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坐在沙发上,看了眼忙着拍照发朋友圈的哥俩,无奈一笑。
两人的朋友圈刚发不久,傅君承那边就看到了。
看着照片里的兄妹三人,他冷眉一扬,心底微微泛酸。
他家小狮子都没有给他送过吃的。
心情跌到谷底,傅君承睡意全无,他拨通云正的手机号码。
“通知下去,明天下午的视频会议提前召开,五分钟后开会。”
电话那头,云正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一脸欲哭无泪。
“……是。”
是谁?
是哪个挨千刀的又惹爷生气了,大半夜还要开视频会议,还让不让人活了。
……
击剑比赛是在下午举行,不过即便是这样,大部分参赛的学生还是起了个早,继续加练。
紧张的氛围,犹如大敌当前。
然而,有一个人依旧特立独行。
九点多,顾清宁慢悠悠地晃到餐厅。
里面,姚东几人先到了,早餐都快吃完了。
顾清宁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下,长腿交叠,散漫又恣意。
“清宁,段宇轩他们都去击剑馆加练了,你怎么没去?”
顾清宁喝了口牛奶,随意拿了个三明治,吃了一口,她眉头细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味道很一般,没傅君承做的好吃。
“困,起不来。”
理由,极其的敷衍。
姚东几人忍不住笑了,她明明就是懒。
孙巧巧问道,“清宁,我们要到外面逛逛,你要不要一起?”
难得来京城一趟,不出去逛一逛也太亏了。
顾清宁往后一靠,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去哪?”
孙巧巧道,“他们两要去手办店,我要去精品店。”
顾清宁闻言,兴趣乏乏,“算了,你们去吧。”
她还是回房间补觉比较好。
看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孙巧巧也没有多劝。
毕竟下午要参加比赛,养精蓄锐也是很重要的。
既然她不去,楚旭几人也不再逗留了,“宁老大,我们逛完,下午直接过去赛场找你。”
顾清宁点头,楚旭三人先行离开。
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顾清宁放下手里的三明治,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来电显示——腹黑狼。
“起了没有?”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低沉惑人的嗓音。
顾清宁勾起唇,“刚起,在吃早餐。”
顿了顿,她又道,“酒店的三明治没有你做的好吃。”
傅君承哑然一笑,眉眼间的寒霜渐渐消融,“你这话,我可理解成是你想我了吗?”
“是想你做的三明治。”她强调道。
傅君承眸色转深,小没良心的,说句好话哄他高兴就那么难吗?
他声音低低地道,“既然你不想我,那我还是别急着回去了。”
顾清宁愣了下,“你在哪?”
“S市这边临时有点急事。”
事情紧急,加上又是半夜,他怕吵醒她,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和她说一声。
傅君承背靠着椅背,抬手松了松衬衫领口,神情慵懒,“本来想下午赶回去看你比赛,不过你都不想我,那我还是别赶着回去了。”
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顾清宁不由觉得好笑。
她笑了出声,“那正好,比赛结束,我和我哥他们一起回A市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傅君承冷眉微蹙,恨不得把电话那头的人抓到他怀里狠狠收拾一顿。
暗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又低又沉,“你说过比赛结束隔天再回去的。”
顾清宁嘴角浮出散漫的笑,“那你刚才不是说不回来吗?”
傅君承眸色深沉,“你听错了。”
顾清宁轻笑出声,不再逗他玩,“你好好休息一会,不用特意赶回来看比赛的,放心,我不会食言先回A市的。”
能让他半夜赶去S市,肯定是特别要紧的事,估计他从昨晚就一直没休息过。
不过是一场比赛,很快就结束的。
“你别硬撑。”
温软的嗓音蕴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傅君承听得心头一暖。
他抿唇“嗯”了声。
又一通电话进来,顾清宁看了眼来电号码,道,“你先忙,我哥打电话来了。”
“好。”
等她挂了电话,傅君承这才放下手机。
没一会,云正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双手递上文件,恭敬地道,“爷,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他把合同签了。”
傅君承伸手接过文件,不紧不慢地翻看。
“爷,剩下那几个人要怎么出处理?”
傅君承道,“给他们准备M洲的机票,谁敢偷溜回来,直接处理。”
寒凉的声音透着狠劲,让人肝颤。
“是。”
云正会意点头,对那几个人没有一丝怜悯。
这次要不是看在傅老爷子的面子上,光是那几个人犯下的错,活剐了他们都不算什么。
傅君承合上文件,站起身,语气淡漠,“飞机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云正接过文件,目光询问地看向他,“爷,您不休息一会吗?”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刻都没有休息过,就算是要回京城也没有必要这么赶吧。
“我已经和老爷子提过这件事了,您不用急着回去解释的。”
傅君承挽起衣袖,整理了下衬衫,“她下午有比赛。”
话落,他抬脚往外走。
他要亲眼看着他家小狮子拿冠军。
比赛?
云正恍然,最后一丝不确定被打消。
看来住进公寓,比贵客还矜贵的人,就是顾清宁无疑了。
……
午后,骄阳似火。
地面滚烫,像是要将人给烤化了。
抵达赛场,观众席上都坐满了观众。
由于交流会是在京城举行的,来的观众都是京城各个高校的学生。
为了比赛的严谨,主办方还特意请来了国际击剑比赛的冠军,还有有多年赛事经验的裁判。
观众席里,顾影三人为了避免引起骚乱,特意选了最后的位置。
顾昭看着搭好的擂台,掩在帽檐下的双眸溢出几分担忧,“二哥,你说宁儿能赢吗?”
他没见过宁儿玩击剑,对她的实力无法做出判断。
反观顾澈,翘着二郎腿,指尖抵着下颚,淡定得很。
他压低声音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幺儿做没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