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南疏率先将血滴了进去,南知州紧随其后,两滴血滴入碗中,片刻后已然相融,众人哗然,可南疏面色平静的如同她早已经知道了一般,拜托,她好歹是个现代人,她也是熟背甄嬛传滴血认亲部分的好不好。
看到结果的南知州勃然大怒,“你假冒本侯的女儿,究竟意欲何为?”
南婉菁也是一脸的痛心和不可置信,“我原以为二妹妹你只是在乡下转了性子,竟没想到你这女子竟是冒充的。”
“皇上,民妇不曾说谎,证据现在已经有了,民妇身边的这个女子她才是二小姐南疏啊。”
安氏见状也在一旁帮腔,“皇帝,这女子既然不是平西侯的女儿,那这身份甚是可疑,依哀家看,纳她为妃不可,应当尽快着人审问才是。”
南疏就听着她们在这里七嘴八舌,吵闹的很,她看向韩氏,“太皇太后,臣女想要一壶烧开的热水。”
君元奕闻言看向她疑惑道:“你要热水做什么?”
“回皇上,臣女刚才说了很多废话,现在有些口渴,既然大家认定我是冒牌的,那一会肯定是要再回到天牢的,喝口热水这么简单的要求,皇上不会不答应吧?”
“简嬷嬷,你亲自去。”
南疏朝韩氏微微一笑,韩氏也朝她点点头,不管她的身份如何,既然云霆喜欢,那她就要护着南疏,更何况这里的水很浑啊。
南疏跪在地上跪的膝盖疼,她伸手揉了揉,随后扭头看向那个女孩,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就是莫名的令人惧怕。
不多时,简嬷嬷将烧开的热水放在她面前,南疏上前拿走桌子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上,随后拿起一旁的银针,一把抓住假南疏的手腕,向她的手指刺去。
随后南疏又滴了自己的血进去,起身将那杯子放在君元奕的面前,自己则落座在了韩氏身边,韩氏也不怪她没规矩,像摸猫儿一样顺着她的头发。
君元奕和安氏看着那杯中的两滴血逐渐融合到了一起,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安氏更是出言质问她,“你这是要给哀家和皇帝看什么?”
“这位姑娘与侯爷的血相融,证明臣女不是侯爷的女儿,而现在臣女的血与这位女子相融,则证明我们两个有亲,侯爷这是大喜啊!荣升外祖父了啊。”
“不可能!这女子还尚未及笄,再者这女子和你同岁,怎么能是母女之系?”
南疏没搭理他,反而再次起身,将刚才假南疏与南知州滴血认亲的碗放在君元奕面前,“皇上敢不敢试一试?”
君元奕并非蠢笨如猪,在南疏端上热水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这件事情是安氏做下的,但那到底是自己的生母,拆穿她对自己的名声亦有损害。
看着君元奕摇摆不定,南疏直接上手拿起另一根银针朝君元奕的手指刺去。
血滴入水中,她静静的看着那滴血与南知州相融,脸上笑意更甚,“好了,现在南疏不仅多了一位母亲,还多了皇上这样一个舅舅,侯爷真乃有福之人啊。”
“荒唐!”
君元奕将水扫落在地,南疏也拎起茶壶,将那壶热水尽数泼在假南疏脸上,痛的她倒在地上打滚,南疏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蹲下仔细查看她的脸,果不其然,下颚那处竟微微起了褶皱。
她不顾女子的感受,将热水再次淋下,这一次是脸颊翻了皮,她看准脸颊处的开口,不顾热水的滚烫,伸手将一张人皮面具扒了下来。
“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南疏将人皮面具摆在君元奕面前,“皇上英明神武,不知道今天这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如何啊?”
君元奕看后气不打一处来,“来人,将此女子就地杖责一百,死了就拖到乱葬岗!”
那女子还来不及求饶就被带了下去,马氏俯在地上身体颤抖不已,南疏看着她,眼里满是冰冷,“大娘今日想要扳倒南疏,却不想把自己卷了进去,您若是好好在乡下,南疏不会来找您麻烦的,可今日也是你自找的。”
她说完又看向南知州,“既然侯爷这么不想要我这个女儿,那今日南疏就和侯爷断了这血脉,您说好吗?”
“本侯今日乃是被奸人所骗,但这血脉怎么能是你说断就断的,只要本侯还活着,你就是本侯的女儿。”
“父亲这又当又立的是干什么呢?您不认我,我就活该,我不认您,就是不孝?这好人凭什么都被你一个人当了啊?”
“南疏。”韩氏见她情绪激动不禁开口提醒:“今日的事情都到这里,皇帝以后要擦亮眼睛,别什么人的话都信,今日天色已晚,南疏啊,跟哀家回安寿宫去。”
南疏还想说些什么,但见韩氏已经起身了,就只能回过身去搀扶她,“臣女扶您回去。”
看着韩氏和南疏离开,君元奕更是气上心头,他这个皇帝今日被耍的团团转,“马氏,污蔑二小姐清白,欺君罔上,赐死。”
“平西侯管理侯府不严,重打五十大板,今日之事未明缘由便骤然上报,想来也不适合再出入朝堂之上,即日起闭门思过。”紧接着也甩袖走了人。
安氏见状自然也不会留下,南婉菁为了探安氏的口风也跟着一起离开。
司正宫眨眼间只留下了南知州和关氏两人,南知州满心怨气只得对准了关氏:“你这个贱人,出的什么馊主意,如今连累本侯要被打板子,还不能上朝,都是你做的孽。”
一路上南疏陪着韩氏走在宫道上,韩氏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慢慢的伴着落日的晚霞,身上仿佛被盖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一片落叶掉在韩氏的肩上,南疏替她轻轻的扫了下去。
“云霆还有个两三天就要回来了,这一趟倒是比哀家预计中要快。”
“王爷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如果没处理好,倒也不用急着回来。”
“左右传信的人是这么说的,哀家也不知道他具体哪一天才会回来,你且再多留上几日。”
“是。”
平阳城。
“殿下,罪魁祸首已经抓到了,所有事情供认不讳,甚至将漠北在平阳城的三处窝点也悉数交待了,属下已经派人去端了。”
“确定都干净了?”
“是,属下抓了那人的妻子和孩子,想来应该不会有差错。”
君云霆将一块手骨递给凌墨,“拿这个去,告诉他这是他儿子的指骨,若再不说实话,本王下次就让他见见自己儿子的尸骨。”
“是。”
凌墨半信半疑的接下那块手骨,随后派人将血淋淋的骨头放在男人面前,男人的表情瞬间变的狰狞,“我已经都说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杀我儿子?你们还是不是人!”
“殿下睿智非凡,你那点小聪明在殿下面前不值一提,我劝你老实说实话,不然下次你见到的就是你儿子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