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相接,天衣无缝。这恰恰是太极的第一层--一圆即太极。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时对太极的理解终于登堂入室,也成为太极大师级的人物,并且这份源自于太极的意境还会融入到我的枪法和斗决里。我仿佛有种感觉,莫非老头子当初教我太极时便知道太极有这般神奇的效果?
太极分阴阳,阴极接阳,阳极接阴,就如同首尾相衔的蛇。
这便是我现在领悟的太极意境。
突然间变得顺畅无阻的内气洪流让得我霎时间有种不吐不快的爽快感。
“砰!”
我持枪横扫西摩红。
他脸色还淡定得很,带着肆无忌惮的表情,不慌不忙架起一双判官笔横挡在胸前。
可当枪杆和判官笔相交时,他的脸色却是大变,突然泛起潮红。
“嗯哼……”
他闷哼了声,飞跌开去,嘴角已然有丝丝鲜血溢出来。
我的内气刚刚暴涨两倍有余,哪里还是他能够抵挡的?
西摩红压根没想过我的实力会陡然暴增,是以吃了这个大亏。因为我刚才的确是用尽了全力,别说是他,连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在这个时刻会对太极突然有所领悟。
“你!”
西摩红飞跌开去,落到地上后鲤鱼打挺站起来,捂着胸口,指着我,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我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又继续朝他冲去。
三年多以前我被他撵得如同丧家之犬,连灭蒙都差点丧命,他想不到今日会沦为我手下败将吧?
可西摩红却是被我刚刚的爆发给揍怕了,慌忙朝着人群里躲去。
他双手持着判官笔,快速钻入到了还在混战中的万蛊窟黑袍人和依克族高手群中。
我径直追过去,手中枪奋疾如飞,路过之处黑袍人纷纷喋血。
我作为虚胎居士,原本斩杀他们本来就易如反掌,更别说现在还实力暴增。
转眼,死在我手里的黑袍人就有七八个,让得这些黑袍人纷纷大骇起来,如同避瘟神似的,纷纷躲我躲得远远的去了。西摩红无处可躲,灭蒙又见机得早,飞上天去了,他没法子,只能调头又来迎我。
我没有使什么太花哨的枪招,只是枪尖直直点向他,又是长蛇出洞。
“嗖!”
长枪刺破空气发出动听的枪鸣声。
西摩红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身子在这时竟然变得柔若无骨起来,如蛇般,下身未动,上身朝旁边扭去。
我心里冷笑,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我的枪么?
我手腕处微微使力,枪杆便随着力道扭动起来,枪尖追着西摩红的胸口点去。
西摩红左闪右避,并伺机来接近我。
他使的判官笔是短刃,只能贴近我才有机会,要不然只要被我压着打的份。
而我的枪就像是矫健的蛟龙似的,封住他所有的路,将他牢牢挡在两米开外,不让他接近我。
只是,要收拾西摩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虽然我内气强悍程度现在远超于他,但他到底是虚胎居士,我要想几招就干掉他那不太现实。
不过我也不着急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是胜券在握。不出意外的话,斩杀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山下的政府军被依克族联军挡住,冲不上来。而上面这些强者,他们全部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西摩红连攻我数十招,见我面不红,气不喘,仍如闲庭信步般自在,终于是有些慌了。
他恨恨咬牙,最终仿佛下了大决心般,喝道:“撤!”
同时,他自己也脚下连点,不断朝后面飘去。
飘出大概离我数米远,他便豁然转身,然后朝着山下掠去了。
那些黑袍人也都纷纷脱离战斗,跟在他后面匆忙朝着山下跑去。
我不慌不忙的追上去,又接连斩杀几个黑袍人,杀得他们死伤殆尽,才仰头朝天上吹了声口哨。
灭蒙当即俯冲下来,我跳上它的背,朝着已经跑出数百米远的西摩红追去。
西摩红头也不回,全然不顾他手下那些黑袍人的死活,自始自终只是埋头往前面跑。
现在的他,和当初的我是那么的相似。
我站在灭蒙的背上,冲着他郎朗喊道:“西摩红,还记得三年多前你在捧当乡是如何追我的吗?”
