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
顾江不在,没人管理公司,顾老爷子只好亲自上阵。
终究是上了年纪,堆积如山的文件让老爷子忙得焦头烂额,非但如此,顾影还处处和他作对,抢走集团好几个重要项目。
会议上,所有的高层们都被老爷子训斥了一顿。
大家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喘。
坐在首位的顾老爷子压下火气,凌厉的目光投向他们,沉声道,“公司不养没用的人,明天要是再交不出方案,你们全部给我卷铺盖走。”
说完,他站起身,迈开脚步离开会议室。
“砰——”
摔门声响起。
众人松了口气,感觉自己从生死线上跑了一遭。
好险……
转而想到方案的事,大家面露愁色,四周响起一片叹气声。
另一边。
顾老爷子回到办公室,灰衣男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他看了灰衣男人一眼,直接问道,“乔羡那边情况怎么样?”
提到这事,灰衣男人面上闪过一丝难色,有些欲言又止地开口,“乔羡羡那边……”
顾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有话就直说。”
灰衣男人,“乔羡那边联系不上了,负责在外面接应的人说没有见到他出来。”
顾老爷子的脸色“唰”地一下变黑,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什么叫联系不上了,把话说清楚。”
“乔羡进了万锦公馆之后,一直没有出来过。”灰衣男人恭敬地道。
“这个混蛋,竟然敢背叛我。”顾老爷子震怒,气得声音苍哑。
锐利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狠色,他道,“把他给我抓回来,洗掉他认识顾澈的记忆。”
没有了那段记忆,他就不会优柔寡断,也就能像从前那样一心替他办事。
“是。”灰衣男人点头。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灰衣男人拿起手机,当着顾老爷子的面接起电话。
“说,什么事。”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灰衣男面无表情的脸露出罕见的骇色,隐隐还有些许慌乱。
“我知道了,继续查,有什么消息立刻禀报。”
他挂了电话,神情凝重地看着顾老爷子,“先生那边出事了。”
闻言,顾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变,还没等他问,灰衣男人接下来的话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先生在护送那批货时被人突袭,打斗时,先生和突袭的人跑到一艘船上,结果那艘船突然爆炸,先生现在下落不明。”
顾老爷子僵直的身子摇晃了下,被这个消息狠狠给冲击到了。
他面上闪过一瞬的怔色,脸色愈发难看。
“突袭的人是谁?”
“据打探回来的消息,好像是傅君承。”他支支吾吾地道。
“还有,宇文梵。”
顾老爷子恼火得紧,该死,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难道傅君承发现了顾江的身份?
但这也说不过去,顾江现在还是清宁名义上的父亲,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对顾江下死手。
他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对方便接听了,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有些生硬,“什么事?”
“你不是说你会保证我儿子的安全吗,交易不会出问题的,现在是什么情况?”顾老爷子质问道。
“你儿子自己把交易搞砸了,我不找你算账,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对方不耐烦地道。
“那批货全都被傅君承和宇文梵的人给带走了,我这边的损失找谁要。”
顾老爷子捏紧了手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呵。”
电话那头的人冷笑了声,“算起来你也不亏,傅君承和宇文梵也在那艘船上,你儿子要是出事了,还有他们两个人给他陪葬。”
话落,对方掐断了电话,完全不给顾老爷子说话的机会。
顾老爷子气得面目狰狞,过了好一会,他才冷静下来,“你立刻去派人把傅君承出事的消息传出去。”
顾清宁要是知道傅君承出事,肯定会分心,无暇顾及这边,到时候他派人抢回阿海就容易些。
灰衣男人立马会意,道,“我这就去。”
顾老爷子眯着眼,眸间闪着狠色,“等等,多派点人盯着万锦公馆那边,找到机会把乔羡给我带出来。”
“是。”
……
傍晚,暮色苍茫,透着几分凄楚。
处理了一下午的文件,顾清宁靠在沙发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她双眸紧闭,柔和的光线在她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
此刻,她的眉头紧蹙着,似是做了噩梦。
“不……”
“阿承,回来……”她嘴里断断续续地喃呢着。
“回来。”
她顿时惊醒,猛地坐直起身,气息微喘。
顾清宁抬起头,视线投向桌上的手机,她伸手拿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了按,和傅君承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昨天,也没有一个来电。
她盯着聊天页面,微微失神。
突然,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她连忙低头,看到来电备注时,眸底的光亮渐渐泯灭。
她接起电话,“林放,什么事?”
“宁姐,我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激动。”电话那头,林放有些难以启齿,语气带着小心翼翼。
顾清宁闻言,心底陡然生出几分不安。
深吸了口气,林放狠了狠心,道,“宁姐,承爷出事了。”
顾清宁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不由想到刚才那个梦,眸光一暗。
“说清楚。”
“承爷和宇文梵所在的那艘船爆炸了,现在生死未卜。”林放一口气说完。
顾清宁眸底蒙上一层雾色,不见一丝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反应太过冷静,林放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昨、昨晚。”
他不放心地问,“宁姐,你,你没事吧?”
“没事。”
扔下两字,顾清宁挂了电话,转而拨通云正的手机号码。
等了好一会,都没人接。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接时,云正接起了电话,“少夫人。”
顾清宁幽冷的眸子淬着冰尖,淡声道,“傅君承呢?”
“爷,爷他……”云正慌了,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他开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