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忍村和音忍村勾结袭击木叶的计划失败,退出火之国地界后,两个原先同盟的忍村进入战争状态。
可随即沙忍村的人发现三代风影死去已久的尸体,惊怒之下立刻对外宣布一切都是大蛇丸的阴谋。他们通报了这一消息,并与木叶结束了对峙。
一场一触即发的大战就这么消弭了,和平的信号传遍大陆。
另一边,千手允带着苏我云晴的魂魄离开了木叶。他首先去了一趟水之国水榭泊阳居原址,结果发现那隐蔽在庞大阵法后、占据半个湖泊的水榭和宫殿群空无一人;而昔年遍布水之国的势力和情报站点也无影无踪,干净得他都要怀疑自家被灭族了。
南方大陆失去晓真氏的震慑和管理后的五十年间,多国之间派系林立、纷战不休。水之国、雷之国、川之国、泷之国、沼之国等等大小国家纷纷建立忍村划地分治。比起火之国木叶周围稳定的治安环境,南方大陆简直像战国乱世的区域版,千手允不知遇到了多少横刀拦路的叛忍和逃忍。
多国分裂,各自为政,民生凋敝……难怪当初总体实力强于北方的南方诸国会被火之国压制得死死的。
听到木叶和沙忍村和解的消息时,千手允寓居在川之国雨忍村的一家旅馆。窗外天色晦暗,阴沉的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简朴的木桌上放着一杯川之国特色的沉碧茶,老板为远乡人准备的特别招待。名字很文雅,味道很清苦。清苦就算了,里面竟然还放糖!浓浓的苦味和腻人的甜味搅在一起太挑战正常人味蕾了,允殿下喝了一口小脸就皱成一团:雨忍村人的品味都如此奇葩吗?简直在糟蹋糖啊!
所以说内乱,终年阴冷连绵不绝的雨和沉碧茶才是雨忍村三大镇村法宝吧!隔绝了许多窥伺这里的目光——有野心的忍者和大名都表示这种鬼地方太糟心了谁爱要谁要,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啊不,是木叶/火之国!
也正因为这里又偏僻又糟心,千手允才会选择在这里休整,躲避一路上莫名其妙的劫杀。
“假扮一个影就能发动一场战争,怎么说他们好呢!”千手允托腮,感叹。“要么沙忍村早就心怀不轨,要么是权力的分配有问题——让一个人全权决定事关村子存亡的行动无疑非常不明智。怎么看都是前者更有可能啊……不知道木叶怎么想。唔,恐怕想计较也计较不了了。”
正如他的判断:尽管心中仍有龃龉,木叶还少接受了沙忍村的投降,因为当务之急是恢复袭击中受损的实力。一味地与沙忍村死磕只会让其他忍村乘虚而入。三代火影也在这次袭击中重伤,至今昏迷不醒。木叶顾问长老让自来也寻找千手纲手继承火影之位。
“三代的话……”想到那位重伤的老人,千手允声音有些惋惜,“一把年纪了,趁这次机会退下来休息休息也好。”
苏我云晴正用灵力撑起一个隔绝查克拉雨水探测的屏障,闻言停下手里的工作,疑惑道:“为什么愧疚?”她对情绪十分敏感。
千手允自嘲道:“有时候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插手他和他弟子的战斗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保下了他的命,但是对三代来讲,死在守护村子的战场上应该比重伤在床更有尊严……真没想到,我也会有这种忍者式的想法。”
“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有价值。”苏我云晴飘过来摸摸他的头,“你没有做错。”
“‘死亡’本身也有价值。”三代若是真在这次袭击中死去,木叶一众哀兵定能浴火涅槃。对忍者来讲,三代的死换取木叶新生代的成长是非常合算的。
“可人们并不希望这种价值不是么?”苏我云晴微微歪头,纯黑的眼眸温柔沉静如水潭,“起码木叶的人都很感激你。”
“大概吧。”千手允叹息,复扬起笑容,“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啦。我们休息两天,下一站——汤之国!”
去汤之国,当然是为了晓之神社。结果并不比水榭泊阳居好到哪里去:晓之神社门庭紧闭,层层叠叠无人打扫的落叶昭示着此处寂寥已久。据当地传闻,巫女苏我和源逝世后,最后一任巫女苏我优纪带领仅剩的二十个神社武卫离开了汤之国,从此不知所踪。
晓之神社的遗址里残存了一些阵法能量,苏我云晴借由这个阵法和一些材料凝聚了一具身体暂时寄居。身体的使用寿命只有两年,不需进食,没有生育的能力,而且不能使用查克拉和灵力。不过对幽魂来讲,能够重新脚踏实地回归人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仅存的两处主基地都没有消息,这种情况下,联系宇智波斑或者御明正的家臣——如果他们真的还在——只能通过千手纲手的坠链。
那条坠链上的蓝青色矿石绝世罕见,粗略估计能买下三座山,而且是含金矿的山。这点财富仅仅是这个坠链最末的价值。它可以缓慢增加忍者的查克拉,梳理佩戴者体内的能量,消解负面情绪。它能够与御明正各处的势力进行联系。它还是仅次于主君印玺的凭证,在不违背御明正家训和主君命令的情况下,可以调动御明正绝大部分的势力。
最后那项功用,想必初代和纲手都不了解。不然木叶不会每年收到那么多催账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御明正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千手允和苏我云晴辗转又回到了火之国。要找到行踪不定的千手纲手,当然要能到赌坊打听。
“长得漂亮爱赌博,脖子上有一条坠链的女人……啊啊,你说的是‘传说中的肥羊’吧,话说最近挺多人找她。”赌坊老板摸摸下巴,“这个嘛……我的确有情报,不过,要付出代价哟!”
