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她说今日王爷带着小姐离开后,看见那婢女私自倒了五小姐的药,但是因着夫人要走,看的不真切。”
南疏听后蹙起眉头,“还有其他的吗?那婢女倒了药后可还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没了,只是说是倒掉的那一碗药味道很淡,没有今日在五小姐房内闻到的那般重,还说那婢女偷摸去后门墙根倒的。”
“那你可知那婢女叫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好像是叫谷雨,什么时候来的记不清了,倒是好像自从她来了和云馆之后,五小姐的病就越来越重。”
越来越重?南疏默默在心里画下一个问号,谷雨是关氏找来的,倘若关氏没坏到用自己亲生骨肉来陷害她,那么这病便是谷雨在从中作祟,但她又是受谁的指使?
“算了,不想了,累的慌。”
“嗯,小姐就好好睡一觉,木香姐姐那边奴婢安排了清知去照顾,明日的宫宴奴婢们是不能去的,小姐若要去,可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也早点去睡,今天外面不用守着了,没什么大事的。”
“小姐尽管睡,奴婢等小姐睡了再回去。”
“也好,去吧。”
南疏翻身打了个哈欠,累了一天是真的困了,但她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刀,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仔细端详着,刀柄摸着凉凉的,但又不像玉,但她知道这一定是上好的材质,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嘴角衔着一抹笑意,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美梦。
深夜,摄政王府。
“殿下,边关加急。”
凌墨递上书信,他无从知晓信件内容,但从君云霆的眉头越皱越紧的样子看来,平阳城一定是出大事了。
“殿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紧急?”
“平阳城城守疯了。”
“疯了?属下记得那城守才过了不惑之年,女儿也在一年前出嫁如意郎君,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疯了呢?”
“来不及了,城守一疯,平阳城就失了主心骨,百姓定当人心惶惶,你即刻出城调北府军七百,现在就走。”
“现在?”
“还愣着干什么?平阳城失守正是漠北进犯的好机会,京都的消息已经慢了一步了,漠北一定也有所行动,还不快去。”
“是!”刚迈出大门,凌墨顿了顿回来问他,“那二小姐那边还要不要派人告诉一声?毕竟殿下明日不去宫宴,总要叫二小姐安心才是。”
想到南疏,他终归还是不放心,挥了挥手“罢了,你先出城,带着北府军加快行程,明日本王去看过皇祖母再跟上你们。”
“是,属下这就出城。”
君云霆再次拿起手中的信,最后一行的小字他没有告诉凌墨,上面赫然鲜红的字迹,“漠北献礼。”他将信放在烛火上,碎下的灰烬倒映在君云霆的眼眸里。
翌日。
“小姐昨天是不是做梦啦?”
“嗯?”南疏坐在床上睡眼惺忪,“是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地方,有光亮有酒喝还有瓜子,好像还有个人,记不清了。”
“昨日听见小姐在屋子里笑,奴婢还以为小姐是怎么了?走近一看小姐嘴角流着口水,小姐做的这梦怕不是个春梦。”
“你这丫头故意的是不是?”南疏翻身下床,抓着云苓就开始挠她痒痒,“好哇你,半夜偷看我睡觉,看我不罚你。”
“哈哈哈,小姐,哈哈哈哈错了错了!”
南疏看她脸都红了,这才放过她,自顾自的在镜子前坐下,“木香怎么样了?”
“太医说木香姐姐还要再恢复一段时日,小姐如果有吩咐,也可以派清知去做,奴婢看她昨日照顾木香姐姐也是尽心尽力。”
“那你替我多观察她,若没什么差错,你和木香有些事情也可以让她做着试试。”
“奴婢知道了。”
云苓替她梳好头发后转身取来一件桃红色的衣裙,“这件是三小姐今早派人拿过来的,奴婢看着还算喜庆,宫宴上也不会太过耀眼,就给留下了。”
“等有空是该好好谢谢阿瑶和霍姨娘,想来这衣服的银子也是霍姨娘拿的,我实在是欠了她们很多。”
“小姐总是想的太多了。”云苓伺候南疏将衣服穿上,又搭配了几支相称的珠花,看着梳洗好的南疏她不禁感叹,“小姐真是继承了兰夫人一等一的美貌。”
南疏笑意颇深却不曾到达眼底,她的妈妈也是少数民族,也很好看,从小同学们都羡慕她有这样一张脸蛋儿,但有得必有失,她从来都没有人追求过,在别人心里她仿佛高岭之花只可远观,知心的朋友也少的可怜。
“你这嘴是和木香学的吧,愈发的甜了。”
“小姐好看,奴婢夸一夸也是事实,倘若木香姐姐在这,巧舌如簧还不得给小姐夸上天,奴婢这算什么恭维啊。”
主仆两个还在互相调笑,清知在外轻叩房门,“云苓姐姐,二小姐可起了吗?夫人传话说要二小姐即刻前往正堂。”
“起了,等会就来。”
“是。”
“你去照顾木香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那怎么行呢?夫人昨日还要烧死小姐,怎么可能这么快转了性子,奴婢不放心,奴婢要和小姐一起去。”
“放心,今日是皇上的生辰,这种日子里是不能见血的,顶多说上几句也就过去了,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木香。”
转身南疏摸出了枕头下的短刀,倘若关氏动手她也能自保,将刀塞进袖子里推开了门,清知守在门口,她出门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人是关氏派来监视她的。
“你就是清知?云苓说你昨晚把木香照顾的很好,按理来说该赏你的,但你也知道咱们这院过的拮据,我手里也没打赏的银子。”
“奴婢不敢奢求二小姐恩赏,奴婢只是做了自己份内的事情。”
“嗯。”
南疏轻轻嗯了一句便朝着正堂走去,她也没有制止清知跟着她,毕竟如果关氏的眼线都当她是个傻子,那这事解决起来不就好办了吗?
这一段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她踏入正堂的那一刻,关氏正拉着南婉菁说些什么,至于说的什么她不得而知,南月也乖乖坐在关氏身边,看到她来也只是淡淡的撇了一言,她也无所谓,恭恭敬敬的行礼。
“南疏问夫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