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凝视着她若无其事的表情,心头的愧疚,久久盘踞不散,目光落在她腿上,“你的伤……还疼吗?”
“小伤。”白语灵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
中洲总统大选的战役,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在长达半年的初选之后,早在5月26日,易景谦以85%的民众支持率领先于其他党派对手,正式锁定候选人提名。
7月21日,原本消失三天,据说身受重创无法参加竞选的易景谦先生,在演讲开始的前一分钟,终于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台上,男人表情冷酷,言语简洁,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全国的民众却为之疯狂,得票率飞速上涨,遥遥领先。
四日后,最新民调显示:易景谦以支持率以91%,超过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沈姒瑾,成为中洲历届以来最年轻的总统。
[现在不好吗?可以多陪陪你。]
[谦谦,自古美女爱君王,哪有爱国师的呢?]
[那便如你所愿。]
胜选后,发表演讲的尾声,他脑海里忽的冒出了之前的对话,自嘲不已。
终究是为了她那句话,站在了权利的最巅峰。
可她,已经选择了别的男人。
……
大选结束后,沈姒瑾回到了沈家,似乎对落选并没有非常的低落,第一件事就是去湖心亭喂鱼。
上次在洞穴底,钟老为了保护她,废了一条胳膊,此刻无声的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入大雾漫漫的湖上桥中。
没了沈离在,沈姒瑾无需演戏,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径自踩着迂回的木桥,望着水天一色的远景,“在云城没有得到罗生盘,我终究是心有不甘。那个男人你查到没有,到底是什么人?”
钟老沉思半晌,垂着眸子:“那个男人太过神秘,貌似是白语灵的手下。”
除此之外,什么都查不到。
沈姒瑾蹲下身,望着争相夺食的锦鲤,各个膘肥体硕,颜色妍丽,她忽然想起了上次在这儿,沈离摔了喝药的汤碗。
“那几张照片的效果怎么样?”
钟老阴笑了下,“好极了。虽然没有影响到易景谦竞选,但终归是干扰了他的心绪,那丫头貌似和他分了手,亲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彻底反目成仇。”
沈姒瑾终于低低的笑了出声,眼角的鱼尾纹加深,“呵呵……宋世英和易秉德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刚出生就死在育婴箱里的二儿子,叫了别人二十多年的妈妈,现在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
“兄弟残杀,为情反目的戏码,最是让人百看不厌。”钟老附和道。
沈姒瑾对他的话非常满意,冲散了心底些许的不愉快。傍晚的风有些凉意,她拢了拢手臂,肩上已经多了条薄毯。
“管家,还是你知我心意。”沈姒瑾披着毯子,在轮椅上坐下来,声音悠悠的飘了开去,“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了不少机密,若是和离儿一样不受管束……”
钟老站在她身旁,苍老的眼底蕴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情,爽朗的笑了笑,捂着自己断掉的手臂,“夫人放心,就算全世界都与您为敌,老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