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虹从来不知道这男人还有这么执着的一面。
耐着性子,半哄诱半强迫,好似这个答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安虹斜挑着眼眸,水波荡漾地看着他,“三爷曾经让我不要自作多情,摆正自己的位置,还说……”
她顿了顿,清晰地陈述着他说过的话,“别逾矩,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易羡书面不改色:“我有说过?”
“……”安虹顿时无语。
这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我难道说的不是……不要单方面的自作多情,明明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易羡书一本正经道。
安虹:“……”
他继续开口,“摆正自己女朋友的位置,不对?”
安虹:“……”
他的话信息量太大,让她发懵。
两情相悦、女朋友……
意思是,他心里还有她?
前几天还视她如仇敌,巴不得她过得不舒坦,怎么突如其来就换了说辞?
半晌,她嗤笑,“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可不会听了他两句话,就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靠过去,更何况,他之前曾警告过她无数次。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易羡书扣着她的下颚,缓缓俯下身,拉近两人的距离。
安虹不适应地皱起眉头,却没往后退,“我爸爸被人害死,家里一贫如洗,负债累累,我不主动提分手,等着被你甩吗?”
她曾经也是骄傲的大小姐。
一夜之间,和他的距离遥不可及,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说的是主要原因,另一方面,她也有自尊心。她失去了一切,名声败坏,自认为配不上他了。
易羡书有些好笑,“你觉得我会和你分手?”
他是那么薄情寡义的人?
“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会介意。如果被人知道,易羡书的女朋友被一群黑.帮的人绑架了,他们会怎么想,你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她才回了国,断了和那边的联系。
易羡书的面色缓缓沉下来,“他们碰你哪了?”
安虹不吭声,男人的视线极富压迫感,她忍不住问,“如果我被他们……你会不会嫌我脏?”
在他面前自揭伤疤,心里疼了一下。
易羡书眉目冷凉:“我会嫌昨晚下手轻了。”
“如果呢?会吗?”这次,换她寻根问底了。
男人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不会。”
安虹的目光自他脸上寸寸扫过,心里不可避免地被感动到了。
易羡书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萦绕,“三年的感情,抵不过你的不信任。”
低沉的一句话,击中了安虹内心深处最敏感的部位。
眼眶控制不住发红,她别开眼,“不是要带我出去散心吗?我去换衣服。”
捕捉到了她仓惶的眼神,易羡书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手。
……
安虹没想到,他说的散心,是带她回帝爵山庄。
宏伟漂亮的大庄园,别墅林立,警卫遍地,到处可见井然有序的黑衣人,看到易羡书,会恭敬地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