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听完眉头一挑,饶有兴趣地道:“哦?你是想让我放过你们,然后也别去找宾馆老板的麻烦?”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徐寒笑道。
财奴顿时不乐意了,恼怒道:“你打伤白鲨和我们好些个兄弟,还抢了白鲨钱包,这笔账都没算清,就想让恶人帮放过你们?”
酒鬼扬了扬手,让财奴别再说下去,然后目光打量着徐寒,抓抓头发,把两条腿架在皮椅的扶手上,嘴角带着笑意:“既然你们人没走,那个宾馆老板的麻烦我们也不会去找,但是打伤我们兄弟的事可没那么简单。”
“酒鬼老大想怎么处理?”徐寒依然很淡定。
徐寒的表现让酒鬼很欣赏,他想着这小子是做大事的料,遇事冷静,处变不惊,有一颗大心脏。
酒鬼捋着杂乱的胡子,似笑非笑地道:“我这人有个原则,对兄弟,两肋插刀,至仁至义。对敌人,赶尽杀绝,绝不留情。”说着,他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就看你是想做我酒鬼的朋友,还是敌人。”
这时仇恩笑眯眯地往前走了一步,明白他意图的徐寒伸手拉住他,小声道:“别冲动,这酒鬼老大的实力高深莫测,就算我们能赢,怕也是两败俱伤,能不伤和气尽量别伤和气,树敌太多对我们没好处。”
仇恩轻叹了一声,又退了回去。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做事风格。
不伤和气?不要树敌?
这话从他那该死的老爸嘴里也说出来过,但是呢?他们家族一向秉持着不伤和气不树敌的原则,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盯上,惨遭灭门,最后只剩下他这一根独苗。
不伤和气有什么用?不树敌又有什么用?!
仇恩暗暗咬着牙,目光森冷无比。
若烟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仇恩一眼,心头不由地颤了下。
“当然是想做朋友。”徐寒笑着回答,“如果酒鬼老大不介意,我们完全可以把酒言欢。”
“哈哈!”酒鬼大笑,一拍大腿,“酒是好东西,一杯下肚,四海皆兄弟,两杯下肚,怨仇随风散,三杯肚,你我生死共。”
“那我们就痛饮三杯,如何?”徐寒看得出来,这酒鬼也有拉拢他的意思。
“诶,慢着。”酒鬼笑容消失,扬手道:“这酒可以喝,但规矩不能坏,想与我恶人帮结交,得满足四个条件。”
“哪四个?”徐寒问。
酒鬼掰起手指头说:“这第一嘛,你刀都架我四弟的脖子上了,我这做大哥的也不能说算就算,你得先把他给说服了。”
听到这,财奴露出得意的笑容。妈的,想过他这关,没那么容易。
“第二呢?”徐寒接着问。
“第二,要和老三比吃,第三,和老二比赌,如果你能说服老四,并且胜过老二老三,那么就剩下最后一条。”酒鬼终于竖起第四根手指,眼睛微微眯起:“和我比酒量。”
徐寒轻轻地笑了下,笑容略有些凝重。这四个条件听起来简单,但要全部满足岂是那么容易的事?第一个条件就是个大难题,财奴这人非常记仇,又好面子,他们不但得罪了他,更是让他在手下面前丢了脸面。想说服他?简直比在老虎嘴里拔牙还难。
而老三吃货是出了名的大胃王,一个人能顶二十个人的饭量,食量恐怖,老二呢?名号赌棍,嗜赌成性,但他可不是一般的赌徒,他不但好赌,更是赌技惊人,逢赌必赢,没有敌手。一手飞扑克耍得是出神入化,丝毫不输小李门的飞刀绝技。
至于老大酒鬼,那就更别说了,他若想醉,三杯酒下肚,当场就能耍起酒疯,可他要不想醉,那别说千杯不倒了,就算把整个弃都的酒都给喝光,也未必能把他放倒。
酒鬼提出的这四个条件,没一个是容易达到的。
“怎么样?敢不敢答应?”酒鬼拿起别在腰间的酒葫芦,咬开吊盖,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
徐寒微微一笑,道:“酒鬼老大既然有意,那我也得表示一点诚意不是?”
“好!”酒鬼用袖子擦掉酒渍,两眼放光,“爽快!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
财奴在一旁得瑟,心里暗笑:“笑,叫你笑,我这关你休想过。”
这时,徐寒又道:“不过刚才我连喝了几种酒,想先休息一会。”
“没问题,要休息多久?”酒鬼倒也爽快。
“一个小时就好。”
“可以。”一口答应下来,然后酒鬼瞥了财奴一眼:“老四,你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财奴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盯着酒鬼说:“我……我?我带他们下去?”
