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疏看向远方,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从那边过来,阿古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南书瑶被霍老将军带走,温馨也被温夫人拽了回去,原地只剩下南疏和阿古山两人。
“疏疏,你相信我,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立刻去找王爷,你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南疏低头看着没过脚面的大雨,扭头看向阿古山,“你一定会去找他的对吧?”
“我向你保证,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去找王爷,我们现在真的要走了!”
阿古山直接扛起南疏,三步并两步离开,而在围猎场的君云霆也确实陷入了困境,不过不是沼泽,而是动物的尸坑之中。
周围的人几乎都动弹不得,卓力格面上也是有些惧色,君元奕对着卓力格有些气恼。
“大君不是说天气万无一失吗?如今暴雨来袭,我们却深陷困境,大君这是要谋杀吗?!”
“孤昨日确实传了人来观察天象,那人信誓旦旦同孤说今日天气晴好,可人算不如天算,孤也算不准老天爷今日下雨!”
“那我们如今怎么办?难道要命丧于此吗?”
君云霆听着两人吵的脑袋疼,明明两人距离他在很远处,但习武的听力却让他能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对话,看着越陷越深的身体,只需一盏茶的时间,他的身体就会被完全淹没。
凌墨站在不远处对君云霆束手无策,他找遍了可以用的东西,却对救援君云霆没有半分用处,只能站在一旁的高处干着急。
“殿下!”
眼看凌墨就要冲过来,君云霆急忙制止,他现在一个人深陷困境已经够了,要是拖累凌墨下来,两个人都得死。
君云霆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围猎场四周的柱子依旧牢固,顿时有了主意。
他迎着暴雨将袍子撕裂,相互连接打了个死结,一端拽在自己手里,另一端扔给了凌墨,示意他将衣服系在四周的木柱子上。
凌墨选了一根最近的木柱,将衣服系了个死结打在柱子上,示意做好了准备后,君云霆身体向后躺倒,慢慢将身子带出泥坑。
雨下的极大,君云霆离开坑中已经许久,但因为雨水将来时的道路冲刷的有些泥泞,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好带着凌墨在围猎场里转圈圈。
“雨越来越大,也不知道白川和那些将领他们都在哪,方才还有些许吵闹的声音,但现在却是一点也听不见了。”
“皇上吉人天相,众多围猎的官员也都是武将出身,大多有自保的能力,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希望这场雨能快些下完才是。”
“看样子暂时是停不了的,卓力格备下的那马性子极烈,方才暴雨惊着那马了,如今只能步行离开这里了。”
“可我们连方向也找不到。”
凌墨一句话让君云霆都有些丧了气,就算他们能走出围猎场,可距离离开的营帐少说也有几百里的距离,这么走下去,人是会吃不消的。
“罢了,别想那么多了,多绕两圈就算找不到进来的路,也兴许能碰到其他人。”
凌墨点头答应,走路时有些小心翼翼,毕竟这水已经没了小腿,谁也不知道下一脚会踩到什么地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两人从清晨出来围猎,到如今已经临近夜晚,光线越来越弱,几乎让君云霆看不清路,雨声愈发大,趁着电闪雷鸣之际,凌墨伸出手指着一处方向。
“殿下,那好像是卓力格!”
君云霆顺着凌墨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卓力格的身体已经倒在水中,手被木钉钉在了泥里,倒是没有松动的迹象。
“不对,本王方才还听见卓力格与君元奕的声音,我们走了这么久才到这里,可方才那段距离极近,怎么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方才那个说话的人根本不是卓力格,而是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其他人。”
“和本王想的差不多,先过去看看。”
两人走到卓力格身边,凌墨伸手翻了一下卓力格的身体,伸手探上卓力格的鼻息,抬眼看着君云霆摇摇头。
“殿下,卓力格死了。”
随后凌墨在卓力格的心脏处发现了箭伤,而偏偏那伤是君云霆惯用的弯钩箭造成的。
“这怎么可能?”
君云霆也是震惊无比,他没有杀卓力格的理由,但这弯钩箭造成的伤口却是他抵赖不掉的,他伸手摸上心口处,却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有人偷了本王的箭,但这人却没想到本王会在围猎前在弯钩上装上倒刺,卓力格的身体里没有倒刺,有人故意栽赃本王。”
“真是可恶,就不该来淌这一趟的浑水!”
“罢了,卓力格如今在这里,我们必须要带着他走,不然怕是有人要拿着卓力格的伤口大做文章了。”
“说得对,倘若殿下真的任由他在这里躺着,恐怕等我们回到营帐便会有人抬出卓力格的尸体来指认殿下是杀人凶手。”
凌墨与君云霆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凌墨背起卓力格,两人的步伐愈发的慢了下来,两人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君白川便迎了过来。
看见君白川的那一刻,君云霆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了下来,“没受伤就好,你在这里走了这么长时间可还看见了其他人了吗?”
“并未,先前倒是听到霍少将军的声音,但雨声渐大,声音听的愈发不清楚,如今更是只遇到了皇叔与凌墨。”
“罢了,你可还记得回去的路吗?本王是从旁边进入围猎场的,如今绕了几个圈更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记着,当时我跟在阿罕默身后从正面进入,进到围猎场后,身边的人更是四处分散打猎,我是一直走的直路,如今只要顺着这面走就可以出去了。”
凌墨看到了希望,一时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君白川带着君云霆和凌墨很快便离开了围猎场,但令三人没想到的是,来时的营帐竟然已经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