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疏无语,这个人为什么对着自己就这么不正经啊?对外一人单挑千军,杀伐凌厉果断,怎么到她这里就满脑子搞颜色。
“主要是这个马车晃晃悠悠的,实在是弄得人头晕眼花,睡觉还能好一点。”
“原来如此,这马车是从中都临时买过来的,不如王府的马车舒坦,疏疏且忍耐一时,我们很快便到了。”
“还有多远?”
“看路程大抵还要个两三天吧,一会我们到前面的奉节城休息片刻,我让凌墨去给你买些软枕垫着,睡觉还能舒服一些。”
“奉节城?”南疏清醒了些,坐直身子,“是不是太皇太后的故乡?我记得太皇太后说过,还没出嫁时便是住在奉节城中的。”
“正是,这里是皇祖母之前未出阁所住的地方,听皇祖母说我有个姨祖还住在这里,虽为本家,但关系不大亲厚。”
“原来是这样。”
南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一直都搞不太清楚这些辈分关系,但她能听懂韩氏和这个妹妹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她自然也不会去太担心。
但你不关心别人,总有人要上赶着关心你,君云霆和南疏等人一进奉节城,便有一堆人前来城门口迎接。
南疏抻长了脖子去看,拧着眉头甚是不解,“我们不是没告诉奉节城的任何官员吗?怎么这么多人来接我们啊?”
“这不是奉节的官员,这是韩家的人。”君云霆语气冷冽,从态度中透露出他对这个韩氏旁支的不满与厌恶。
“这么多人,这是整个韩家都来了啊?那我们可要下去打个招呼吗?”
“我倒是无所谓,不怕旁人说闲话,但看这个阵仗,可不是单纯来接我们到来这么简单。”
南疏又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扭头拍拍君云霆的手,“阿珏可是觉得哪里不对吗?我倒是觉得除了衣着华丽,没什么太多值得深究的点。”
“可看到那中间的女子了?”
君云霆将南疏环在自己与马车之间,指着中间身着紫罗兰绣花长裙的姑娘,语气不屑,“那是韩氏旁支的嫡女,前些年皇祖母赏了她郡主的名头,封号朝云。”
“长的水灵,和南婉菁相比不分高下。”
南疏主观判断,君云霆却生气的捏了捏她的脸,似乎在惩罚她的思考出了偏差,“那朝云郡主可是至今未婚,二九年华,你猜为什么?”
“没找着合适的。”
南疏的回答持续单纯,萧苍和乐妤站在马车外有一会了,听着南疏的回答,父女两个默契扶额,乐妤实在听不下去了,踮起脚伸手拍了拍南疏的手。
“姐姐,王爷的意思是那郡主至今未婚,分明就是等着嫁给王爷呢,姐姐再不上点心,王爷就要被那些坏女人抢走了。”
“哦,原来又是一个情敌啊。”
南疏探出头警告乐妤不许偷看,随后放下车帘,抓着君云霆的手腕,将某位王爷压在身下,仔细端详过后,她不满的撇撇嘴。
“怎么这北秦没有别的男的了吗?非要都抓着我夫君不放做什么,前有关芷柔,后有这个什么朝云郡主,你还有多少红颜知己啊!”
“什么红颜知己?别乱说话,我可是一个都不认识,这个所谓的朝云郡主除了与皇祖母有些联系外,与我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真的?”南疏半信半疑。
“我可以对任何人说谎,但唯独对你不会。”
“那我暂且信你。”
南疏坐直身子,掀开刚刚放下的帘子,乐妤的大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姐姐,乐妤很乖,乐妤没有偷看。”
“嗯,我就知道我们的乐妤最乖了,那姐姐问乐妤一个问题好不好?”
“好,姐姐要问什么?”
“你说那个情敌现在在城门口等着我们,那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城休息整顿啊?”
“当然要进啊!”乐妤没有犹豫的给了南疏答案,“姐姐可是被王爷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虽说那个坏女人抢不走王爷,但姐姐还是要宣示主权。”
“说的有理,本小姐的男人,谁也别想抢。”
“对!我们进城!”
乐妤在旁边煽风点火,萧苍看不下去直接捂着嘴将乐妤带上了马车,君云霆伸手敲了敲车身,凌墨便接收到了信号,马车开始缓缓行驶。
城门外的韩书翠拉着韩舞卿的手,看着远处的马车,满脸笑意将脸上的褶子都堆了起来。
“卿儿啊,你记着一定要端庄,一定要记着规矩,咱们韩家与这位摄政王也是实在亲戚,说不定这以后还能亲上加亲呢。”
韩舞卿只是微微一笑,颔首示意明白,看着那马车越来越近,伪装的再好也终究还是有些小女儿家的羞涩,跟着韩书翠靠近马车,身子都低下去了,没想到下来的竟是一个女子。
“阿珏,这马车也太高了,你也不知道扶我一下,看我回去怎么和太皇太后投诉你。”
南疏娇嗔的神态如同白莲花附体,君云霆在马车内起了一身的鸡皮旮瘩,可这是自己选的妻子,哭着也要宠。
君云霆掀开帘子走下马车,面具早在调查盐船失踪之前便摘掉了,看见那张脸,韩舞卿面上更红,但并未忘记礼数,“臣女见过王爷。”
“哎呀,云霆啊,前两日我这刚和老姐姐传书叙旧,得知你要来的消息啊,我这每天是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等来了。”
南疏被韩书翠惊到了,这摆明是比她之前还要村姑啊,简直是村姑进阶版啊,不知道的以为韩氏嫁的是象牙山呢,铺面而来的土气是浑然天成啊。
君云霆没有说话,但表情明显是嫌弃至极,于是凌墨默默上前将韩书翠等人和君云霆南疏隔开了些距离,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见没有人开口,韩舞卿便想要主动上前解释,以此来缓解氛围,南疏却如同受惊的兔子,一下子窝进了君云霆的怀里,“阿珏救我,她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