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头面对面站着。
鼠爷那双老鼠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上下打量着二胡老者。
二胡老者气定神闲,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捏着弓弦。
“拉二胡的,我问你,你这二胡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鼠爷盯着二胡问道。
二胡老者淡然一笑,反问道:“什么古怪?你看出来了?”
“我之前看到过你用这二胡杀人!”
“哦?在哪里看到的?”
“孤仓山。你还记不记得?”
二胡老者沉吟片刻,而后摇头笑道:“不记得了。朋友,你可能记错了。”
“不!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你!你用这把二胡杀了……”
“朋友,我说你记错了!”二胡老者打断鼠爷的话,冷冷说道:“今天上台是来比武的,你如果要牵扯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小老儿可就不奉陪了!”
说完,二胡老者作势欲要离场。
鼠爷一下子慌了,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在阿莼及时发话了:“老人家,先别走,鼠爷并非有意,还望老人家不要见怪!既然老人家不愿提及往事,那你们就直接开始比武吧!”
这么一说,二胡老者就停住了脚步,回身冷冷的看着鼠爷的。
阿莼又对鼠爷说道:“上台是比武的,不必提及场外的事情。”
鼠爷无奈的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不提了!拉二胡的,你用什么兵器?”
二胡老者举了举手里的二胡和弓弦。
“明白了,你又要用二胡杀人了!”鼠爷说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鼠爷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挽了个剑花,剑锋指向二胡老者。
“看招!”
鼠爷突然发动攻击。
宝剑如同游龙一般,吟啸着刺向二胡老者。
别看鼠爷长得贼眉鼠眼的,但使起剑来却是非常的潇洒。
长剑在手,龙吟声声。
“铮!铮!铮!”
剑锋直击二胡老者的要害部位。
二胡老者举起二胡,左避右挡。
弓弦被宝剑砍得嗡嗡直响。
好在,这二胡是用特殊材料制成,根本不惧宝剑的攻击。
而且,二胡老者的身法十分诡异,几乎能够瞬间移动。
鼠爷的宝剑虽快,却无法赶上二胡老者的步伐。
“吱吱~呀呀~”
二胡老者趁机拉起了弓弦,二胡顿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这声音使现场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因为很多人都被这声音给折磨得抱头痛哭。
鼠爷也不例外。
这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刺耳入心,让人头昏脑涨、心智紊乱。
“拉二胡的,你在干什么?”
鼠爷勉强站直身子,大声问道。
二胡老者嘿嘿一下,停下手里拉动的弓弦。
二胡声消失,现场顿时轻松下来。
“我在拉二胡啊!怎么,你看不出来吗?”
二胡老者淡淡的回答。
“你这二胡……到底有何古怪?”
鼠爷依旧不甘心的问道。
“不该你问的,别问。好了,你若是现在认输,我可以饶你一命。如若不然,我怕你会死在我的二胡声音之下!你仔细考虑一下!”
“你……”
鼠爷气极,却也无奈,毕竟,对方的二胡魔音实在太过于强大了,说是二胡杀人,也绝不为过。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二胡老者问道。
鼠爷咬牙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二胡究竟怎么用来杀人,但我想,它一定是有破绽的……”
“哦?是吗?”二胡老者冷冷道:“这么说,你准备顽抗到底,以身试法?”
“是的!”鼠爷尽量站直身子,慷慨说道:“小老儿一生没什么作为,被人像老鼠一样对待,受尽白眼,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究其原因,无非是小老儿长相丑陋,贼眉鼠眼!唉,小老儿不怪别人,怪只怪自己从娘胎里就带了这幅模样!”
二胡老者定定的看着鼠爷,没有说话。
鼠爷仰头看天,自嘲似的摇了摇头,泪水竟然流了下来:“我这一辈子受的苦够多了,也没做过任何一件有价值的事情。但今天,我想改一改,让人也刮目相看一回!”
二胡老者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也不干什么!就是想试试你的二胡杀人术!”鼠爷面带微笑的说道。
“哼,不自量力!”二胡老者冷哼一声,冷眼看着鼠爷,告诫道:“你会死得很惨的!”
鼠爷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确实是自不量力,也可能死得很惨!不过,如果能在死前,试探出你这二胡的秘密,也算不枉此生了!”
“你……”二胡老者气坏了,手指颤抖着,说道:“我劝你想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鼠爷笑道:“我从不拿死开玩笑!”
二胡老者盯着鼠爷的眼睛。
两个老头就这么对视了片刻。
“好吧,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落,二胡老者突然拉动胡弦。
“吱~咛~”
一声刺耳的乐声传出,众人顿时再次头昏脑涨起来。
那声音就像一根根银针一般,深深的刺进每个人的脑袋里,让人头疼欲裂,痛不欲生。
台下,围观者已经受不了了,一个个死死捂住耳中,口中大喊着“别拉了,求求你别拉了。”
可惜,二胡老者根本听不进这些苦苦哀求。
现在,他一心只想把台上的鼠爷给消灭掉。
其实鼠爷也忍不了了,但还是咬着牙挥剑向二胡老者发动进攻。
二胡老者一边躲避鼠爷的攻击,一边伺机拉响二胡。
鼠爷已经被二胡魔音给搅得气血翻腾了。
他强忍着没有将喉头的一口鲜血喷出。
“铮!铮!”
鼠爷挥剑攻来。
“吱吱呀呀!”
二胡魔音响起。
剑气破空之声与二胡的吱吖之声交相辉映,让整个比武台都变得喧闹沸腾起来。
突然,鼠爷“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手中宝剑跌落在地,整个人向前蹿了两步,一头栽倒在地。
“吱吱呀呀~”
二胡声继续响着。
“别拉了!鼠爷快死了!”
阿莼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
二胡老者这才停下手里的弓弦,定定的看着鼠爷。
鼠爷的头抬了抬,然后又重重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