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安虹好似穿越时空,看到了大学时期的自己。
真的太像了……
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自信,明艳,还有那么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张扬。
女人探寻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也只是短暂的一秒钟,脸上重新扬起了无懈可击的微笑,换好鞋走进来。
“张妈,羡书这次又伤到了哪里?”
一个简单的昵称,彰显了他们熟络的关系。
安虹垂下眼睫,遮住眸底涌动的情绪,随手拨弄长发,平静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夏医生,三爷头上流了好多血,你看要不要缝针什么的,我瞧着太严重了。”
张妈主动替她接过沉重的箱子,放在茶几一侧,跑去厨房端了精致的小碗过来,递在夏婉面前,“刚下了一场大雨,喝点姜茶祛寒。”
“放那吧。”夏婉温和娴静地笑。
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几分女主人的姿态。
“羡书呢?”夏婉询问张妈,一双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朝安虹打量,从头缓缓看到脚上那双红底高跟鞋。
“三爷在楼上。”张妈答。
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易羡书换了一身干爽的黑色家居服走下来,摘掉了金丝边眼镜,多情寡淡的眼眸摄人心魂。
夏婉朝楼梯的方向看过去,目光有过一瞬间的惊艳。
尽管见过这个男人很多次,每一次看到他,都会被他身上禁欲斯文的气质所吸引。
男人的目光在夏婉的身上只停留了一瞬,很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视线看向沙发上那抹优雅的身影。
“给她看看。”
淡淡的嗓音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怀,就连自己也没意识到。
夏婉犹豫了一瞬,目光牢牢黏在易羡书还染着血丝的脸颊上,“你伤得明显更严重,我先帮你处理头上的伤口吧!”
易羡书轻轻蹙起眉心,在安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声音淡漠如烟,“不用。”
“血都停不下来了,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夏婉走过去,低头,轻轻按着他的头发看了看,语气微变,透着浓浓的担忧,“这么伤成这样?”
说着,打开工具箱,戴上消毒口罩,取出持针钳、消毒酒精、缝合线,放在干净的托盘里。
女人的声音甜美,嗔怪,温柔,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拒绝。
金碧辉煌的客厅空间极大,安虹却有几分透不过气,不想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多待一秒钟,托着扶手起身。
一时间,对面的两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安虹优雅地撩起嘴角,璀璨的水晶灯下,明艳大气到极致的一张小脸,散发着无尽的风情。
“三爷,这里有我的房间吗?”
既然他把她带来这里,定然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易羡书的眼神凉了几分,语气不容置喙,“坐下。”
“我累了,想休息。”安虹没多余的力气应付他,蜷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白嫩的手指随意顺在耳后。
“那就先给她看。”易羡书下颚微扬,吩咐夏婉,一双眼睛却落在她身上,不曾移开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