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凌砚的敲门声,南疏赶紧从君云霆怀里起来,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里,君云霆突然觉得有必要要把身边这些近卫全嫁出去。
“殿下,太后那边来人了,说是送南家大小姐回府,平西侯和夫人已经去接了,您看您和小王妃是不是也露个面?”
“知道了,本王随后就到。”
君云霆拍了拍衣服站起身,又伸手替南疏摆了摆发簪,“走吧,正好太后那边来人,本王就在这跟她们算欺负你的账。”
“原来有阿珏在身边这么好啊。”
“疏疏现在才知道我好?以后受了欺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会嫌你烦,也不会怀疑你,我会一直做你最大的倚仗。”
“知道啦,我们走吧。”
君云霆牵着南疏出了门,看着墙院上灰蒙蒙的匾额,随手吩咐华年换掉,他的妻子,自然什么都要是最好的。
“真是劳烦姑姑特意将小女送回来,太后天恩,臣感激涕零。”
“侯爷言重了,奴婢这都是举手之劳,太后喜欢大小姐,但因着规矩,大小姐还要在府中住上几日,在进宫前对侯爷夫人聊表孝心。”
“承蒙皇上厚爱,册封小女为嫔,臣日后一定以皇上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君云霆刚走过来就听见南知州的话,笑容阴冷,“还好你像兰夫人,这种人简直蠢的要命。”
“阿珏这话是在夸我娘亲?还是话里有话,想说如果我蠢得要命,阿珏就不想要我了。”
“他是蠢,但你若是随了他,那你就叫单纯可爱,没办法,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多护一护你吧。”
“我发现阿珏你真的好双标啊。”
君云霆听不懂双标,但也大概能猜出来是说他对待南疏和其他人的不同,“我对你好就足够了,难道疏疏希望我对旁人好?”
“我才不要呢,我要阿珏只喜欢我一个。”
这边南知州还在不停的恭维安氏和君元奕,凌墨站在旁边嗤之以鼻,当他家殿下是透明人呢?没有殿下,安氏想坐上太后的位子,做梦去吧。
君云霆面无表情的进了屋,拉着南疏的手大步上前,端坐尊位,屋内瞬间寂静一片,君云霆也没说话,大手一捞将南疏抱到腿上,从果盘里揪了一颗果子擦了擦放进她嘴里。
还没等南知州还没反应过来,关氏就急忙拉着他和南婉菁跪下行礼,“臣妇(臣,臣女)参见摄政王。”
“奴婢参见王爷。”珍珠俯身行礼。
然而君云霆坐在尊位上充耳不闻,将果子扒了皮送到南疏嘴里,南疏自然不会反驳君云霆,一口接一口的吃着他递过来的果子。
“西部前些日子送了些樱桃来,这果子都过季了,有些酸了,明日让凌墨给你拿新鲜的过来。”
“阿珏别总给我果子,你自己也要吃的。”
“那疏疏喂我。”
凌墨在一旁都没脸看,殿下本来就不要脸,现在是变本加厉的不要脸,什么时候他也可以抱到锦瑟美人归啊,殿下这就是欺负他还没追到锦瑟,秀恩爱可耻。
君云霆似乎忘记了下面还有一群人跪着,南疏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时间差不多了,别太过分。
“劳烦疏疏提醒。”他一口咬掉她递来的果子,随后面向南知州,“瞧本王这记性,侯爷跪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不知道提醒本王呢?”
“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继续跪着吧,本王今日也没什么政务要处理,咱们就慢慢算笔帐,算算本王的疏疏从小到大受的委屈。”
“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啊?臣并未虐待过南疏,还请王爷明察。”南知州心里一咯噔,但到底是混迹朝堂的人,面上的慌乱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
南疏坐在君云霆腿上,无聊的晃悠着自己的两条腿,还时不时向凌墨打听锦瑟的事情,但凌墨却摇摇头闭口不提,南疏吃了闭门羹,现在很是不高兴。
看着她不专心,君云霆示意凌墨换个位置站着,他做柳下惠已经很辛苦了,偏偏这姑娘动来动去的,他怎么审?
“本王初见疏疏之时,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一层单衣,光着脚在雪地里跑来跑去,住的屋子也只有一张草席,还曾与猪同睡同吃,刷粪桶洗衣服,白日夜晚不得休息。”
“本王还曾听说在七月盛夏,她跪在地上向一介草妇低头,一步一挪,膝盖磨血,就是这样一个常年累月病着的女孩,还要去当牛做马,背着旁人爬了五里地,沾着辣椒水的皮鞭打在她身上,本王想象不到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南疏听着这么多,好像是那一晚她对马氏所说的,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吗?南疏眼底蓄了水汽,君云霆看见后伸手替她擦了下去。
“阿珏。”
“不哭,我在这里,我会让你以后过的幸福平安,我会把这些年你缺失的温暖都补偿给你。”
他轻拍着南疏的后背,扭过头继续看着下面跪着的南知州等人,声音愈发的阴冷,“疏疏三岁那年,侯府起了无名大火,若不是天公降雨,她会被活活烧死。”
“五岁生辰,你们假意带疏疏去草场跑马,若不是兰夫人精通马术,疏疏则会被那些烈马践踏到血肉横飞。”
“六岁,你们在她的饮食里下了毒,将她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的掏空,直到她缠绵病榻,紧接着你们又找来道士造假她的命格,将她送到乡下受尽凌辱虐待。”
南知州和关氏越听越害怕,后背隐隐冒了一层冷汗,南婉菁跪在地上,她知道这些事情,甚至有一些是她在暗中做的手脚,现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倒叫这个死丫头捡到了君云霆这样优秀的男子。
“侯爷,本王刚才说的可有半点差错?”
“臣…”
南知州一时语塞,他若是承认这些事情君云霆一定不会放过他,若是不承认,事实都摆在这样,他有心抵赖也是绝无可能的。
“侯爷既不知如何开口,本王也不喜欢逼供,凌墨,把人送到天牢,王妃说有个拜了把子的大哥在,记着,一天三顿只能喝水,顺便去把天牢周围修一修,本王看着都破了,有失皇家形象。”
“属下这就去,一定吩咐小王妃的兄长好好照顾照顾侯爷,肯定做到劳逸结合。”
就在凌墨拎着南知州出门时,站在一旁的珍珠走了出来,她是太后身边的人,太后想要拉拢平西侯府,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