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疏听后瞬间小脸一垮,韩氏也敛了神色,“皇帝可有说传南疏过去是为了什么事?”
“皇上的心思奴才也不敢猜。”福公公谄媚的回了韩氏的话,随后又端详南疏一阵,“二小姐,快别叫皇上等着了,赶紧跟奴才走吧。”
南疏抬步便要走,却被言锦拉了回来,“二小姐这衣服都染了灰了,还是让华年去给二小姐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脏着去面圣怎么行呢?”
福公公知道这位贵妃娘娘向来和皇上不对付,但看着南疏脏兮兮的样子,也同意让她去换身衣服再走。
南疏顺从的跟着言锦回了房间,华年给她换衣服的间隙,言锦就在旁边叮嘱她。
“皇上这次贸然召你前去一定不是小事,你若是知道如何保全自己就不要和他正面冲突,皇上那个人我比你了解,他算计的东西太多了。”
“娘娘尽管放心,臣女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羊入虎口的。”
“你能明白我的话便好。”但下一秒看着她将短刀塞进袖口时,言锦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你可千万别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南疏拍拍言锦的手,嬉皮笑脸到,“臣女那么惜命的一个人,不会伤害自己的,臣女就是怕皇上有什么逾越之举,保护自己罢了。”
“行刺皇上可是死罪。”言锦压低了声音:“你若真的伤害到了皇上,王爷如今远在天边,他想救你都来不及,你可千万不要莽撞行事啊。”
“我知道了,娘娘放一万个心就是。”
南疏转身出了门,跟在福公公身后离开了安寿宫,一路上福公公见她乖顺听话,也就降了几分防备之心,甚至有意和她搭着话。
“奴才是御前伺候的人,有些话奴才也要提醒二小姐,皇上是天子,那说的话就是圣旨,若是敢抗旨不遵,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南疏走在后边偷着乐,这太监说话就是不一样哈,上次在宫宴没怎么注意,这次南疏倒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嗓音尖尖的,和电视剧里的还不一样,这就是传说中的公鸭嗓么?
南疏想的太入神,丝毫没听福公公跟她说的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太尴尬,她直接甩过去一个万能字,“嗯。”
“您一定已经知道大小姐入宫的事情了吧?”
“奴才还是那句话,跟了皇上那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能拢的住皇上的心,将来生下一儿半女便是更好。”
“嗯,儿女双全固然好,不过这话从公公口里说出来就有些怪了。”
福公公面含愠色,但又不好直接朝她发作,直到到了明光殿殿门前,他没好气的看着南疏,“二小姐快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嗯。”南疏又是一句轻描淡写。
既然人家没好气,自己又干嘛给他好脸色,甩了袖子走近明光殿,殿外的福公公朝她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真是不知好歹的野丫头。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元奕见她过来,眼里的藏不住的欣喜,他走下高台想要亲自扶南疏起来,然而南疏只是默默躲开了,“皇上,这不合规矩。”
君元奕脸僵了僵,抬手示意她起来。
“朕这些日子太忙了,没来得及去皇太母那里看你,你这些日子过得可还舒坦?”
“回皇上,太皇太后对臣女很好,臣女感激涕零。”
“既如此,朕就不和你兜圈子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年十四,朕记得你在宫宴上说自己是六月末的生辰,你若同意,朕可以等你及笄后再接进宫中。”
“臣女的姐姐是您的妃嫔,抛开皇室的规矩,臣女该唤您一声姐夫,历朝历代断没有听过谁家姐夫要强娶小姨子的。”
“朕这不是强娶,朕在和你有商有量,朕尊重你的意见,你在未及笄之前可以不住在宫里。”
南疏轻嗤一声,“皇上根本没有尊重臣女,皇上放在臣女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臣女嫁,二是臣女及笄后再嫁,皇上从未给过臣女第三个选项。”
“第三个选项?”君元奕突然笑了,笑的南疏浑身发冷,起了一身的鸡皮旮瘩,“南疏,只要你嫁给朕,成为朕的女人,你可以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臣女不要荣华富贵,只要一人心。”
“哈哈哈。”君元奕仿佛听见了这世上最可笑的话,“一人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天真啊?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求的东西,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只爱一个女人?”
“皇上觉得不能,是因为皇上从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子,从未认真对待过一个女子,所以才会觉得臣女的话如同天方夜谭。”
“南疏,别做梦了,人心隔肚皮,你所谓的人心其实就是一片虚无,朕可以让你做朕的宠妃,你想要什么,朕都会尽力满足你。”
“臣女要天上的星星。”
似是没想到南疏居然会这么快的提出要求,君元奕愣在原地,南疏继续说到:“臣女不仅要星星,还想要那月亮上的白兔和玉桂。”
“你可以提一些实际的,星星高悬于空中,朕要如何将它摘下送给你?”
“皇上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说会满足臣女这样的话,臣女不是家族权衡利益的踏板,臣女只是南疏,是一个独立且自由的人。”
君元奕眼里带着一丝怒火,他猛然攥住南疏的手腕,“你是不是觉得朕比不上皇叔,是不是宁愿给皇叔当暖榻的婢女也不愿意嫁给朕?”
“这是臣女自己的事情,与摄政王无关。”南疏手腕上的伤还没好,她现在很痛,却挣不开君元奕的手。
君元奕看着那张有些怒气的脸,伸手摸了上去,却被南疏躲开,“皇叔他也做不到唯你一人的,皇叔也是男子,也会沉迷美色。”
“臣女说了,和摄政王无关!”
南疏已然怒了,见君元奕势在必得的样子,她一躲再躲,可手臂被他紧紧抓住,南疏能逃走的范围小的可怜。
“皇上如果执意,那就别怪臣女玉石俱焚!”
她摸出袖口的短刀,单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胁迫君元奕放开她。
然而君元奕只是淡淡一笑,“朕是皇上,是天子,你用这种把戏来威胁朕是没有用的。”
“臣女不会嫁给皇上!”
南疏再次重复了这句话,君元奕眼中的怒火越来越旺,他伸手将南疏圈在自己怀里,死死地禁锢着,“那就别怪朕现在就毁了你。”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