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摊上,张雪执意要喝点酒,徐寒拦不住,只好给她叫了几瓶啤酒,几杯酒下肚,张雪渐渐地兴奋起来,她微熏道:“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零食,姐姐就带我去地里偷红薯,自己烤着吃,被爸妈发现了,姐姐就说是她一个人偷的,然后一个人挨打。虽然姐姐只比我大几分钟,但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护着我……”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可是为什么……她说走就走了……呜呜……”
徐寒静静地倾听她的诉说,心里暗暗叹气,站在法律的角度来讲,她姐姐杀人之后畏罪自杀,死得并不冤枉。可站在人情的角度来讲,她姐姐也算是一个“受害者”,只不过害她的不是人,是现实,残酷的现实和命运。
旁边一桌袒胸赤膊的大汉们扯着嗓门大喊大叫大笑,还踩在凳子上碰杯,看起来异常兴奋。
听到张雪的哭声,大汉们都转头看向她,但目光中却流露出了不善之意。
张雪没留意到旁边桌的异常,继续掩面而泣,而那些大汉一个个皱起了眉头,凶神恶煞地围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
“喂!贱人,你哭得真几把难看,跟哭丧似的!”其中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大胡子光头的吼声里充满着挑衅。
张雪脸色更难看了,“我又没招惹你,你没事干嘛骂我?你是不是有病?”
“操你妈你骂谁呢?!”大胡子光头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瞪地大吼道:“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本来哥几个今天高兴,来这里喝两盅,你这婊子倒好,在那里哭得不停,把哥几个的雅兴都哭没了!今天老子非他妈揍死你不可!你这婊子就是欠揍!”
一说完,大胡子光头猛地挥出一巴掌,面目狰狞。
徐寒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突然手一抬,鲜血就溅了出来。
另外几个大汉都呆住了,他们只看到了血,但不知道是谁的血,直到大胡子光头发出惨叫,他们才惊愕地发现,徐寒手里的一根筷子直接插穿了他的手掌。
血,就顺着筷子滴落下来,很快在桌上积了一滩。
徐寒冷冷地看着大胡子光头,语气冰冷地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开心的事要庆祝,你们开心你们的,和你们相反,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很难过,会哭也是人之常情,你们要说她影响了你们,那我也可以反过来说你们影响了她,如果你们要拿这个找事,那不好意思,你们的开心事就算是到头了。”
大胡子光头眼睛猛地一瞪,嗔目切齿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弄死你!”
徐寒瞥了他一眼,把插穿他手掌的筷子嗖地抽出来,疼痛再次爆发,疼得大胡子光头嗷嗷直叫。
“草尼玛的!今天非弄死你们不可!”
其他几个大汉大骂起来,一人手里拎起个酒瓶子,往桌角一嗑,瓶底碎裂,尖锐的玻璃像獠牙一样竖起来。他们把徐寒那桌围在中间,脸色狰狞狠辣。
徐寒淡淡地笑了下,把那根带血的筷子丢到一边,这时,突然一个挂着大金链子的大汉从背后猛地勒住他的脖子,把破酒瓶子的玻璃椎对着他的脑门,嘶吼道:“你小子能装是吧?!瞧把你能耐的!老子今天非得整死你!”
看到这一幕,张雪慌乱地大喊:“不要!”
