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疏砰一声撞到了一旁的木柱上,她痛呼一声,君云霆急忙大步上前,摸着她的额头,不满的训斥她道,“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这次又磕到了,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君云霆着急,这一下子声音了大了许多,南疏委屈的撅起嘴,“阿珏刚才还说要对我温柔,现在就训斥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没有。”君云霆的语气轻缓下来,“等我把这里安排好,就唤太医来给你看看,新伤叠旧伤,可一定要注意些。”
说完牵起南疏的手顺着声音而去,此刻张大正在摆弄手里南疏送给她的草兔子,一抬头,南疏的笑脸就出现在面前。
君云霆贴心的拿了火把将这四方天地照亮,南疏摆手笑着和他打招呼,“大哥,我就说我没事的吧,现在回来帮你啦。”
“哎呀,妹子啊,你这是不知道,自从你被那个太监带走后,我这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整日惦记着你的安危啊。”
“大哥,我现在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南疏说完,张大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的君云霆,他招招手示意南疏过来,隔着木柱低声询问,“妹子啊,这男的谁啊?妹子,俺可告诉你,咱可不能因为怕得罪皇上,就委身于一些臭男人,况且这男的还带着面具,面容一定是丑陋不堪。”
“那个…额。”南疏尴尬的看向君云霆,讨好似的挠挠他的手心,“大哥,这位是当朝摄政王,今日前来是为了调查你的冤案的。”
“嗯。”
君云霆象征性的回了一句,他突然就不想调查这件事了,骂他是臭男人,丑陋不堪,主要还当着南疏的面,关键南疏还不给他身份,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哎呀!王爷!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草民方才是心疼妹子,还请王爷恕草民眼拙。”
“起来吧。”君云霆反握住南疏的手,“本王今日来是因为疏疏说你是被冤枉的,但威猛山剿匪已经是许久之前了,这调查的时间本王不确定,半年,一年,亦或者很久。”
“阿珏,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方才,威猛山剿匪都是先帝年间的事情了,要查起来谈何容易,涉及此案的人都要被牵连,自然是要查的细一点。”
南疏掐上他的手,这个人一定是在报复,怎么那么小气啊,不就是骂了一句臭男人嘛,报复心怎么这么强呢?
“没事没事。”张大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脸都快笑烂了,“只要王爷肯调查,多久草民都等得起。”
“那就好,本王已经吩咐下去,应该很快就会来人传唤你,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这里的审判绝对公正,有什么冤情说出来就是。”
“草民一定实话实说,一定交代的清清楚楚,草民叩谢摄政王大恩。”
“走吧。”
君云霆拉着南疏的手,不容南疏反驳,带着她走出了天牢,牢内黑暗,突然出来遇到阳光,她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君云霆侧了身,给了她适应的时间。
“阿珏你骗人。”这是南疏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你明明刚才说只要交待清楚,一两个月就可以解决的,怎么就半年起步了呢?”
“哦,疏疏也知道不该骗人啊?那方才与张大说话之际,你唤我摄政王是几个意思?”
南疏撅起嘴,就知道这个人在报复,讨好的哄着他,“我叫你阿珏,那人家也不知道你是摄政王啊,这不是还要介绍你的身份嘛,这种事情是不能夹带私货的。”
“歪理。”君云霆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看着君云霆不生气了,她晃了晃他的胳膊,“到底要审查几日啊?这牢里可不好受了,地板冰凉呱唧的,人会受不了的。”
“还是要看他说的清楚与否,涉及的官员到底多不多,我尽量安排他们快着些。”
“那好。”南疏说完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这是她今天第三次想要钻地洞了,这种尴尬的事情一定要她一个人来承受吗?
“我正巧也有些饿了,带你出宫吃吧。”
“嗯,都听阿珏的。”
君云霆吩咐人备车,自己则再次查看起南疏的额头,“还好碰的不是很严重,锦瑟应该带了药出来,吃过饭我陪你回府上药。”
说到药,南疏从袖口拿出一小盒药膏放在他的手心里,“这是我做的去疤膏,你放心,这里绝对没有什么毒药,都是我自己摘的草药,我涂了几天还蛮有效的。”
在听到是南疏自己试药,君云霆眉头蹙起,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你哪里受伤了?离开之前不是都叫太医给你处理好了吗?又伤到哪里了?”
“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这个去疤的膏药可管用了,我才涂了几天就淡了很多,我想着阿珏明明有一副举世无双的容颜,却要隐藏在面具之下,当真是可惜。”
“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君云霆接过膏药,眼尖的发现她胳膊上方要粗出一圈,他不顾南疏的阻拦,翻开她的衣袖,一圈白色的细纱布赫然出现在他的眼里,虽然看不到伤口,但足以让君云霆心疼。
“真的没事,都快好了,等我再用几天,这伤疤就看不见了。”
“疏疏。”他把她拥进怀里,“答应我,别因为我伤害自己,对我来说,这张脸毁了就毁了,不及你一半的珍贵。”
“我只是想要阿珏像我们初见时一样,像天神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很好看了,阿珏要比我更好看,这样我们才是郎才女貌。”
君云霆将药膏拿在手里反复摩挲,这张脸确实可以治愈,但之前他不愿意是因为想要那些世家小姐离他远些,少些棘手的麻烦,但现在既然是她亲手做的药膏,他愿意至极。
“阿珏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我饿了,车备好了吗?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当然。”
君云霆松开她,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宫门口,马夫已经等候多时了,南疏灵巧的爬了上去,直接忽略了马夫给她搬来的脚凳。
南疏尴尬的脚趾扣地,她刚才爬上来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君云霆笑着摇摇头,左右无伤大雅,她开心最重要。
这边南疏和君云霆正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然而锦瑟和华年已经在大闹平西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