?”
要是能把大蛇的血液基因提交给飞船,至少也得十万积分打底。
大蛇依然不理他。
“睡得还挺沉。”曹延自嘲道。
他离开大蛇的位置,往混沌之外走去。
数日后,曹延回到了当初在混沌之地,晋升主神的区域。
他当时在这里停留,突破主神境界,是因为看见了一株古树,树上古气缭绕,暗藏神异。
曹延借助树木垂落的气息,对冲击主神的境界,形成了很好的辅助。
他突破主神的过程中,把古树给掏空了,树木已经消失。
然而这次和大蛇碰面,却是知道了一个关于古树的秘密。
那株树存在的区域,是绿丛林世界初始的世界树曾经扎根生长的位置。
远古时期,世界树被众神砍伐,残留的一条根系却得以保存,深埋地下。
曹延之前掏空的古树,就是世界树根系得到混沌气息滋养,重新催发出来的一缕生机所成。
这次和大蛇的见面,曹延最大的收获,就是得知了有世界树的根系藏在地下。
大蛇让他来把根系取走,和天空之城的世界树团聚,以便于推动其再次生长。
此时曹延目光如炬,洞察着地下深处的真实。
不久之后,整个混沌之地都出现了晃动,地面龟裂,沟壑密布。
曹延按照大蛇所说的位置,在那地下深处,果然发现一条藏在地脉中的根系。
那根系因为没有主体,早已枯萎,却是不腐不烂,古韵盎然。
曹延将其从地下抽取出来,就像是拔出了一条大龙,连天接地。
这根系相当古怪,曹延试了一下,居然没有空间器物能将其装进去。
“世界树的原始根系是初始之木,和世界的核心气机相关,没有空间器物能承载它,宿主得把它抱回去。”假系统的声音道。
“这么大,抱回去?”
曹老板把魔宠们放出来当苦力,抱着粗大的树根,一路返回了天空之城,将根系送到世界树下。
此后数日,那根系中蕴含的气息,系数被世界树所同化吸收。
当根系消失,世界树也有了新的变化。
它的树冠上生出了一颗颗七彩果实,多达数十枚,晶莹剔透,宛若水晶。
又数日过去,果实瓜熟蒂落,竟是诞生了一个个草木气息浓郁的元素精灵,只有巴掌大小,身躯通透,带着透明的翅膀,和曹延家的小胖丫头差不多,但智慧不高,懵懂如幼童。
这些草木精灵绕树飞翔,就像一只只小蜜蜂,开始帮助牧树人打理世界树。
十月初,秋意渐浓。
这么长时间过去,王梨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天空神系的太子已经要出生了。
而在此之前,曹延决定把婚给结了。
相关消息一出,天下震动,狗腿们争相奔走的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