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疏害羞一笑,“什么王妃,我还没嫁呢。”
“可看着王爷对王妃上心的样子,民女就知道是好事将近,而且民女还能看的出来王爷对王妃的宠惯,婚后一定是幸福的。”
“那就借梁小姐吉言了。”南疏端起茶盏,似不经意问了一句,“梁小姐觉得自己现在过的幸福吗?”
“当然了,民女如今高堂上在,夫妻恩爱,肚子里也怀着我和夫君的孩子,民女如今便是最幸福的时候了。”
“那我冒犯问一句,梁小姐与孟公子是如何结识的呢?看样子倒不是梁大人自己寻来的夫婿。”
“王妃娘娘睿智,我夫君的确不是父亲给民女选的夫婿,他是在一次押送盐船的时候被民女和父亲救上来的。”
南疏放下茶盏,嘴角含笑,“那梁小姐可否给我讲上一讲,因为我与王爷的经历也极具巧合,所以对这些天赐的良缘有些感兴趣。”
“那等民女讲完,王妃可否也给民女讲上一讲您与王爷的故事?”
“当然。”南疏答应下来。
“我与夫君结识在盐船上,那些船夫哪有照顾人的经验,我是个女子,虽然男女有别,但在那种时候也只能我来照顾他,大约是过了两三天才醒的。”
“我现在还记着他看到我时那惊讶的样子,误以为我是个女色狼,还吵着要离开,等他安静后,我问起他的身世,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说是姓孟。”
“盐船在泉水港行驶到益州城,他也跟着我们下了船,但因为人生地不熟,我父亲好心把他接到家中居住,一来二去便熟识起来,每日看花,下棋,奏乐,或许是在那段时间民女开始芳心暗许。”
“再后来,便是他答应我父亲入赘梁家,因家中只有民女一个女儿,所以夫君入赘后,父亲给了他名字,还将打理盐船的事情交给了他,再往后的事情,王妃也能猜到了。”
“正是。”南疏点点头,随后眼睛转了几下,继续抛出问题,“梁小姐与孟公子相处这些年,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说完又急忙解释,“梁小姐别误会,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问一下可否有哪些事情是梁小姐理解不了的吗?”
“这…”梁彤云思索片刻才开口看向南疏,“倒还真有一件事,夫君他总会借故前往中都城,但每次回来又什么都不说,不过我猜的出来,他那是去给我买糯米凉糕了。”
“可说来也奇怪,他只带回过一次糯米凉糕,等下次民女问起,他只说办事太忙,到铺子里都没人了,民女也知道他每次办事回来的晚,也都情有可原。”
说完梁彤云双手称在桌面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南疏,“民女的故事说完了,王妃可否给民女讲讲您和王爷的故事,看王爷对王妃的态度,您在京都一定是极具宠爱的名门小姐。”
南疏听到这话,不禁嗤笑出声,“恰恰相反,我不仅不是大家闺秀,而且还是一个生长在乡下的村姑。”
“梁小姐养尊处优,我却从小在猪圈长大,你看我的身形便知我从前过的是何等的苦日子,若不是那日正巧碰上,我还不知道要流落哪里呢。”
“啊?王妃以前的家人对王妃不好吗?”
“不好这个词用的不恰当,我的家里有嫡姐,那是真正的众星捧月,我当时不过是一个给姐姐铺路的棋子罢了,对待我几乎是灭绝人性。”
听到这里梁彤云按下南疏,“王妃不要再说了,王妃只需要告诉民女,您是哪家府邸的小姐,往后再有京都的盐块,民女一定叮嘱夫君不要卖给那家人了!”
“梁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嫡姐已经入宫为妃,京都的官府即便畏惧王爷,也不可能因为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去找皇上的麻烦。”
“啊?已经入宫为妃了啊。”梁彤云很失望,看着南疏满眼都是心疼,伸手拉上南疏的手,“王妃您别怕,王爷他对您这么好,一定有机会惩治恶人的。”
“也许吧,我现在只希望他不要再受伤了。”
“不受伤。”梁彤云思索片刻抬起头,“益州城有个非常灵验的寺庙叫长平寺,听说那里的佛祖有求必应,王妃若是给王爷祈祷,不如去那里试上一试,诚心礼佛,佛祖定能听到王妃所愿。”
南疏眼睛一亮,急忙反扣上梁彤云的手腕,“梁小姐说的是真的吗?那里真的很灵验吗?”
“自然,民女这身孕便是求来的,以往喝了多少药汤子都不管用,那年只在寺庙拜了半天,第二月就怀上了。”
正当南疏高兴之际,君云霆便走了过来,面色不善,身后的梁贵更是一副要死了的模样,南疏见状急忙拉上君云霆的衣袖询问。
“阿珏不说要出去一天的吗?怎么不到午时便回来了?脸色还这么不好?可是遇到了什么吗?”
“没事,我们先回去。”
南疏看了一眼梁彤云,随后拉着君云霆的手离开,身后的梁彤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走到梁贵和孟杰身边,可两人谁都不肯先说话,梁彤云也只好闭上了嘴。
“阿珏,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到房间的南疏几乎是一刻也等不下去,君云霆的脸色也不似方才那般阴沉,但仍可从他的脸上看出愤怒的神情,“你可知那盐库里装的是什么吗?”
“盐库里除了装盐还能装什么?”南疏疑惑,“看你这神情是遇到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了?阿珏总不要告诉我,那盐库里摆的是尸体吧?”
“嗯。”
南疏对于这个字还没反应过来,伸手便去拿茶盏倒水,在意识到君云霆回答了什么的时候,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盯着君云霆的眼睛,似乎在确定他话中的真实性。
“阿珏你别开玩笑了,尸体可是会腐烂的,那看守盐库的人怎么可能闻不到腐烂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