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离水城城楼之上,男子一袭黑衣,手中的长剑架在苏灵的脖子上,旁边还有三名侍从,手持长弓站立,仿佛等他许久了。
“想不到离水城内还有人在。”君云霆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透着若有若无的冷厉之色。
凌墨看到这些人也是震惊不已,离水城距离平阳中间还隔了好几座城池,漠北居然把手伸的这么长,而且他和君云霆居然都没有察觉。
“摄政王,我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城楼之上黑衣男子叫嚣着,死死地禁锢着苏灵,“我知道这位苏家的大小姐对你有恩,不想看着自己的恩人死,就乖乖下马,扔下兵器过来。”
“少说这些废话,你以为你是谁?我苏灵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要杀便杀的痛快些。”
“苏大小姐可别惹恼了我,这刀剑无眼,我稍稍用力,你可就与你的李公子阴阳相隔了。”
君云霆眼底的阴霾越来越重,他现在随身的只有一柄长剑,赤手空拳对付四个人不是问题,但有苏灵在,在不伤及她的情况下,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正当君云霆思索之际,离水城的城门打开,苏见山带着城守府的府卫,还有苏灵的未婚夫婿李兴武来到他面前。
“臣参见王爷,臣竟没想到离水城内竟然也混进了奸贼,此事是臣护城不周,还请王爷责罚。”
“是该罚,不过也是在救下苏大小姐之后。”
李兴武甚至忘记给君云霆行礼,他今天原本是准备带着苏灵去郊外游玩,结果居然被贼人掳走,看着城楼上的未婚妻,他第一次恨自己是个商人,手无缚鸡之力。
“君云霆,你到底想没想好?你的恩人现在在我手上,不想她死就乖乖的过来。”
李兴武见心上人被劫持,愤怒的朝着城楼上大喊,“混蛋!你放了阿灵,我来当你的人质!”
“你?”男人嗤之以鼻,“你与其求我放了这位美人,不如去求你身后的那位摄政王,只要他答应过来,我就放了你的未婚妻。”
“无耻之徒!”李兴武啐了一口,转身看向君云霆。
“殿下,城楼之上不一定还藏着多少人,您现在扔下武器上去,不仅救不了苏大小姐,自己也会身陷囹圄,不可啊。”
君云霆却没有理会凌墨的话,他翻身下马,反手将佩剑扔给凌墨,城楼上的男人见他如此,得意的笑出了声。
“看来摄政王还是顾念恩情的,舍不得自己的恩人死,佩剑都不要了,乖乖的,像一个俘虏一样,对,只要你过来,我就放了她。”
“兴武!你快劝劝王爷,不行啊!”
苏灵眼见君云霆距离城门越来越近,她若是连累君云霆死,那她就是北秦的罪人。
“苏大小姐,你还是老实一点!”男人见怀里女子挣扎,禁锢的力气又多了几分。
苏灵干脆一咬牙一狠心,低头咬上了男子的胳膊,随后转身狠狠推了那男人一把,纵身跳下城墙,几乎是同一时间,凌墨垫着马背飞身稳稳接下苏灵,君云霆回身夺过离水城守卫军手中的弓箭,四箭齐发,正中咽喉。
被射中的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君云霆的武功居然出神入化到如此地步,四只长箭分别射向不同的方位,而且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随后整个人便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苏灵惊魂未定,她刚刚到底从哪来的勇气居然敢跳城楼啊,还好凌墨接下了她,不然她现在一定摔个血肉模糊。
“阿灵!”
李兴武跑到她面前,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凌墨见状也后退了一步,男女有别,希望锦瑟不要知道这件事,他是为了救人不得已,他没有故意摸苏灵啊。
“我没事了,还好王爷武功高强,凌大人身手敏捷,不然今日世上再没有苏灵了。”
苏灵和李兴武刚要跪谢君云霆,却见他翻身上马进了城门,然后又带着凌墨走上城楼蹲了下去,他们在下面看不清,但凌墨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凌墨伸手撸起那些人的袖口,手腕上皆没有类似鲁成的梅花标记,他错愕的看向君云霆,“殿下,这些人不是漠北的人。”
“是啊,他们不是漠北的人,但无一例外,这些人看着北秦,就像是狼看着碗里的肉,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虎视眈眈。”
此刻苏见山也走了上来,先是跪谢了君云霆的救女之恩,再者也是命人清理城楼,君云霆站在离水城的城楼上,若是一个个的来,他尚且还有余力,若是群起攻之,他也不敢妄下断言。
看见他烦忧,凌墨尝试宽慰他,“殿下,今日不妨就在离水城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不行。”他否决了凌墨的话,“现在就走,快马加鞭回京都,必须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紧着着他又转身吩咐苏见山,近日若再有来历不明的人想要入城,必须严查身份,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说罢,从城楼上飞身而下,朝已经脱险的苏灵点点头,拎了缰绳就走,他还剩多少时间他不知道,其他边陲小国一旦联合,对北秦来说纵使不是灭国之危,也必定会重创元气。
君云霆过了离水城就开始不眠不休的赶路,南疏在宫里也是掰着手指头数着他还有几日回来,韩氏见她这副样子高兴还来不及,自己的孙儿的终身大事终于有了着落。
终于在第三日的寅时,君云霆进了京都的大门,他先是回到摄政王府打点好了所有的事情,在不给百姓造成恐慌的情况下,他加派了京都的护城军,又派凌墨着手开始准备武试,韩氏说的没错,北秦能领兵之人太少了。
眼见着忙到了卯时破晓,君云霆捏了捏眉头,令人备车进宫,三天的不眠不休,累的他在车内浅眠了片刻,到了安寿宫,自然是先去拜见了韩氏,随后来到了南疏住的镜月轩。
锦瑟和华年见到他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恭敬地行了礼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他缓缓推开镜月轩的大门,缓步走到床榻前,隔着纱幔静坐在南疏身边,看着她的睡颜,紧绷的神经立刻就放松了下来。
隔着纱幔看向她的脸,看来这些天皇祖母将她养的还不错,脸上有些肉了,面色也红润健康,就是这胳膊还是像个骨头架子一样。
南疏睡梦中感觉浑身不自在的,好像有人看着她似的,揉了揉眼睛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