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一把将手包紧紧夹在腋下，另一只手则飞快地伸进口袋，掏出宋敏之前交给自己的工作证，像是举着一面盾牌，“我是宝利集团的！”
陈阳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专门负责这次石墨开采谈判的！今天不是跟科美集团签字吗？”
一个工作人员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挡在陈阳的面前，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这次签字仪式，宝利集团不参与，还请您先离开。”
“不参与？”陈阳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劈中，呆愣在原地。宝利集团不参与？这怎么可能！
看着工作人员试图将陈阳推开，陈阳猛地挥开他的手。
“什么叫宝利集团不参与？”陈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怒火中烧，“这件事从一开始到现在，不都是宝利在负责吗？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阳的目光如同刀锋般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为首的那个男人身上。他抬头看了陈阳一眼，接触到陈阳的目光后，竟然迅速低下了头，假装整理文件，躲避陈阳的视线。
“这位先生，”他语气轻蔑，仿佛根本没把陈阳放在眼里，“我不管你是谁，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要不然我就让人请你出去了。”
“你跟老子废 tm 什么话！”陈阳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手包狠狠地砸在会议桌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这字你们就别想签了！”
一个工作人员指着陈阳，色厉内荏地喊道：“喂喂，这位先生，你在这样我们就要喊人了！”
另一个工作人员也跟着帮腔：“这位先生，请你马上离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扶了扶眼镜，义正言辞地指责道：“你这是破坏联合开发石墨项目，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捂着嘴，故作惊讶地说道：“哼，真是小城市的人，怎么这么粗鲁啊！”
“保安！保安！”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陈阳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带着敌意看着陈阳，仿佛自己是个闯入的异类。
陈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陈阳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宝利集团会被排除在外？这些人又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陈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开口问道：“我再说一遍，我是宝利集团的代表，现在我要求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要求解释？”
“就凭我是宝利集团石墨项目开发经理，宝利集团在江城的代表！”陈阳毫不示弱地回击。
“宝利集团？”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是宝利的人，还是去问问你们董事长吧？看看她敢不敢跟我们这么大呼小叫的说话！”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陈阳，陈阳冲过去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陈阳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男人脸色涨红，挣扎着想要挣脱陈阳的束缚，却无济于事。
“你放开！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tm不管你是谁！”陈阳怒吼道，“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
会议室里，陈阳和科美集团代表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如同爆发的火山，几乎要将屋顶掀翻。此时，宋敏的秘书小艾正巧路过，她无意间瞥见了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场景，一眼就认出了处于风暴中心的陈阳。
小艾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她知道陈阳脾气火爆，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于是赶紧冲进会议室，一把拉住了陈阳的胳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转身面向众人，语气焦急地解释道。
“各位领导，实在是不好意思！”宋敏的秘书满脸堆笑，语气里充满了歉意，“这位是我们宝利集团石墨开发项目的项目经理，陈阳，陈经理。”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了拉陈阳的衣袖，示意他配合一下。
“由于他最近一直在外面进行实地考察，”秘书继续解释，同时偷偷向陈阳使了个眼色，“信号不太好，我们没能及时联系上他，这才造成了这场误会。真的是非常抱歉，是我们工作的失职！”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姿态显得十分诚恳。
为首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目光在陈阳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随后，他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翻动着面前的文件，语气冷淡地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请你尽快把他带出去吧，不要耽误会议的正常进行。”
“好的，各位领导，再次表示歉意！”秘书再次鞠躬，然后拉着陈阳的胳膊，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出了会议室。
两人来到市委办公楼的走廊里，陈阳一把甩开秘书的手，语气激动地问道：“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被拦在外面？”
“嘘！小声点！”秘书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后，才压低声音说道，“陈经理，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跟您解释不清楚。总之，这次的合作方临时更换了。”
“陈老板，那位……那位姓任，叫任俊飞……”秘书吞吞吐吐，神色复杂，似乎难以启齿。
“他是上面新委派的……”她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消化这难以置信的事实，“他是上面新委派的，全权负责我们国家和樱花国共同开发石墨事宜。”
秘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秘书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始向陈阳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事情是这样的……”她顿了顿，目光飘忽，似乎不敢直视陈阳的眼睛，“宝利集团已经将石墨开采项目上交了，上面重新组成了石墨开采研发部门……”
说着，她抬头看了看陈阳，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刚才会议室内在座的，都是上面的领导。”
“什么？”陈阳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
随后伸手示意秘书，“你，赶紧给你们宋老板打电话！立刻！马上！”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这算什么？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还是鸠占鹊巢？”陈阳来回踱步，掐着腰，大声喊着，“咱们辛辛苦苦，披星戴月，起早贪黑，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把这项目搞成了，现在倒好，摘桃子的人来了！”
他猛地抬起头，语气急促地催促道，伸手指向会议室的方向，唾沫星子飞溅，“这帮人不明摆着摘果子吗？摘宝利的果子！让宋敏好好收拾他们！”
“陈老板，您先冷静一下。”秘书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劝说道，“事情可能和您想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陈阳猛地转过身，逼视着秘书，“难道不是有人想抢宝利的功劳，窃取咱们的成果，坐享其成吗？”
“陈老板，您误会了，”秘书连忙解释，“任俊飞……他不是来摘宋董的果子，他是……”秘书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他是来摘您的果子！”
“摘我的果子？”陈阳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什么意思？”
“还有，您现在已经不是宝利集团石墨开发部经理了。”秘书补充了一句，仿佛一颗炸弹在陈阳耳边炸响。
陈阳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舞。“我……我不是经理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地问道。
陈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仔细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哼！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秘书好奇地问道。
“我明白宋敏为什么出国了！”陈阳语气冰冷，暴喝了一声，转头看向了窗外，胸口上下起伏着。这什么什么经理，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乎的是，宋敏前前后后忙活了这么久，最后被一帮人摘了果子。
现在呢，转头秘书告诉自己，其实宋敏早就知道了，这意思就是......京城那一晚算是赔偿我呗！我当你是红颜，你当我是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