“就你吧。”徐寒笑吟吟地看着他。
财奴一肚子的怨念,刚才的账还没跟他们算呢,现在竟然要他去给人找休息的地儿,这真是一口气没咽下,另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没事,新账旧账咱一起算!财奴恨恨地瞪着徐寒,“待会看你怎么办!我这关你绝对过不了!”
财奴把徐寒他们带到一间卧室。
“你们在这休息就成,大哥呆在议事厅不走,你们休息够了直接去找他。”把话撂下,财奴就要走。
“等下。”
徐寒突然叫住财奴,财奴不耐烦地回过头,“怎么?还有事?”
徐寒指着卧室里的大床说:“这床可以睡吧?”
“床不是拿来睡的难道是拿来看的?!”
财奴凶了一句,正要回头,就看见徐寒口袋里掉了颗红色的珍珠出来,财奴顿时瞪住了眼,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红色珍珠,好像快跳出来一样。
血……血珍珠?!
财奴心底在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这小子身上会有血珍珠?!
“哎呀,瞧我这不小心的。”徐寒挠了挠后脑勺,弯下腰把血珍珠拾起来放回了口袋,财奴的眼珠子仿佛也跟着那颗血珍珠一起被放进了口袋。
“这可是我在弃都捡来的宝贝,可不能弄丢了。”徐寒自言自语着,然后伸了个懒腰,往大床上一躺,“好舒服啊!”
接着翻了个身,闭眼休息。
财奴这心里就跟被猴子挠似的,直痒痒,他站在那里又犹犹豫豫,要走又不想走,最后一咬牙,一剁脚,还是走了。
徐寒在床上睁着一只眼睛,看到财奴走了,便偷笑起来,接着一轱辘坐起身子。
若烟和仇恩顿时就奇怪了,若烟问:“你傻笑什么啊。”
徐寒神秘兮兮地掏出刚才那颗血珍珠,说:“这颗珍珠,名为血珍珠,是珍珠中稀有品种,非常珍贵。刚才我故意把它掉在地上,让财奴看见。”
“你不会是想用这颗血珍珠买通他吧?”若烟想了下,说不定这是个可行的办法,那老四既然叫财奴,肯定嗜财如命。
“不不不。”徐寒却摇摇头,“这珍珠这么值钱,把它送给财奴岂不是便宜了他?”
“那你想怎么样?”仇恩也跟着好奇起来。
徐寒神秘地笑了下,“老四财奴人如其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财迷,爱钱如命,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血珍珠。刚才我故意让他看到我有血珍珠,就是为了引他上钩,等会他自己就会来找我,向我打听血珍珠的出处。”
若烟好像听明白了,接下去说:“然后到时候你就用这个作条件和他交换,先过他这一关?”
“聪明,我就是这么想的。”徐寒称赞道。
“要说聪明,还是你聪明,这样一来我们就达到第一个条件了。”若烟轻笑道。
“这个恶人帮老四又好面子又特别记仇,我们之前当着他手下的面让他丢了脸,他肯定怀恨在心,要想过他这一关太难。好在这人生性.爱财,且视财如命,抓住这一点,我才想到用血珍珠去引他上钩。所有的财迷都一个德性,在钱面前就失去自我。”
“可你的血珍珠是从哪来的?”若烟又不禁好奇起来。像血珍珠这么稀有且珍贵的东西,一般的有钱人都得不到,可徐寒看上去也不像特别有钱的那种。
“你说这个啊。”徐寒重新掏出血珍珠,把它捏在手里,对着光转动几圈,“这个是从那个叫‘红鬼’的魔天使那里捡到的。”
“红鬼……”若烟和仇恩相互看了看,他们都知道,红鬼是魔天使的三大首领之一。
“那个女人会弄丢这么珍贵的东西?”若烟对那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只知道她是一个冷漠凶残,而且非常贪财的人。被关进来的犯人都要被魔天使搜身,所有被搜出来的值钱货都进了这个女人的口袋。
“她死了。”徐寒只用了简短的三个字解开了若烟心中的疑惑,“被烧死的。”
徐寒停顿了下,收起血珍珠,接着说道:“我在她烧焦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东西,就把它拾走了。”
“那可真是个意外收获啊。”仇恩笑眯眯地感叹。
徐寒点头一笑,突然道:“你们知道血珍珠的传说吗?”
他这话锋一转,顿时引起了若烟的兴趣,“什么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