他终于忍不住恨恨的回头来看我,那眼神阴冷得可怕。随即,又朝着山下跑去。
灭蒙几乎是贴地在飞行,经过几个黑袍人时,我又顺手把他们给解决了。
这些黑袍人里面有内劲宗师存在,但他们往往都被我的内气摄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就像是木头人似的,只能任由我宰割。当我离着西摩红已不过三十米时,他带来的那些黑袍人便全都丧了命。
西摩红发出怒吼,回头看我时目呲欲裂,这些黑袍人,都是他们万蛊窟的长老级别精锐。
此役过后,万蛊窟实力定然大损,衰落几乎已成定局。
当最后那个黑袍人死在我枪下时,我冲着西摩红爆喝道:“西摩红,受死!”
此时此刻,我胸中激荡,如同携带着捧当乡那数百百姓的滔滔怨怒。
当年张飞怒吼长坂桥时,胸中含有万千军民百姓,当场吓破曹军的胆。现如今,我竟也吓得西摩红有些踉跄起来。这无关乎实力,而是气势,胸有正气,其势自雄。
灭蒙展开如刀的双翅滑翔过去,在这个刹那间接近了西摩红。
我枪尖直刺西摩红的脑袋。
他慌忙举判官笔来挡。
但是,他的心乱了。
心乱了,还谈何打斗?
我枪尖抖出几个花枪来,西摩红手忙脚乱的,根本就促手不及。
“唔……”
当灭蒙掠过他时,他的胸口已经被我的铁枪穿透过去。他的气势在这刻浑然消散,双眼圆睁。
我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神采在飞速的消失着,几乎在短短的几个瞬间便变得茫然起来。
接着,我便看不到了。因为灭蒙已经掠过了西摩红。
西摩红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不仅仅心脏被我扎透,更是被灭蒙的翅膀给拦腰斩断。
我回头时,他已经断成两截,下半截直挺挺躺在地上,上半截被我的枪杵着,兀自挂着。
这个画面有些血腥了,但我的心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灭蒙调了头。
又掠过西摩红时,我运气提枪,把铁枪和西摩红的尸首同时从地上拔了出来。
再到山顶豪宅,我把他的尸首扔在狼藉的地面上,惹得有些人都投过来惊悸的目光。
我没有管他们,只是吩咐灭蒙看着,然后便朝着别墅里面走去。我说过,我要带西摩红的尸首回段前辈那里去,然后再去捧当乡祭奠亡魂。
还好,有金蚕蛊的治疗和造化丹的药效,成小敏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我到她的房间里面时,成老爷子和徐至刚老先生都在看着成小敏,成小敏还躺在地上,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她处理身上的伤口,剪破衣服的地方露出来血肉淋漓,让人心颤。
我刚进门就看到她的胸膛还在起伏,脸色似乎也没有那么苍白了,这才稍稍放下心去。
我还是走过去,细细打量了成小敏几眼,这才彻底放心。
金蚕蛊从她的耳朵里钻出来,又钻回到我的体内,并跟我沟通,在邀功,好像是累得不行了似的。
我只得好言安抚这小家伙。
成老爷子和徐至刚老先生也看到金蚕蛊刚才憨憨的从成小敏耳朵里钻出来了,有些失色,问我道:“庄严,这是……”那两个白大褂因为正在仔细工作,倒是没有注意到金蚕蛊。
我呵呵的笑,含糊答道:“一个小东西,多亏它才保住了小敏的命。”
两个老爷子见我不愿多说,点点头,便也没有再问。
成老爷子仍是有些担心的又看向成小敏,“那小敏……”
我说道:“您放心,小敏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安心休养段时间才行。”
听到我这话,两个老爷子紧绷着的脸才忽地放松下来。他们两对我的话相信得很。
不多时,山下的枪炮声也逐渐停了。
成老爷子露出杀伐果断之色,断然起身,说道:“我出去看看。”
他往外面走。
我想想,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