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刽子手准备行刑工作的时候,他的徒弟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一抱拳,朗声道:
“各位老少爷们,今日由我们师徒为大家执行一场凌迟之刑。首先,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我的师父,千刀李。”
台下的矿工们顿时一阵喧哗。
刽子手“千刀李”的名声在整个江东地区那是尽人皆知,以“出手快,心肠狠,杀人多”着称。
据说,被“千刀李”执行死刑乃是犯人的一大“荣誉”呢!
“小人是千刀李的徒弟,名叫田四。现在奉师父之命,向大家讲解凌迟之刑的前世今生。各位老少爷们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尽可以发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台下一个矿工喊道:“小伙子,你就给我们原原本本地讲讲,什么叫凌迟之刑吧?”
“好!那小人就献丑了。这凌迟也称陵迟,是书本用语。在老百姓口中呢就称之为‘千刀万剐’。凌迟之刑最早出现在五代时期,也是本朝的正式刑名之一,一般用来处决罪大恶极的犯人。这凌迟之刑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简单来说,就是要用刑刀将犯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
田四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把小刀在犯人身上比划着,看着都让人心惊胆战。
“一刀一刀割下来?那……那要割多少刀啊?”
一个矿工问道。
“呵呵,这就要看行刑之人的技术了。一般的刽子手,能割足一千刀,已属不易。再厉害一点的,能割满两千刀。而我师父则是个中高手,他的技术即使在整个中原地区也属于凤毛麟角。”
听田四的语气,显然是对自己师父的行刑技术极为自豪。
矿工又问道:“小兄弟,那你师父能割多少刀啊?”
田四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说道:“你们猜一下。”
矿工们顿时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地猜测开了。
“两千二百刀?”
“两千五百刀?”
“两千八百刀?”
田四笑着摇摇头。
“难不成你师父能割……三千刀?”
一个矿工大着胆子猜道。
“少了!再往上说!”
田四笑着提醒道。
“什么?少了?难不成令师能割三千……二百刀?”
那矿工又大着胆子猜测道。
“接近了,不过还少!”
田四继续提示道。
“还少?那……三千……三百刀?”
矿工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了。
“呵呵,已经非常接近了。”
田四自豪的说道。
“小伙子,你就直说吧!别让我们再猜了。”
“好!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我师父的纪录是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台下顿时沸腾了,矿工们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田四对矿工们的反应很满意,他师父千刀李也听到了众人的赞誉之声。
“千刀李”原本正准备行刑,此刻也走上前来,对台下的众人说道:“老少爷们,我千刀李别的本事没有,这一辈子就会这一门手艺,靠这个混口饭吃,养家糊口。今天,我们师徒就向大家展示一下技术。记住,我们此次共需要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并且要在最后一刀,也就是第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要将罪犯刺死,才能算凌迟成功。”
台下矿工一片哗然:“三千多刀啊?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矿工问道:“万一受刑之人中途死了怎么办啊?”
快刀李显然对这个问题很不满,嘴里骂了一声“晦气”,就转头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那矿工显然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不太好,所以低下头来。
不过,田四却开口道:“这位矿工兄弟问得很好!那就是被凌迟的犯人会不会在中途死亡?答案是,当然会。”
矿工们都不敢说话了,静静等着田四说下去。
“凌迟之前,我们会用一张鱼网,把人的身体紧紧裹住,那样一来,人身上的肉就都从鱼网的孔洞里挤出来了,然后我们就一刀一刀割肉,而且,这个人在没有割到最后一刀的时候是不能死的,如果死了,那么执行凌迟之刑的人也会受到惩罚。当然,以我师父的技术,我们说要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那就一定会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在次之前,绝不会让犯人断气。”
一个矿工壮着胆子问道:“小兄弟,你再说凌迟之刑是从哪儿开始割的?怎么割的?”
田四说:“这就要看每个行刑者的习惯了,以及官府的要求。有时候,官府为了让犯人承受最大的痛苦,会要求行刑者从特殊位置开始施刑,还要求受刑人必须身受多少刀以后才能死。”
“别人我们不管,小伙子,你就说说你和你师父千刀李的行刑习惯吧!”
“好。我和我师父每次执行凌迟之刑的时候,都是从脚掌开始割,然后是小腿和大腿,整个下半身一共要割一千八百刀,也就是说要割下一千八百块肉片来。在此期间,绝不许犯人断气。我会时不时的给犯人伤口上擦上一些药水,防止犯人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如果说犯人未割满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就断了气,那我们就算失败了。”
随后,田四又向矿工们讲述了历史上发生的两起凌迟处死的着名例子。
其中一起的受刑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太监刘谨,据说刘谨受刑之时一共割了三天才让他断气,可以说是惨绝人寰了。
而另一个例子的主人公则是一个被冤枉的大将军。
这个大将军原本镇守边关,深受器重,但因为皇帝中了奸臣的反间计,误以为他通敌卖国,所以判他凌迟之刑。
行刑前,刽子手以鱼网覆其身——让肌肉突出以便下刀,然后游街示众,谁知被京城内无知的老百姓冲上前去,把大将军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吃了下去……这个大将军算是被老百姓活活咬死的。
……
田四在台前讲解着,千刀李在台后已经准备妥当。
只见他拿出一张有着细细密密孔洞的渔网,走到穆羊倌身前,先是将穆羊倌的上衣扒下,然后叹息了一声说:“将死之人,你可有话要说?”
穆羊倌艰难的抬起头来,目光在台下的人群里寻找着,忽然,他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天元……”
穆羊倌冲台下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