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简嬷嬷打开食盒后,南疏看见里面的东西瞬间脸色灰白,她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用脚趾抠出三四五六座别墅了。
“可能是这些日子排骨吃的有些腻了,哀家昨日看你爱吃这肘子,今日吩咐小厨房多做了些,就用这食盒给你装上了,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君云霆喝茶的手一顿,他终于知道自己口中为什么有些油腻了,怪不得那会一个劲的要锦瑟进殿,这是怕他嫌弃她?
“臣女多谢太皇太后。”
南疏接过那盘肘子,手中仿佛千斤重,那些肘子在南疏眼里就像一个个瞪着眼睛不服气的小孩,南疏对天发誓自己以后一定多吃萝卜白菜,这也太丢人了。
韩氏摸摸她的脸,将南疏的离家的魂喊了回来,“现在云霆也回来了,你离家这么多日,也该回去看看,哀家虽说舍不得你,但再过些日子总还能见到的。”
听到要离宫,南疏小脸垮了下来,拉着手和韩氏撒娇,“可臣女不想离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对臣女那么好,臣女不想走。”
“傻孩子,哀家都说了再过些日子还能见到的,云霆总进宫难免会被一些有心的朝臣私下议论,出宫后,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护着你。”
“太皇太后说的也有理,那臣女这就回去收拾衣物,晚上就离开。”
“也别太着急了,哀家让锦瑟和华年跟着你一起回去,天色还早,让云霆带你出宫走走,这些日子困在宫里肯定闷极了。”
“锦瑟和华年是伺候您的奴婢,臣女自己府中有婢女侍候,太皇太后不用这么操心臣女的。”
“哀家放心不下,你在平西侯府虽说有人伺候,但那是普通的婢女,锦瑟和华年是云霆当初送进来的,你放心,除了她们两个,哀家身边还有蓝玉和其他人,听话。”
“臣女谢过太皇太后。”
南疏知道自己推脱不了,干脆跪下来俯首谢恩,又闲话了许久,君云霆带着南疏出了安寿宫,锦瑟和华年并未随行,按韩氏的意思,她们会比南疏更快到达侯府。
南疏和君云霆并肩而行在宫道之上,南疏哪哪都不自在,她算是彻底完蛋了,真的会有人喜欢一个吃起大肘子毫无形象的人吗?
“我字玄珏,以后唤我阿珏。”
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南疏的思考,她停下脚步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南疏迷茫的样子,君云霆正打算解释,南疏却突然环上他的腰际,欢快的说了句:“好!”
“不问问我为什么?”
“不要。”南疏摇摇头。
“那叫一声听听?”
“阿珏。”南疏的声音回荡在宫道上。
从南疏嘴里说出的这两个字似乎格外的好听,君云霆抿唇想要压住嘴角那丝笑意,南疏却想看他笑,又极大声的喊了句阿珏。
“玄珏是弱冠之年皇祖母赐名,元蓁一般都唤我九皇叔,但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唤我阿珏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
“阿珏,阿珏!真的很好听哎。”
南疏在他身边像个小孩子一样,突然她偏过头,“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大牢?我在大牢里结拜了一个大哥,他是被冤枉才进来的。”
想起南疏曾被君元奕关进牢内,君云霆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但因为南疏在身边,他又很快调整过来,“牢里关着的有些确实是被冤枉的,但还有一些是罪大恶极的,得一一调查了才知道。”
“他真的是个好人,他还特别崇拜你,说你正在着手调查冤案,已经放走了许多无辜的人,他一直在等着你调查呢。”
“等着谁?”
“等你啊。”南疏一头雾水,这话没问题啊。
“我是谁?”
南疏想了想这才回过味来,哭笑不得,只得挽上他的胳膊,“阿珏,他在等阿珏把事情调查清楚,然后放他离开。”
听到她喊阿珏,君云霆现在就像个吃到糖的小孩,但面上依旧平静的询问南疏:“那人叫什么?是什么身份?”
“叫张大,是威猛山的土匪,说是因为在兵营中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才上山当了土匪,但从来没有害过人,劫来的财物都分发给了百姓,阿珏一定要仔细调查,争取还人清白。”
“他若是当真没有过错,自然会放他离开。”
“嗯,阿珏如果不是摄政王,一定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清官,一定会受百姓的敬仰和爱戴。”
“本王现在看着很像贪官污吏?还是说本王现在不受百姓的敬仰和爱戴?”
“那倒不是,阿珏有时候凶巴巴的,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真真像活阎王一样,有的时候声音大一点,态度再冷一点,真的会怕的。”
听着南疏说怕,君云霆突然想起凌墨的话,女孩子都喜欢阳光开朗的男人,他俯下身子,“那以后只对着疏疏一个人温柔好不好?”
“好啊。”南疏面上挂笑,垫脚轻轻的啄了他一下,“那样阿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温柔的人啦。”
君云霆心情大好,带着南疏朝天牢走去,牢内的张大此刻也是折腾个不停,抓着狱卒就问他妹子去哪了,狱卒欲哭无泪,他不认识南疏啊,那天他出去办事,他都没见过南疏啊。
“我妹子就是被那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抓走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怎么能不认识呢?”
“我是真不知道你说的妹子是谁,那天值岗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被谁带走的,更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还没进到天牢内,南疏就听见张大的嘶吼,她松开手,把君云霆丢在原地就跑了进去,看守大牢的侍卫一脸的茫然无措,摄政王这是被甩了吗?
“咳。”
“王爷恕罪!下官一时,一时忘了分寸,竟忘记王爷还站在这里,是下官的失职,还请王爷恕罪。”
“起来吧,本王今日前来是为了威猛山缴匪一事,吩咐人备下笔墨,依着以往的规矩仔细审,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该放就放,该杀就杀。”
“是,下官这就去准备。”
南疏一股脑的跑了进来,但由于牢内实在是太黑,再加上南疏还是个路痴,哪怕能听见张大的声音,找过去也是一堵墙,好不容易接近了声音,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