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堂？少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桃幸震惊地看着她。
苏音将手绢给放下，然后耐心道：“现在全国已经有很多女子学院了，姑娘家们也能入学堂，去学习新思想，见不一样的世界。”
“不，不，奴婢只是个丫鬟，奴婢……”
桃幸急了，她以为苏音不想要她了，她就想下跪。
苏音快速伸手扶住她。
“桃幸啊，你很快就能获得自由了。将来你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替盛晚秋看看全新的国家，呼吸新鲜的空气，真正的感受平等。”
苏音拍着桃幸的手，语气无比温柔。
桃幸满脸不解。
少夫人为什么要说这样的，她不就是盛晚秋吗？
而苏音也没有要给桃幸解释的意思。
她轻声道：“好了，你去和楚副官说，让他在城中将盛明珠受辱的消息散布出去。”
因为苏音救了那些小丫头的缘故，桃幸非常欣佩她，所以也很甘心替她做事。
所以现在听到苏音这话，她赶紧点头。
“好，少夫人。”
说完之后，她快速转身跑出去。
……
深夜，苏音在睡梦中。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身后传来炙热。
紧接着，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着。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来人是谁。
她缓缓睁开眸子，然后轻唤一声：“少帅？”
“嗯。”男人沙哑着声音应道。
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强有力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肢，手指捏着她的指骨，下巴在她的颈窝上蹭着。
“你身上还有伤呢。”苏音皱眉，声音发闷。
“无妨。”
慕湛礼也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他开始亲吻她的头发，然后就是颈窝。
滚烫的气息就这样撒在她的皮肤上。
才做完手术，居然能到处乱跑。
呵，这个男人的身体还真是变态。
苏音在心里冷哼一声。
早知道，暗杀开始的时候，她就趁乱多给他一枪！
“音音，我又看了其他的大夫，他们说我伤到要害，以后不能有孩子了。”
慕湛礼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用疲惫的语气说出这话。
气氛开始安静下来。
许久过后，他艰难补充道：“以后，我们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苏音身体一僵。
很快，她转过身来，然后趴在他的胸口上，手指抓着他的衬衫，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今天帮你取子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但我怕你伤心，所以没告诉你。”
“我们以后没有自己的孩子了，怎么办？”
她越哭越伤心，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别哭。”听着她的哭声，慕湛礼的心一阵刺痛。
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设下这场刺杀了。
那些蠢货，枪法如此不准。
可他们已经死了，他再追究也于事无补。
他抬手，用手掌捧着她湿漉漉的小脸，然后耐心开口：“音音，没有孩子，我以后只疼你一个人。”
“你胡说，我都听说了。今晚盛家来人，说半个月内你必须要娶盛明珠，若不然不肯给你军械。你怎么可能只疼我一个人。”
苏音咬着红唇，眼泪再次摇摇欲坠，似悲伤到极致。
“你这个小疯子，这不还是你折腾的？”
慕湛礼被气笑了。
他用指腹替她把眼泪给擦干净，然后无奈地说：“你在李府折腾那么多，还让楚副官散布消息，不就是想盛府上门逼婚吗？”
可他也不生气，他捏了捏她的指尖。
然后耐心说：“你随便怎么闹，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
“你想折磨盛明珠，好，我帮你。”
“我已经答应盛平生，十天后让盛明珠嫁入督军府。”
“可是吧，督军府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不是还有我父亲和我弟弟吗？”
“就让盛明珠嫁给他们其中一个，或者是嫁给他们两个也可以。”
慕湛礼语气晦冷的说道。
嫁给他们两个？
苏音挑了挑眉。
果然是变态的脑回路。
坦白说，她还还挺期待看到那一幕的。
“今天，你和李铭时聊什么了？”
他的手探入她的旗袍，捏着她腰间的软肉，然后沉声问道。
朦胧夜色之中，他那双暗沉的眸子里，有妒忌的情绪在翻滚着。
“随便叙叙旧。”苏音耸了耸肩，淡定道。
“叙旧？音音和他有什么好叙旧的？怎么我听说，李铭时前些时日晕倒后醒来，竟不记得你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似要从她这里看出什么来。
苏音的秀眉开始皱起，她的小脸微微泛白，眼睛里再次蓄起眼泪。
她别开脸，哽咽道：“因为你，我都和他分开了。我现在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反倒是算起旧账来了。”
“算了，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吧。”
说着，她就要将他给推开。
“不，音音，我错了。我不该试探你和他的关系的。以后我不提他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察觉到苏音的疏离，慕湛礼彻底慌了。
他赶紧再次将她给捞入怀里。
感觉她实实在在的温度，他躁动的心才能平复下来。
“音音，给我好吗？”
他咬了咬她的手指，然后沙哑着声音，小声哀求着。
每次，他感觉不到安全感的时候，他就迫切想要做一些事情来让他安心……
他迫切要证明，她和他是般配的。
她心里一定是有他位置的。
“你身上还有伤，而且你也伤到要害了。”苏音皱眉，闷哼道。
慕湛礼用力捏了捏她的掌心，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音音，我是不能生而已，不代表我不行。”
不等苏音表态，他蒙上了她的眼睛。
周围一片黑暗，但苏音的触感和听觉却变得异常的清晰。
而某位少帅的皮肤却滚烫得厉害。
慕湛礼在她耳边，低声说：“音音，我伤口疼，你吹吹。”
……
这一夜。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盖过了屋内的水声。
而阿难，抱着那本《挖野菜》的书，盘腿坐在空间里。
它一边抽着雪茄，吞云吐雾，一边看着屏幕上疯狂起伏的数字。
这一夜，这些数字起伏的幅度和数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