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宴会吗？”
南疏靠在君云霆的肩上，略带疑问的看向凌墨，而凌墨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对卓力格的所邀请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在这里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嗯。”
君云霆离开后，南疏有些放心不下，拉着锦瑟去找了阿古山，彼时易容过的阿古山与凌砚同在一处营帐，看见南疏进来眼里带着些欣喜。
凌砚适时搬来凳子，南疏得以平视两人，坐下后，南疏面向阿古山询问观礼一事。
“这草原的习俗我不大了解，天色已晚，该是休息的时辰，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去观礼？难道是有些迎接远客的风俗在的吗？”
“这…”阿古山有些为难，“疏疏，你不该知道这件事的，这里的事情太过血腥，既然王爷没带你去，证明他也不希望你看见这些。”
“能有多恐怖？难道会比今天晚上宴会当场砍头更加残忍吗？”
“那可远比砍头恐怖的多。”
阿古山的手有些不受控的发抖，南疏微皱眉头，她拉着锦瑟离开营帐，看向远处有光亮的地方，她迈步想要过去，却被锦瑟攥着手腕不能挣脱。
南疏只好站在原地，听着远处火光处传来的声响，君云霆立于卓力格左侧，君元奕则站在卓力格右侧，身后是手持火把的草原人，以及受邀观礼的北秦官员。
韩舞卿站在君云霆身边，她原本是打算跟着韩氏一起来的，可谁知那个老太婆突然病倒，没办法只好自己舔着脸跟来，但却没想到一路上连君云霆的面都没见到。
“王爷身边怎么不见王妃？”
“她见不得脏东西。”
君云霆往旁边退了一步，这举动被卓力格尽收眼底，于是出言打趣，“王爷对王妃真是一心一意，这送上门的美人儿都置之不理。”
“大君若是喜欢，送你。”
似乎没想到君云霆说出这般话来，卓力格脸色一变，偏头看向韩舞卿，“此等美人儿，该是美人香的最佳材料，送给孤，王爷不心疼？”
君云霆冷剜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转头看向面前的火堆，“大君把皇上与本王请到这里，应当不是为了谈笑风月吧。”
“自然，接下来孤要给你们欣赏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制作过程。”
卓力格大手一挥，便有人架着一具无头尸体走上高台，君云霆一眼便认出那是晚宴上被闸刀割掉头颅的阿日乐图。
身后传来声音，君云霆回头看着身后搬来的椅子，撩起衣袍坐了下去，“大君好兴致，这是来给皇上和本王演示草原人如何葬尸的吗？”
“这里可有比葬尸更好玩的事情，孤听闻王爷有个名号唤作活阎王，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草原的祭祀，将人的心肝肺挖出来，供战胜者食用。”
“本王只对活人感兴趣，死人不好玩。”
君云霆云淡风轻，倒是一旁的君元奕胃里已经开始翻腾酸水，卓力格有些不以为然，甚至出言讽刺。
“早就听闻先皇有位九皇子，当朝皇上并非先皇即位人选，如今看来传闻不假，皇上连这点刑罚都接受不了，何谈治理天下呢？”
君白川坐在君云霆身后，微微侧目看向君元奕，君云霆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自然而然的解释起来。
“皇上要做的就是坐镇朝堂，掌天下事宜，这些血腥污秽之物怎可污了皇上的眼睛？不妨先请皇上回营帐，本王陪着大君观礼。”
君云霆虽然也对君元奕的行为表示不满，但他到底现在是北秦的君主，倘若失了面子，简直是叫北秦百姓无法抬头做人。
“也好，那就皇上先请回。”
君元奕离开后，高台上的鼓声更震，两侧的人将阿日乐图架在木柱上，刀尖从两侧往中间聚集，落与一点后，整齐的向下腹切去。
血腥味弥漫在君云霆鼻腔，他微皱眉头，很快恢复正常，凌墨比起君云霆的反应有些强烈，但还是立于君云霆身后，并没有半分逾矩。
“王爷可见过这副场面吗？”
“自然，不过本王要传授大君一点经验，这活人剜心是血红色的，那才叫一个漂亮，死人的颜色不太好看。”
“说的也是，孤会加以改进的。”
高台上的剖心剜肺还在继续，等到五脏六肺连带肠子全被拎出来的时候，北秦有些官员已经开始反胃，甚至有些人忍受不了直接吐了出来。
高台上的人还在继续，将心分成两大块，一块端到阿罕默的面前，一份送到了凌墨的面前，凌墨的表情刹那就变了，一时有些惨白。
“这是战胜者的胜利品，是草原的勇士，他们有资格去享用这些的。”
卓力格说完，君云霆看向阿罕默，阿罕默似乎已经习惯，用刀叉起半块心脏，一口便吞了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的是什么山珍美味。
“殿下…”
凌墨实在下不去口，将求助的目光放在君云霆身上，君云霆转向卓力格，“习俗不同，不必硬融，就像草原人吃不得北秦人的珍馐，没必要。”
卓力格听到这话，有些好笑，“王爷的意思是草原都是蛮夷人了？这心肝肺，那可都是好东西呢，入乡随俗，王爷与凌大人都尝尝。”
“本王多谢大君好意，这心脏还是大君自己享用，孩子是父母的骨血，大君该好好品尝才对。”
说完转身带着凌墨和君白川离去，但却被人拦在原地，卓力格起身将心脏摆在君云霆面前。
“王爷，这可是孤送王爷远道而来的礼物，王爷就算不全吃了也得给孤一个面子，哪怕一口也好，别叫人小瞧了北秦。”
“看来本王不吃不行了。”
君云霆拔出随身的刀，割了一小块放入口中，随后大步离开，回到营帐后，凌墨倒了一大杯水递给君云霆，面色有些担忧，南疏看见了却没插上嘴。
“殿下，这东西怎么能吃呢！您快漱漱口，属下这就去传御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