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七当然生气了!
她都快气炸了好不好!
什么人呀!
说好给她插一枝花,结果花没有插上,还把她弄得要去重新洗头。
九皇叔到底知不知道,她洗一个头有多麻烦,尤其是她昨天才洗的头,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头发弄干。
今天,因为九皇叔的手残,她又得再去洗一次,再等一个多时辰,把头发晾干。
而这还不是最烦人的,最烦人的是,这种花粉可能一次两次洗不掉。
真的是,是破坏她的好心情!
苏云七狠狠地瞪了九皇叔一眼,再看脚下,那一篮篮精心摆放的花,苏云七都感动不起来了。
真的,九皇叔太会破坏气氛了。
苏云七狠瞪了九皇叔一眼,而后认命地去打水洗头。
头上沾着花粉,她不洗还能怎么办。
“本王帮你。”九皇叔见苏云七,气呼呼地往里走,连忙跟上。
他嘴上没有认错,但跟在苏云七身后的身形,怎么看怎么……不够笔直威武,看着像是小媳妇一样。
“这是怎么了?”王子戎过来,找九皇叔与苏云七,正好就看到,苏云七气呼呼走在前面,九皇叔小媳妇一样,乖乖跟在后面,赔小心的画面。
有那么一刻,王子戎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在原地顿住,又后退一步再上前,甚至还很谨慎地眨了眨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也没有看错,九皇叔真跟小媳妇一样,跟在苏云七身后。
九皇叔亲卫,当然不会回答王子戎的话。
别说事情的真相,十分的影响,他们王爷高大的形象,就算没有影响,他们也不会向外人透露一个字。
当然,亲卫知道,王子戎与他们王爷关系很好,称得上是朋友,但是……
在亲卫眼中,王子戎仍旧是外人。
这不是针对王子戎,或是觉得王子戎,不配成为自己人,而是在亲卫眼中,除了九皇叔与苏云七外,其他皆是外人。
可想而知,这个外人的范围,有多大。
“咳咳……”亲卫轻咳一声,无视王子戎的问题,一脸严肃地问道:“大公子有事吗?如果不是紧急的事,还请大公子稍后再来。我们家王爷和王妃,这伙怕是没空见大公子。”
“倒也不急。”王子戎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但是……
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九皇叔小媳妇样。刚刚只看了一个背影,他还没有看够呢,真的很想看个正面,看个清楚。
王子戎不由自主地站直,端着脸问:“但也挺重要的,我进去等九皇叔行吗?”
“大公子,不行。”王子戎这姿态太明显了,亲卫很想说:大公子,你别装了,你想什么,我们都能猜得到。
“行吧,我回头再来。”王子戎也发现,他刚刚心虚得有一点明显了,亲卫发现了他的心思,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虽然有一点可惜,但……
王子戎看了一眼,散落在地残花,笑了笑。
大不了,他改天去探一探苏云七的口风。
九皇叔的口风紧,他不好打听,苏云七那里就容易多了。
(
自知没有本事强闯的王子戎,在亲卫拒绝后,走得干脆,半点也不拖泥带水,让亲卫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了。
大公子不会有什么后招吧?
几个亲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想不出王子戎能有什么后招。
想不明白,亲卫果断放弃。
他们没有必要,为了聪明人折磨自己。
眼角的余光,扫到地上的残花,想到他们家王爷,兴致勃勃地给王妃簪花,最后却以失败告终,几个亲卫一琢磨,便道:“派两个人去摘一些花来?万一王爷等会要用呢?”
“可!”
……
院内,苏云七躺在长椅上,头发垂落而下,任由九皇叔给她洗头。
是的,九皇叔在给苏云七洗头。
苏云七也不想的,可九皇叔他偏要,并且理由充分:“本王闯的祸,自然要本王自己来收拾。而且,那花粉在头顶,你也看不到在哪个位置,便是要自己洗也不方便。”
苏云七再三拒绝,试图跟九皇叔讲道理,结果水都凉了,九皇叔也不肯妥协,执意要亲自动手,给苏云七洗头。
苏云七还要拒绝,九皇叔伸出被花粉染黄的手,以事实劝说苏云七:“云七,你快些决定。时间过得越久,花粉渗入越深,就越难洗干净。”
苏云七默了,屈服了。
九皇叔要洗就洗吧,只是洗头而已,总不能比簪花更灾难。
苏云七认命躺下,任由九皇叔给她洗头,然后……
就后悔!
苏云七双眼通红,看着湿透的上半身,整个人就后悔死了。
早知道,她宁可花粉渗入骨髓,她都不让九皇叔给她洗头。
这什么水平!
她都躺着了,九皇叔都能洗得她一身是水,果然……
“王爷,求求你,别为难自己了。”苏云七抹掉脸上的泡泡,捂着湿透的胸口,睁着被皂角水刺激得泛红,不断落泪的双眼,一阵心累地开口:“有些人生来,就不是服侍你的命,我真的享受不起你的服侍。”
本来只要洗个头,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好了,她得再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这是意外。”九皇叔双手都是泡泡,看着因眼睛进了皂角水而红彤彤的苏云七,有那么一点心虚。
是苏云七说的,多揉一下,揉出的泡泡多,洗得更干净。他哪里知道,会揉出这么多泡泡。
看到泡泡太多,他就想着拿水冲一冲,哪里知道那水还会溅出来。
所以,这真是意外。
而且,他现在有经验了,下一次就不会了。
“本王再试一次?”九皇叔试着为自己争取。
苏云七连连摇头:“我拒绝。你让人给我送热水来,我这个样子光洗头不行了,我得沐浴换衣服。”
九皇叔眸光微动:“可以,本王服侍你……”
“想都不要想!”不等九皇叔说完,苏云七就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态度坚决的拒绝:“我不想再被折腾了,求放过!”
九皇叔默了一下,坚持:“这是意外。”
“意外频繁发生,那就不是意外。”就算是意外,她也不想冒险了。
天知道,她这会眼睛有多疼。
九皇叔真的有毒。
给她簪个花,把她头皮扯得生痛不说,还给她染了一头花粉。
给她洗头,洗发的皂水,全灌进她的眼睛里。
真的是……
谋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