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这是南疏来到北院的第一印象。
好不容易在日落前到了院落,结果南疏看到的是什么?一个破败的院落,推开门的声音南疏还以为回到了马家,活像鬼叫,墙上还挂着几丝蜘蛛网,这是干什么?打发要饭的也不是这么个事啊!
“二小姐,这院子能住人吗?”木香虽然是下人,此刻看着院落也极为震惊。
南疏抽了抽嘴角,看着满是狼藉的院子,迫于无奈的点点头,“能住,怎么不能住?这不好歹还有屋顶,能遮风挡雨。”
“奴婢还是去找夫人吧,除了这床还有桌椅等必备用品是收拾干净的,这地面脏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夫人不是说院子已经收拾好了吗?”
“是收拾好了,但又没完全收拾。”南疏抬脚进入屋内,屋子内阴暗潮湿,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算了,今晚咱们三个就挤一挤在一张床上睡吧,我看那床也挺大的,咱们三个睡也不成问题,今晚简单收拾收拾,把地上扫扫干净就行。”
“那奴婢和云苓去拿扫帚,再去打桶水过来,省的晚上小姐睡觉都是灰尘,小姐本来身体就没好,怕是这样住了没两天就又要染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快去吧。”
南疏寻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下,伸手摸出衣服里的荷包,之前没有细看,现在倒是觉得这荷包当真绣的极好,丝线也是软软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还给他,她晃了晃脑袋,果然是二十多年没谈恋爱的母胎solo,一个男人都能让她魂牵梦萦。
“相思见过二小姐。”
“何事?”南疏迅速的将荷包收起。
“夫人让奴婢过来知会二小姐一声,明日卯时便要起床去给侯爷夫人请安,还望二小姐记着时辰,其次,奴婢也是来给二小姐送衣物首饰的。”
相思一挥手,三口大箱子齐刷刷摆在南疏面前,“夫人说了,二小姐回来的着急,这衣服就先可着大小姐剩下来的穿,等过些日子再给二小姐量身定制。”
“衣服首饰我收着了,回去替我多谢母亲,就这点子破烂儿也值得你跑一趟,真的是麻烦了。”
“二小姐甭跟奴婢耍嘴皮子功夫,今日二小姐打了奴婢就是打了夫人的脸,二小姐以后还是自求多福吧,奴婢告退了。”
“小姐不生气?”看见相思离开后,云苓才拿着抹布走到她身边。
“有什么可气的?气出病来没人理,还不如动动嘴皮子,说两句就过去了,且看着日后,还不一定谁折磨谁呢。”
“那奴婢去给小姐铺床,木香姐姐正扫灰呢,差不多还得半个时辰,等收拾干净奴婢们就伺候小姐就寝。”
“你倒是没有木香那么爱说话。”
“奴婢胆子小,生怕哪里说错了话惹了主子不高兴,只能多做些活,木香姐姐为人处事都比奴婢强,二小姐就当奴婢是偷个懒。”
“二小姐可别听她胡说,云苓她胆子才不小呢,巴掌大的老鼠,她说拎起来就拎起来了,奴婢可不敢徒手抓老鼠。”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木香姐姐怎么还拿出来说嘴?当时还不是怕管家看见,万一被抓到又要借口说我们不认真干活,打我们板子,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南疏走过去拉起木香和云苓的手,“只要你们认真对我,我保证将来不会让你们再过苦日子,往后只有你们打别人板子的份,别人想打你们那都是自讨苦吃。”
“奴婢们自然是信小姐的。”
“把水泼到外面吧,天也晚了,这屋子本就阴冷,今天晚上我们挤一挤还能热乎点。”
三个小姑娘盖着一床被子,缩成一圈,云苓和木香怕南疏冷就让南疏睡在中间,这样就算被子左右窜,也不会冻到她们家小姐了。
另一边男人轻扣手指敲在桌子上,“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凌墨把东西放在书案上,“催人也没有殿下您这么催的啊,晚一盏茶的时间您就扣属下一顿饭,您这不是催命吗?”
“查到了就念,放在书案上等着本王自己看吗?再多说一句话,扣你早午两顿饭。”
“殿下,强权之下,必有反抗。”凌墨话虽是这么说,但手却不争气的去拿书案上的信件,然后缓缓开口,信件也不多,半盏茶的时间就念完了。
念完后就连凌墨也开始同情起来,“这二小姐过的也太惨了吧,冷宫里的妃子都过得比她好,殿下,您这是要扶贫啊?”
“怪不得那姑娘瘦的皮包骨头,就这么养着,再有两年人都没了。”
“怎么?殿下认识这位平西侯府的二小姐?”
“不算很熟,原本以为是哪个贫苦人家卖了她换钱的,没想到她竟出身侯府,能把小姐过成丫鬟,她这也是头一份了。”
“殿下您,您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凌墨放下手里的东西,默默翻了个白眼,“您都认识您还要属下去查什么呢?您要是不想让属下吃饭,您就大大方方的说呗,属下饿两天也行。”
“明天一早你去给平西侯府递张请帖,就说二小姐于摄政王府有恩,五日后皇上生辰,请平西侯带二小姐出席宴会。”
“啥??殿下,您没事吧?”凌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这二小姐什么时候于咱们有恩了?罪妾的女儿可是上不了台面的,更何况这还是皇上的生辰宴。”
“不想去送是吧?”
“不想去。”凌墨将信件放回桌案上,“摄政王府去给一个侯府庶女递请帖,还要打着报恩的旗号,这要是被太皇太后知道了,这不得砍了属下的头啊?”
“凌墨啊,本王已经过了弱冠,你如果敢耽搁本王娶妻,皇祖母才是要砍了你的头。”
凌墨看着他不可置信,猴子一般的一蹦三尺高,一脸八卦的凑近他,“那殿下您要这么说,属下这一趟必须得去。”说完后又犯了难,“殿下是要属下去准备烫金的请帖,还是要嵌墨玉的请帖,还是普通的单面请帖啊?”
“正妃是妻,是要入皇室族谱的,你说拿什么请帖去?”君云霆撩了衣袍坐在椅子上反问他。
“烫金双面的请帖。”
“都知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去办吧,记着不要兴师动众的去,要亲自见到她,把请帖交给她,旁人不许经手。”
“殿下,且不说兴师动众,属下就是往平西侯府门口一站,怕是平西侯连自己昨天吃了几粒盐都要想清楚了,更何况,殿下您送去的是烫金的双面请帖!这是什么?这是只有皇亲宗室才能使用的,您自己都这么大张旗鼓的了,还有功夫管属下是不是兴师动众呢?”
“而且属下好歹是摄政王府的人,虽然说只是一个小小小人物吧,但属下代表的也是咱们摄政王府,更是殿下您啊。”
“少啰嗦,记着一定要亲自交到她手上。”
“属下知道了,殿下您就放一百零八个心,属下见不到小王妃,属下就赖在平西侯府不走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