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今早推开盐库的时候,地上摆满的全部都是尸体,我请了仵作来看,死亡时间起码一周往上。”
“那尸体还能看出人形吗?一周以上,按现在这个气温,怎么可能闻不到呢?而且盐库肯定是很多人进进出出的,如果摆放在正中央,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南疏皱着眉头想不通,君云霆亦是如此,他告诉南疏,守盐库的人从未放过其他人进入盐库,早中晚各一遍检查盐库四周,根本没看见过什么尸体,更没有见过有人搬运尸体。
“这就奇了怪了,既然从没看见过尸体,那这尸体是从哪来的?总不能是平白无故变出来的吧,对了,那尸体的身份确认了吗?”
“确认过了,都是盐船上的船夫,因为盐库的盐是未经过加工的纯盐,数量庞大,所以在尸体上有一定的防腐烂效果,还能辨认出人脸。”
“盐库,船夫,这有什么联系啊?”
“不知道。”
君云霆摇头表示不知,南疏亦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而当两人不解之时,梁贵正在书房严厉的斥责孟杰。
“你啊你!老夫一把年纪了,将盐库的钥匙交给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没有外人在场也就算了,偏偏来的还是摄政王!”
“爹,我没有,我自从娶了彤云后,做事小心谨慎,怎么可能允许这么多的尸体出现呢?我知道摄政王的地位与权利,就更不可能将梁家陷于危险之中了。”
“是啊爹,夫君他说的在理。”梁彤云也出言为孟杰辩护,“爹仔细想想,这事若是夫君做出来的,他落难,梁家也会遭难,以夫君对我和爹的关心照顾,他不会这么做的。”
“那好,不是他做的,那你告诉我是谁做的?除了他就只有你爹我有盐库的钥匙,你这是要怀疑你亲爹吗?”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彤云百口莫辩,她现在帮着谁都不对,干脆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孟杰见她动气,膝盖微挪蹭到她身边,摸上她的肚子。
“你别动了胎气,虽说过了三月的危险期,但你若动气对孩子也不好,要不然你先回房躺着,我来和爹说。”
听到这话的梁彤云更是气急,站起身来和梁贵对峙,“爹,您听到了,夫君他如此关心我和孩子,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您不要因为他没有身世背景就诬陷他,女儿和他同床共枕这些日子,怎能不知他的为人呢?”
“彤云。”
梁贵的话戛然而止,就像是小说读到最精彩的部分突然停止更新了一样,甩袖背手不去看梁彤云,待两人离开后才狠狠地砸了下桌面。
“怎么?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吗?”
看着突然到访的君云霆,梁贵点点头,“草民没想到彤云竟如此信任他,可那会从墙上看到的血字分明是在说,他们这些人是被孟杰所杀。”
“凡事急不得,女子出嫁从夫,她信任自己的夫君没有错,疏疏说的对,倘若有一天要斩杀孟杰,梁小姐一定会受不了的,这也是本王没有着急动手的缘故。”
“可事情拖的越久,草民的女儿不就陷的越深吗?草民还听说草原人善于蛊惑人心,草民的女儿该不会是…”
“这点你不用担心,本王与疏疏商量过了,这两日她会让梁小姐跟着去长平寺祈福,寺庙周围都是本王的暗卫,会比府里更加安全。”
“这样也好,那草民先谢过王爷与王妃。”
“不必,记着不可露出马脚。”
“是。”
说完这些话后,君云霆便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而南疏也按照君云霆的安排,以为君云霆和韩氏祈福的名义,在下午便带着梁彤云离开了梁府。
一路上,梁彤云都在和南疏抱怨今日的事情。
“王妃您别怪民女生气唠叨,父亲他就是看不惯夫君的出身,倘若夫君是个正经人家的公子还好,偏偏夫君不记得自己的身世,总叫父亲疑神疑鬼的。”
“那梁小姐有没有想过,其实梁大人是有苦衷的呢?女子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梁小姐自己挑的夫君,梁大人存些疑虑也是有的。”
“可都这么多年了,该疑心的也早该疑心过了,民女相信王妃也看的出来,夫君对民女那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里怕摔,更是对父亲孝顺有加,这样的夫婿可不好找啊。”
“可万一他做这些事情是有所图呢?”
说完这话,南疏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梁彤云火气上涌,伸手轻顺着她的后背,“梁小姐别怪我想的太多,王爷是皇室中人,我跟在他身边见过了太多为了某些东西蛰伏数年时间的人。”
“或者是因为梁大人将梁小姐保护的太好,以至于梁小姐看着谁都像是好人,可我不同,我自幼看惯别人冷眼,更懂得隐忍蛰伏,跟在阿珏身边后,更是见惯了世态炎凉。”
“那依王妃的意思,夫君他是有意的?可民女想不通,夫君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王妃说他蛰伏是为了某些东西,可梁家又不富裕,他图什么呢?”
“梁家虽然不富裕,可梁家的盐可是与朝廷挂钩的。”
“民女还是不懂,求王妃指点。”
“再说下去便要从头讲起了,梁小姐只需要记着这两日在长平寺好好敬香礼佛,其他的就当它是俗家事,暂且不要插手了。”
“嗯,也只好如此了。”
见梁彤云点头答应,南疏这才放下心,待了一会觉着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多了,还有点后悔,不管长平寺近在眼前,后悔也都说完了,干脆不想了。
而在梁府的君云霆在梁府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孟杰有所动作,他一定会抓到他,可就这么等了两天也不见孟杰出手,君云霆便意识到这个人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第三天的夜晚,君云霆累极,拿刀躺在床榻上,果不其然有人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