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大方,望着男人决绝的背影,难堪地咬着下唇。
餐桌上,安虹低头喝粥,头顶覆上一片阴影。
抬眼一看,易羡书拉开椅子,面色自然地坐在她的身侧。
男人身上清爽的气息似有似无地钻入鼻息,安虹盯着面前香浓软嚅的粥,开口道,“今早上,你血腥味好重……”
易羡书为她夹了一个奶黄包,转头看她,眸光幽静,“好好吃饭,别想太多。”
对上男人惑人的视线,安虹心跳慢了半拍。
总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要比原先温和得多。
想起易洋刚才说的话,他大发雷霆剿灭那伙黑.帮,真的是为了她?
夏婉走了进来,静静地在他对面坐下,低头用餐。
看到这个年轻的姑娘,安虹没了说话的兴致,拿着精致的瓷勺搅弄面前的白粥。
随着低头的动作,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差点掉在碗里。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替她温柔地拨在耳后,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地响起,“把头发扎起来吧,那样更好看一些。”
安虹偏头诧异地看着他,像是重新认识了眼前的男人。
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来,“……嗯,好。”
夏婉看着两人之间温馨的互动,嘴里的粥没了味道,暗自看着安虹,忽然笑道,“安小姐,你今早上按时吃药了吗?”
“吃了。”安虹简短地回答。
“那就好。”夏婉笑意更浓,眸光复杂地落在她脸上,似是在观察着什么。
其实,安虹今早上一直没什么胃口,浑身病恹恹的,心情还有点丧。
但易羡书貌似心情不错,给她夹的包子,煎饺,荷包蛋,都是她爱吃的。
不想辜负他的好意,她全都吃完了,一碗粥也见了底,胃里却越发难受,翻江倒海地搅着。
不一会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她抽纸巾擦了擦,又有新的汗冒出来。
易羡书见她脸色很差,眼神微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呕——”
刚说完两个字,安虹忽然偏头,哗啦啦全都吐在了地上。
夏婉细细的眉头拧起来,随即,嘴角轻轻上扬,关切地问,“安小姐,怎么吐了?”
安虹胃里一阵难受,刚想要说话,胃里一顶,又吐了出来。
“吱——”的一声,易羡书拉开椅子站起来。
深知易羡书有洁癖,张妈打扫得非常干净,餐厅整体是白色的,空气也很清新,她这么一吐,弄脏了地板不说,桌布上也染了污渍。
“对不起……”她虚弱地道歉。
恶心的感觉来得太突然,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破坏了用餐的气氛,他肯定要嫌弃自己吧?
安虹正尴尬着,后背忽然覆上了一只温暖的手掌,“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紧张。
安虹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抽纸巾简单擦了擦,目光落在脏掉的裙摆上,“我上去换身衣服。”
易羡书递给她一杯清水,“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