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冷眯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
回去的时候,已经醉得人事不省。
弟兄们扶着他,摇摇晃晃从迪厅里出来。权朗被压得直不起腰,“死木头,真他妈沉!丢这儿算了。”
平日都是江庭开车,这货醉这么彻底,开车的人自然成了最沉稳的听风。
比起其他人,听风滴酒不沾,也不抽烟。俨然是话少、干大事的十佳好男人。
白语灵一手搭在车上,一扬眉梢,“江庭,你回山庄,还是外面的公寓?”
“公寓。”江庭沉声回答。
就算烂醉不醒,潜意识还是做出了选择。
“这货到底醉没醉?听起来很清醒啊!”权朗掰正他的脸,看了看。
“我们都回山庄,江队,你也回去吧。要不,不顺路。”怀桑说。
江庭红着眼:“公寓。”
白语灵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他喝这么醉,肯定有人要送他回去的。“权朗,你去送送他。”
“哈?姐姐,这家伙的公寓在西城区,我回去肯定十一点了。”权朗一脸苦相。
宋玫甩着车钥匙,提议道:“我去送他吧,正好顺路。”
“早说嘛!宋玫,我们就等你这句话呢。”权朗轻快的笑了,架着他的胳膊,朝阿七使了个眼色,“来,搭把手,把他塞车里。”
宋玫拉开车门,阿七和权朗丢麻袋似的,把他抛后座,报了江庭公寓的详细地址。
点火,发动车子,宋玫瞥了一眼后视镜。
男人醉得死沉,脸朝下,板寸根根分明,留给她一个墨黑的后脑勺,看不清表情。
她翘起唇角,点开车载播放器,两手抓着方向盘,一路往前开。
白语灵抽回视线,坐进车里,“我们也走吧!”
“走咯!~”
……
到了小区楼下,宋玫把车停稳,熄火,从一头下了车。
“江庭,你到家了。”
拉开车门,男人沉沉睡着,没有任何反应。
“江庭?”
宋玫钻进去,半伏在他身上,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江庭,醒醒……”
男人头昏脑涨,敏锐地睁眼,戾气暗涌,反手将她扣住了。
“啊——疼!”
宋玫哪里经得住他的力道?手腕麻了似的,仿佛随时能被他捏碎。
她用力抽手,纤细的手腕在他的大掌里,格外脆弱。
听到女人的声音,江庭立即松手,缓缓坐了起来,眼神还是迷离的,蒙了一层薄雾,泛着猩红。
“这是哪?”江庭问。
路灯洒下来,宋玫瞧见自己手腕上鲜明的指痕,瞪了他一眼,实在没好气:“这是你家,我送你回来了。”
江庭眉头拧得更深,缓了一会儿神,下车。
“嗯。”
嗓音冷淡,像是揉了一层沙,性感,低沉,连呼吸都带着令人心惊的荷尔蒙。
宋玫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站在小区花坛边,掀目看他。
江庭捏了捏眉心,胃里一阵火烧火燎的,想吐。
大步往楼上走,头重脚轻,高大的身形猛地一晃,往前栽去。
宋玫赶紧小跑过去,扶着他的胳膊,“你可以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