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她的男神,是她全部的幻想。
一遭不测,美好全部崩塌成碎片,就连仰望都没了资格。
她本想把这份回忆埋藏一辈子,永远不再提起,不曾想到,再次和他有了交集……
“对不起……”安虹轻声开口。
解释或许有些迟,也或许根本没必要。
但她真的有愧于他。
毕竟,他是一个完美的男友,符合所有女人心中的择偶标准,她却负了心,逃之夭夭。
良久的寂静……
红椅上的易羡书脸色越发冷沉,眸光复杂幽暗地盯着她。
亲耳听到她诉说当初的事情,心脏像是被利刃剜了一刀。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
明明是他连累了她,她却顾忌着他的人身安危,甚至会担心他得知真相无法接受……
“该说的,我都说了。”安虹直视着男人的眼睛,眼尾扬起,笑意如烟似雾,“顾娅之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个不能让男人碰的花瓶?易先生如果强行让我留下来,只会平添恼火而已。”
她目光扫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躁郁症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你也看到了,我抽烟,悲观,暴躁,有自残倾向,有时候头脑还不清醒。你要的,只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女人,随便哪个小姑娘都比我省心。”
说出压抑在心里的话,好似也没那么难受。
曾经顾忌着那点自尊心,不肯在他面前表露脆弱,现在,她还有什么骄傲可言呢?
见易羡书久久没有表态,安虹心里没底,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索性在床上坐下来,摸了支烟咬在嘴里,眼神冷凉,旁若无人地抽了一口。
目光落在行李箱上,顿了顿,“我上午就走。”
夏婉在这儿住,她这个前女友每天晃悠,会遭人嫌的。
易羡书敛着眸子,哂笑了声,起身朝她走了过去,手指带着温凉的触感落在她脸庞上,做了一个很亲昵的动作,“饿了吗?想吃什么,我让张妈给你做。”
“……”安虹讶然地抬头看着他,嘴里的烟掉在了裙摆上。
气氛好似瞬间变了。
红色的裙子被烫了一个洞,男人漂亮的手及时拾起来,在烟灰缸里用力碾灭。
“烟可以抽,但是离开我,想都别想。”易羡书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地响在耳侧,安虹侧过头,他的唇擦着她的脸颊,两人皆是一怔。
“你不……赶我走?”
安虹其实想说,“你不嫌我”,话到嘴边改了口。
男人温和地笑了,语气透着几分狂妄,“属于我的人,就算被别人娶回家供起来,也得烙着我的名字。”
安虹愣了一瞬,继而了然,这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吗?
他的温柔,她差点信以为真,隔这么久,时间恐怕早就把他对她的感情消磨殆尽了。
“我很困,想睡一会儿。”安虹下逐客令,在床上躺下来,长发披散在枕头上。
易羡书扫了一眼墙角的行李箱,决定要把它砸掉,永远没有用武之地的机会。
“你先休息,我去洗个澡。”一身血腥,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