“什么?多少钱?不不不,我们赌坊有赌坊的规矩,这里可不是买东西的地方。”
“知道这个没?色子!赌坊的规矩当然是赌博!”
“两个色子点数相加,和是偶数叫‘丁’,奇数叫‘半’。”赌坊老板晃晃手中的色子,“这是我们短册城最流行的‘丁半赌’。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情报告诉你,如果你输了……”老板精明的眼睛在千手允和他身边巫女装束的少女身上流连,“你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赌博需要下注啊小鬼,你有筹码吗?”
千手允摆出厚厚一打钞票,每张面额都是六位数。“够吗?”
“够!当然够!”老板两眼放光抢过钞票数了数,数完手都在颤抖。一千万啊!一千万赌一次!何等逆天的财力啊!恐怕只有五国大名玩得起吧!老板聚光小眼上上下下扫视面前这个相貌出众的少年:莫非眼前这位就是最近横空出世的“传说中的财神”?!
眼珠四下一瞄,果然看见少年身侧标志性的青色佩剑。
作为资深赌界人士,老板不由肃然起敬:意气掷千金,千金如浮云!传说中的财神,就是这样的神人!赌赢了不仅不拿钱还把本钱白送出去!他是一位将“挥霍”一词诠释到极致的人!一位在赌界创造出百赌百胜的神话却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一位让赌博不再低级趣味、赋予这一行为更深内涵的哲人!
知道自己撞上了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同时为表敬意,他决定免了这位大神的中介费。
他将色子投进深褐色的骰盅,笑容充满金钱的诱惑。“您自己摇色子,还是我来?”
“都行。”拼运气,千手允还没输过——只要对手不作弊。面对一个无论输赢都爽快撒钱的主儿,想必赌坊老板不会多此一举。
正在此时,地面突然震动。千手允霍然按剑起身。
苏我云晴手掌覆于地面感应片刻,轻声道:“不是地震。”
老板屁股都没挪一下,淡定的说:“坐下坐下,别担心,估计又是忍者打架。”在火影世界生存的民众都需要一颗金子般坚韧的心,像外面街上大惊小怪乱窜的几个家伙明显没修炼到家。
苏我云晴蹙眉:“此处乃民居区,忍者在此打斗实在太过分。”
“习惯就好,长眼睛避着点就不会误伤。不说了,这些事轮不到我们管。”老板眼珠一转,“如果害怕,您可以去赌场的地下室,深入地底三十米,上忍都破不开,绝对安全——只要一万包间费!”
“……不用了,谢谢。”不愧是搞赌博的,奸商一个!
千手允对苏我云晴一点头:“云晴姑姑,我们出去看看。”
苏我云晴正有此意。
“没什么好看的!”老板急忙挽留,“哎?哎您别走啊!这些钱——”
千手允头也不回摆摆手,“先留着,我待会儿过来。”
短册城中的一处茶亭,帷幕半遮,插在亭外写着“茶”字的裁角小旗在风中微微飘摇,两只麻雀停在檐角上叽叽喳喳,倏尔鼓翅飞到地上啄食。
“来了~您要的甜点!抱歉,让您久等了!”
白衣男子左手屈指撑着下颔闭目沉思,闻言睁眼,对侍者微微一笑。“多谢。”
这一笑让人觉得眼前人整张脸都在熠熠生辉……
容颜清绝脱俗,举止典雅优逸又不失疏放。白衣的袖口和领口沿绣着蓝色云纹,一枚精致的萤石弧环整齐地将墨发束在后面。坐在角落的男子简直像古书中走出来的贵族,慵懒无谓的神情更给他增添一份浪子的气质。不少女孩子脸颊泛红偷偷打量他。
眯着眼眸,持杯小抿一口,茶水的温度以及淡淡的清香流荡齿间。耳畔是人们交谈的琐屑声音,晌午的阳光落在脸侧,温暖柔和。
活着,生命,自我的存在……如此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真是……美好得让人想流泪啊。不管多久……多久……都不会失去这种渴望。
男子垂眸注视着茶水,卸下放浪不羁的面具,他放空的目光满是虚无和茫然。
可是,他这条背负了原罪的命……活着又为了什么?是为了寻找生存的意义呢,还是仅仅贪恋人世的温柔?如果仅仅游荡人世,和死去的游魂又有什么区别?
[吾希望汝活着。]
[绝不会让汝魂飞魄散。]
[勿需愧疚,这是吾之选择。]
[一切决定都需要付出代价。]
[好好活下去,像我还在你身边那样。]
[涸辙之鱼,终非长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我真是卑怯啊……”
男子如此呢喃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桌子微微震动了一下,耳边传来人们杂沓的脚步声和惊慌的抱怨:“快走!上次几个忍者又打起来了!”
“又是上次那些人?东边的城墙还没修好呢!”
“别啰嗦了,他们这次在南边,我们到北边躲躲!”
……
男子起身遥望南边的烟尘,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去避难。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去阻止吧。
“嘛,反正无事,去看看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抽的要死啊啊啊!昨天一下午都没发上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