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稍等片刻。”
白礼故作神秘,君云霆亦按兵不动,等了小半个时辰,屋外的门被推开,不过进来的人穿着黑色斗篷,带着鬼怪的面具,一时让君云霆也猜不到是谁。
“这位便是中都城最大的盐商,叫老鬼。”
君云霆上下打量,并未发现端倪,只好拱手行礼,“在下乃是京都云家三公子云玄。”
“原来是云公子,有失远迎。”
声音是掐着嗓子说的,君云霆没有分辨出来,看身量也并非是中都城的官员,看来这老鬼是另有其人。
“在下前往中都城偶遇白兄,听闻白兄也是做松醉的,便跟着一路前往,本以为是白兄一人支撑这么大的产业,没想到还有他人在背后操控。”
“谈不上操控,我不过是这中都城盐商其中之一罢了,只因白兄与我相熟,这才拉我一起做生意,不过云兄的身份倒是有些奇怪。”
南疏听见这话,一紧张攥上了君云霆的手,君云霆轻拍拍她,示意没事。
“哦?有何奇怪之处?”
“我听闻云家三公子极其纨绔,不通经商之道,妻妾成群,与大公子,二公子品行相差甚远,但如今似乎与传言相差甚远啊。”
“不过是他人谈资罢了,夫人乃是与我一同长大,几年前我倒是放浪成性不假,不过总有心甘情愿栽在一人身上的时候。”
“原是如此,那为了表示云兄不会出卖我,还请云兄斩断情根,常言道,有银子不缺女人啊。”
一把刀顺着对面扔了过来,君云霆眼眸晦暗不清,声音冰冷,“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我亲手杀了我的夫人吗?”
“做生意嘛,讲究诚信,可是云兄不仅不以真面目示人,更是带着女人一起,这生意场上的条条框框,岂是一个女人家能听的懂的?”
“我不以真面目示人,难道你就拿出百分百的诚意来做生意吗?若不是因为白兄,我和夫人只通益州城,那里的盐商获利岂不更多?”
君云霆撕下人皮面具,一张与面具天差地别的脸出现在对方眼前,白礼伸手在老鬼后面拍了拍,示意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而君云霆一早便做了两手准备,特意在真面上掩盖了棱角,更是做了最细化的处理,因此揭下面具并未影响最下面的伪装。
“如此,两位可放心了?”
老鬼点点头,随后揭开了面具,一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君云霆面前。
“齐大人。”
“三公子好眼力啊,老夫正是这中都城的城守齐斌,这些年来上面拨的银子那是越来越少,没办法老夫才做起了这掉脑袋的勾当。”
“不过没关系,京都也不曾派人前来,我中都与益州城可谓是过的赛神仙啊,比起云家世代经商,老夫现在手中的银子都能买下整座皇城。”
“可据我所知,皇上每年都会下发近万两的银子,这些银子都是从云家运出京都城的,怎么齐大人手中反倒没有呢?”
“少提那狗皇帝,那万两银子的箱子里装的都是石头,只有上面一层的银锭子,中都与益州本就资源匮乏,那些银子甚至不够老夫下发粮食。”
不等君云霆接话,齐斌继续说到,“去年,因为没有银子,中都活活冻死了近千人,老夫放眼望去全是尸体,那都是中都的百姓啊,那都是北秦的百姓啊!”
“那狗皇帝成天享乐,摄政王远在天边老夫求而不得,幸得一日接触到草原商人,草原人食肉,最缺的便是盐,为了中都,老夫甘愿掉脑袋,于是一袋一袋送往草原,云公子来时应当看见了这城中的富饶景象了吧?”
“中都确比京都富饶。”
“这都是老夫的功劳。”
齐斌沾沾自喜,君云霆又搭了话过去,“齐大人爱民如子,甚至不惜冒险,那齐大人有没有想过那些没有盐的百姓又该如何活下去吗?”
“盐不是都够吗?我不过是从那万吨盐中拿出一小部分磨成细盐卖出,其他的我不是也上交朝廷了吗?”
齐斌一脸不屑,反倒炫耀起中都城的生活,以及盐商在这一带的影响力,据齐斌说,中都城半数的官员都在等着这次的盐块卖钱。
齐斌与白礼离开后,君云霆将面前的茶盏摔了出去,“我真是没想到中都居然是这样的场景,更没想到君元奕背着我私吞了那么多的银子。”
“听他的意思,分明是抱怨皇上不作为,自己倒像是个为百姓着想的清官一样。”
“他是为百姓着想了,中都百姓生活富饶这少不了他的付出,他或许是百姓眼中的父母官,但走私官盐再高价卖给草原,这是叛国。”
“我先前听凌墨说有位富商梁大人,乃是富甲一方,与朝廷合作,有没有可能我们从他下手得到信息呢?”
君云霆点点头,喊了凌墨进屋,并告诉凌墨明日一早离开中都城前往益州,但南疏却不支持他的做法,只因他们到中都停留的时间太短,容易招惹怀疑。
“属下觉得小王妃说的不错,查案固然要紧,但我们已经处在中都城,贸然离开只会引起白礼与齐斌的怀疑,不如停留两日,殿下和小王妃就当是出巡游玩。”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南疏疯狂点头,君云霆也赞同两人的说法,在这家客栈落了脚,晚上锦瑟给南疏送来衣物,说是君云霆要带她出去玩。
“夫君!”
南疏拉着他的衣袖,高兴的很明显但不敢蹦跳,这附近不知道有多少眼线盯着他们,她要时刻注意才是。
“放开了玩,中都城有我的人,倘若有眼睛,他们会解决的。”
“夫君人多就是霸气啊。”
南疏佩服的鼓掌,随后便拉着君云霆到处看,手中拿着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只因为南疏没见过这么多精美的小玩意,每个都要买回去,左右她买什么,君云霆跟在后面付钱就是。
不知是不是太兴奋,南疏撞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