一个穿花衬衫的大汉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凶狠地道:“婊子给老子安静点!不然干.死你……”
花衬衫大汉话还没说完,目光忽然就呆滞了,他看到自己手掌里也插了一根筷子,瞬间飚血。
“啊!!!”他尖叫着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手腕发出痛苦的嚎叫。
“你他妈真的不怕死?!”勒住徐寒脖子的金链子大汉把碎酒瓶移到他的喉咙,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谁料,徐寒蓦地一颔首,碎酒瓶子在他的下喉间粉碎,但却一点血都没见着。
金链子大汉傻眼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行为,震惊之下,徐寒往后一伸手揪住他的头发,接着往桌上一摁。
哐地一声,金链子大汉整个人都被甩过来,狠狠地砸垮了桌子。
徐寒挺直了身躯,目光冷漠地扫了其他几个大汉一眼,那几个大汉顿时就像被拖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额头冒起冷汗。
“走吧,换一家吃。”徐寒对张雪说了一声,然后把钱放在烧烤架的旁边,轻轻拍了下缩在烤架下面瑟瑟发抖的老板,“钱我放这了。”
随后,他带着张雪,在路人惊恐呆滞的注视下,开着玛莎拉蒂绝尘而去。
他们商量了一下,去吃了顿小龙虾,接着心满意足地回家。到家的时候,张雪已经醉得不轻,她扬着手臂,高喊着万岁,然后突然扑向徐寒,把他摁到墙边,嘻嘻地笑了下,依偎到他的怀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柔情,徐寒显得比较淡定,他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说:“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不行,不要……”张雪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挥起小粉拳轻轻地捶打他的肩膀,“我要你抱我……你抱我去休息……”
“别闹,乖。”
“哦,那我乖……”
徐寒不禁笑了笑,心里觉得这样的张雪其实也蛮可爱的,像小猫一样,有时闹腾有时又很温顺乖巧。
他扶着张雪,把她送回房间,看她直接瘫在床上,徐寒摇了摇头,伸手帮她脱去外衣。
一边脱,他一边在感慨,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他已经经历了好几回,回回都是送女孩回房,回回都帮人家脱衣服。
张雪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衣,扣子一解开,内衣便露了出来。徐寒见状赶紧闭上眼睛,手脚麻利地把上衣脱掉,但这时发生了意外,迷糊中的张雪一个翻身,直接压住了他的手,虽然他闭着眼睛,但手感却很清晰,软软的,很有弹性,也很有温度。顿时,徐寒尴尬了,很明显,他摸到了不该摸的部位。
无奈之下,他只好尝试把手抽出来,幸好她睡的床是弹簧床,只要稍用力往下按压,软床就会凹下去一块,然后借着两边的弹性他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正准备继续闭眼帮她把裤子也脱掉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瞬间,徐寒被吓得睁开了眼睛,见到张雪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他内心不由地紧张起来。
“没什么……”他有些不知所措,把目光移到了别处,“我只是看你醉得厉害,想帮你脱衣服,好让你休息。”
“讨厌,竟然脱人家的衣服……”张雪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娇滴滴的,一脸娇媚地滚过来搂住他的脖子。
场面终于陷入了徐寒最担心的境地。孤男寡女,衣衫不整,软软的大床,无人的房间,似乎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只差那临门一脚。
徐寒只能尽量地把目光移向别处,不去看张雪的身体,他不是害怕占女孩便宜的害羞男人,而是怕占了这便宜会一发不可收拾,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最清楚,对于美色,他向来没有任何免疫力,但对喝醉的女孩下手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你为什么不看我……是不是我不漂亮……身材不好看……”张雪撒娇一样的低喃着。
徐寒只能苦笑,心里暗暗地说:“我不看你,不是因为你不好看,恰恰是因为你好看,才怕自己会犯罪啊。”
接着,张雪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说着碎语,有一句没一句的,完全没有逻辑。
大约过了两分钟,张雪趴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
徐寒这才敢低头看她一眼,果然,已经睡着了。
“这就对了,好好休息吧。”
徐寒轻轻地叹了口气,但他很快发现自己也根本动不了了,因为她双手搂着他的腰,身体也完全依偎着他,他要想离开,就只能把张雪推开,可一推开她,她肯定就会醒过来,醉成这样子,谁知道她再醒过来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想了想,徐寒决定就这样不动了,在部队里的时候,就有定力这一项训练科目,特别是狙击手,他们经常需要在一个地方埋伏,一动不动地等待目标到来,有时一呆就是几天,屁股都不挪一下。
相比之下,怀里还依着个美女的他不知道幸福到哪去,这么一想,徐寒觉得宽慰了许多,他闭上眼睛,打算就这样休息一晚上。
然而,他还是失策了,他从没想过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许并不那么安静,有时候……姿势还不那么好看。
所以当第二天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把他从沉睡中唤醒的时候,他才惊愕地发现,一切都和昨晚的不同了。此刻,他和张雪完全抱在了一块,张雪那被内衣包裹的酥胸紧紧地贴着他,雪白的大腿有一条还跨在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