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立刻去办。”
君云霆带着萧苍休息了片刻,武安则安排其余人整队待发,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朝中都城进发。
一路上武安提心吊胆,生怕是自己的疏忽,纠结许久后犹犹豫豫的开口,“不知王爷为何如此着急?可是这中都城有异样吗?”
“你不知道?”
君云霆蹙起眉头,虽然北大营距离中都城距离是有些远,但是与草原通商之事应每月都有,北大营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王爷恕罪,臣对中都城的事情不甚了解,与齐大人往来都是官场之事,更何况两年前皇上传旨,北大营不准过问中都城中事,这往来便更少了。”
“皇上何日传过这样一道旨意?”
“就是两年前,齐大人拿着圣旨来北大营,是臣亲自接待的,那圣旨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不许北大营过问中都城,臣当时心存疑虑,但圣旨在前,臣不能抗旨啊。”
“哼,这个齐斌当真是有本事,圣旨都敢伪造,倘若不是这次盐船失窃,改日中都改了草原的姓,你在京都还浑然不觉呢。”
萧苍颇为不屑,而听到这些的君云霆亦是满脸冷意,私自通商草原,驱赶北秦百姓,允许通婚,盗窃盐船,假传圣旨,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所以这些年你一次都没有过问?”
“臣…”武安满头大汗,尤其在知道自己接了假圣旨之后,“臣有罪,臣误信奸险小人,差点将中都城拱手让与他人。”
“罢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本王对中都与益州城池鲜少过问,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到齐斌,好解救那些流落外的百姓。”
“是,是,臣这就喊他们加快行程。”
中都城内,齐斌已经知道了君云霆逃跑的消息,一时有些自乱阵脚,旁边的人倒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两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君云霆一定是奔着北大营去了,那个武安是个莽夫,假传圣旨的事情,君云霆肯定已经知道了。”
“慌什么?不是还没来吗?”
“你!你懂什么?北大营人数众多,乃是四方大营中最凶猛强悍的军队,就是相比君云霆自己的北府军也是难分高下,这下可完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草原还养的起你这一个闲人,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草原,为大君效力,我保证你日后的荣华富贵。”
“只怕老夫还没出的去中都城,就被北大营的人堵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前来禀告,“城外八百里加急,摄政王带着北大营将军武安及数万人正往中都城来!”
“脚步竟然这么快?”
齐斌愣在原地,一时没了主意,“那个女人找到没有,就是跟君云霆一起的那个女子,白公子不是把他们的画像给你们了吗?”
“是,可是末将带领衙役与护城军日夜搜索,却始终得不到这些人的下落,按理说这么多天,缺水缺粮,他们哪里能撑得住这么长的时间。”
“胡勇说他看到女儿是在哪里?”
“好像是在城中一处荒败的破庙,可末将带人仔仔细细的搜查了每一处,就连房梁都没有放过,依旧没有任何人。”
“这就奇了怪了,这么多的人难道能一起消失不成?再查,这次每家每户都要查到,那个破庙再去一趟,老夫还是不信这些人能凭空消失。”
“是!末将这就去办。”
官差离开后,齐斌开始收拾东西,将这些年的银子珠宝全部包了起来,收拾完后才扭头看向那个草原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大君真的会收留我为他效力吗?你们草原人奸诈狡猾,你要老夫如何相信你们?”
男人耸耸肩,语气轻松,“齐大人不信没关系,我话已至此,齐大人若是不放心我也没办法,但等到君云霆带人打进来时,我可是不会带着你逃命的哦。”
“好,既然你保证了,那我去通知澜儿和孩子,趁着他们还没到,我们现在就离开。”
“且慢。”男人阻止了他,“我说的是你可以为大君效力,但如果带上澜夫人和儿女,这些可都是累赘,齐大人尚且有用处,澜夫人的用处是什么呢?大君可不要花瓶。”
“你这话是何意?我为大君效力,我的妻儿自然也要跟着我一起离开,难道你让他们去自生自灭吗?”
齐斌怒目圆睁,男人一脸无所谓,一副你想带就带了,不过他很快接了齐斌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带妻儿离开,但我只能带三个人,也就是你和你的妻子儿女,必须要死一个!”
“只能带三个人,我的小女儿尚且襁褓之中,我的儿子已然上了学堂,我的澜儿与我自幼相识,你要我杀谁啊!”
“那我不管,但齐大人可要快些做决定了,晚了,我可就不等大人离开了。”
说罢男人起身离开,而陶澜正巧与之擦身而过,抱着刚出生的女婴走进书房。
“老爷,您看看,我们的岚儿,刚才模糊不清的喊了两声爹爹,妾身就赶紧带着她来了。”
“是吗?”
齐斌从陶澜的比完里将刚出生的齐岚接了过来,看到齐岚那软乎乎的脸颊,齐斌鼻头一酸,一颗豆大的眼泪掉在齐岚脸上。
“老爷,您怎么了?”
“无碍,我就是觉得我们的岚儿太可爱了,长的还像她娘亲,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儿,我这是喜极而泣了。”
“哪有老爷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岚儿长的是好看,浓眉大眼倒是随了老爷您,这孩子也真是会长,竟挑爹娘的优点呢。”
“你说的对,我们岚儿肯定是最有福气的孩子。”说罢齐斌别开头,“夫人,我有些想喝你亲手泡的茶了,可否帮我沏一杯来。”
“自然,那老爷抱着岚儿,妾身这就回去。”
陶澜离开后,看着襁褓中的女婴,齐斌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最终朝着女婴的脖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