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还不等南疏探出头去,下一秒嘴被人捂上,身体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而这个怀抱她熟悉的很,就是那个破看大门的。
“人呢?我明明看见她进来了,怎么会没有呢?”
“会不会是刚好她已经回去了?不如我们换个时候再来,总感觉这屋子阴嗖嗖的,像是有鬼。”
不等南疏听完,身后的人环着她离开,男人抱着她垫脚凌于府邸之上,在她没晕厥之前,稳稳的落在房瓦之上。
南疏被他抱在怀里白了她一眼,“王爷上辈子是个贼吧,每天昼伏夜出的,还总是偷偷摸摸的,莫不是私下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本王不来,你就要死了。”
“我与他们无冤无仇,凭什么要杀我?更何况平西侯府也不重视我,要杀也该杀我那位大姐姐,说出去也合情合理啊。”
“你是碰见本王就傻了吗?”君云霆抱着她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鞋子上,腾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 “人是君元华派来的,但背后和南婉菁脱不了干系,你猜,毁掉一个女子最快最有效的法子是什么?”
听完这番话,南疏心里莫名一阵恶寒,她明白像侯府里的姐妹情深是不作数的,却没想到居然会下手到如此地步,在这个朝代,未出阁女子若是被玷污,就是打死也没人会有异议。
“王爷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自然是不希望你栽在旁人手里。”君云霆眼里闪过一抹杀意,转瞬即逝后摸上她的头,“好好留着这条命,本王不想你死,也不想你受伤。”
“嗯,看的出来王爷不想我死,不然当初在冰湖救我做什么?既然是王爷捡回来的命,臣女自当珍惜。”
“不好!”
南疏突然想到什么,但自己现在身处楼阁之上,又在某人怀里,凭自己的本事怕是下不去,她抬眼看向身旁的人,没有一句话语,但君云霆何等聪明,托着她的腰际纵身跳了下去,不过片刻抱着她稳稳落在了北院之中。
“殿下,都收拾干净了。”
“凌墨见过二小姐。”
南疏看着凌墨手里的鞋子,示意君云霆把她放下来,她穿好鞋子,刚想说些什么,云苓和木香两个人便扑了上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都蹭在她的衣服上,她伸手拍了拍两人,示意自己没事。
“凌大人深夜到访,不如留下喝杯茶?”
她话转偏锋,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话,凌墨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拱手施礼,“凌墨不敢。”
“王爷呢,要留下喝杯茶吗?”
“往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喝。”
两道黑影腾空而起,带着两具半死不活的“尸体”眨眼之间就离开了北院,南疏漠然,这北院监视她的人还不少呢。
“小姐,刚刚都要吓死奴婢了,要不是凌大人及时将奴婢两人带走,恐怕奴婢和云苓都要遭人毒手。”
“其他人呢?”
“凌大人说她们中了迷香,现下都在屋里睡着,估摸着明日清晨才能醒过来。”
“回去睡吧。”她推开两人,“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明天照旧该做什么做什么,那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不用我多说,你们该明白怎么做。”
“奴婢明白。”
南疏回了房间坐在桌前,她与君元华不过是萍水相逢,就算是起了口舌之争也不至于下此死手,若说没有南婉菁从中作梗她是不信的,就是现在有些麻烦,君元华是皇家郡主,她一个侯府庶女,如何对抗呢?
摄政王府。
“殿下如今对二小姐上了心,但又不叫人暗地里好生护着,这次是赶了巧了,可下次呢?下下次呢?殿下总要安排人在二小姐身边。”
“想杀本王的人太多了,本王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她必须要在这吃人的环境里成长,现在把人安排在她身边会让她误以为那是本王的眼线,再等等。”
“是属下考虑不周,那殿下,元华郡主派来的人怎么处置?”
“杀了。”
“只是杀了?”凌墨错愕的看着他,“倘若今晚殿下没去探望二小姐,此事就被郡主得了手了,到时候殿下可就是追悔莫及啊。”
君云霆没有答他的话,只是随手拿过一本空白的奏折,嘴里念念有词:“漠北臣降北秦,两国应结姻亲之好,本王许她公主之位远嫁漠北,远离京都,她休想再把手伸到平西侯府去。”
“倘若皇上不许呢?”
“与漠北僵持对两国没有任何好处,他若是看不明白,本王不介意现在就把白川扶持上位,都是皇兄的儿子,谁又比谁差呢?”
“殿下总说九王好,大抵是因为当初九王的学识武功都是殿下教的,可最后九王还是被扣上了叛乱的帽子,成了百姓口中的九逆王。”
“百姓只会拥立最后坐上龙椅上的那个人,过程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皇兄当初也是那么坐上皇位的。”
君云霆离开房间走下台阶,抬头看着四方的天,这座摄政王府冷冰冰的,像他的人一样,但幸好被推上皇位的不是他,不然就连这四角的天都要被剥夺了。
卯时刚过,南知州一踏出府门便对上了君元华的车驾。
“侯爷今日是休沐?”
“回郡主,正是,下官正要去拜访一位多年好友,夫人和婉菁尚在府中,恕下官不多留了,郡主自便就是。”
“且慢,本郡主今日来可是有件诛杀九族的大事相告,侯爷确定不听吗?”
君元华绕过他朝府里走去,这种关乎南家存亡的事情她赌定南知州会跟上来,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南家命脉,天子降罪尚且九族抄斩,若是换了旁人,南家能不能出现在北秦朝都很难说啊。
正厅。
“既然人来全了,那本郡主就开始说了,本郡主昨晚带着侍女提灯夜游,路过侯府,明眼看着有两个小贼进了府门,采花贼多有,几位小姐又正值妙龄,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南月急忙力证自己的清白,“不是我,大姐姐昨日说得了一副锦绣山水刺绣,我昨晚是和大姐姐同在一屋的。”
“是了,昨夜女儿和四妹妹一直同在一处,从未见过什么采花贼。”
“三姐姐昨日去了霍府,昨晚也不见人回来,应该是宿在霍府了,所以三姐姐肯定也没看见。”
“哦?那依四小姐所说就只剩二小姐了。”君元华缓缓端起茶盏,“说来本郡主与二小姐还算是有过交集,是个妙人儿呢。”
“郡主所言可当真?此事并非儿戏,说出去不仅南疏的名誉会荡然无存,就连侯府也会蒙羞。”
“父亲,女儿觉得郡主与二妹妹仅有一面之交,犯不着与您说谎,今日之事若不查明,往后流传出去叫二妹妹如何抬得起头?”
“来人,去传南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