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奴婢以为此事不妥。”
君云霆抱着南疏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冷眼看着走上前的珍珠,捏起一颗半烂的果子,在她说话之际扔了过去,果子卡在喉咙里,珍珠瞬间便发不出半点声音。
“在本王面前鬼叫什么?若不是皇嫂薨逝,轮得到她一个妃妾入主慈宁宫吗?拖下去,赐死。”
君云霆说话轻飘飘的,仿佛面前站着的本来就是一具尸体,这次南疏同样的没有说话,哪怕知道珍珠是活该,但还是不可控的抖了一下。
南疏坐在他腿上,君云霆怎么会察觉不到她发抖,丢下还在跪着的关氏和南婉菁,打横抱起她离开了正厅。
一路上南疏紧紧抱着他的脖颈,脑袋贴在他的胸口,直到她被放到床榻之上,挂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也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阿珏。”南疏抬头看着他,“你之后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你派人调查我?”
由于南疏不愿意松手,君云霆只好继续做着柳下惠,面对南疏的问题,他也没有隐瞒,“是,我安排了凌墨去查。”
随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南疏率先打破僵局,“那阿珏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比如以前的南疏懦弱无能,而现在的南疏更加的坚毅果敢,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知道,但如果这不是你愿意告诉我的,我就不想知道,我会一切以你的意愿为前提,贸然调查你的这件事情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阿珏不用道歉。”她抱着君云霆,“我相信阿珏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君云霆轻拍着南疏的后背,她虽然没有说害怕,但他知道南疏心里是有恐惧在的,他现在不要别的,只求南疏不要怕他。
“时辰很晚了,我唤她们进来给你梳洗。”
“阿珏要走了吗?”南疏松开他,抬头撞进君云霆满含深情的眼里,两人静静的对视着,眼眸里流露出的不舍是骗不了人的。
“那我等你睡安稳了,我再走。”
“嗯。”她继续环抱着君云霆,就像一只树袋熊,整个人挂在君云霆身上,恨不得走哪跟哪。
锦瑟和华年以及云苓三个人很快便将南疏梳洗完毕,又点燃了香料,被子是她在镜月轩时盖的,君云霆亦守在她身边,那把刀也被她放在了枕头下面,这一晚的南疏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日清晨,南疏是被饿醒的,她抻了个懒腰,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云苓见她醒了,急忙招呼了锦瑟和华年过来一起。
南疏睡眼朦胧任她们摆布,云苓整理床铺,华年和木香负责给南疏梳洗,锦瑟则自告奋勇的要去小厨房取早膳。
然而事情总会出现一些意外。
锦瑟端着饭食撞到了前来送樱桃的凌墨,两人相对无言,锦瑟率先移了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她不想听他的解释,眼见为实,她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锦瑟!”
凌墨见她要走快走了两步跟在她身后,“你别走的那么快,我刚好也要去给小王妃送果子,我们一起。”
锦瑟依旧自顾自的走着,仿佛凌墨不存在一样,进了东苑,锦瑟将饭食放在桌子上,随后将华年拉了过去,自己则取代华年站在南疏身边摆弄着她的衣裙。
华年一脸懵,锦瑟今天这是抽什么风了?直到看见门外想进又不敢进的凌墨,她恍然大悟,都这么多年还躲啊?再躲下去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果子给我吧。”华年无奈的从他手里将果子接了过来,随后附耳低声,“你倒是快点解释啊,磨磨蹭蹭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我,我当年切切实实被锦瑟抓了个正着,这些年我每次要解释的时候她都借故离开,殿下当时还替我解释过,可你之后也看到了锦瑟的反应,她不信啊。”
“傻子!”华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磨磨唧唧说一堆没用的,她当然不想听了,你要开门见山,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那我现在去说。”
凌墨说着就要进屋,华年急忙把他拦下来,“哎!这可是二小姐的房间,锦瑟现在在内室,若是被殿下知道了,你死的绝对很惨。”
“那我不见她,我怎么说啊?”
“罢了,为了锦瑟的幸福,我就帮你这一次,到时候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只要她肯听我解释,我一定好好抓住这次机会。”他看着华年,“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主意?这主意到底可不可靠?”
“不可靠你换人,我还懒得帮你呢。”华年将凌墨拉到院内,低声说着她的计划,凌墨听的紧皱眉头,这样真的能行?
锦瑟透过雕窗看着华年和凌墨站在院内嘀嘀咕咕的,南疏怎么会看不透她的心思,她故意打趣,“要听就出去听,心不在焉的。”
“奴婢没有,他们说话跟奴婢有什么关系?”
“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在嘴硬啊?”南疏转过身子,挥手示意木香离开,“你告诉我,凌墨怎么惹到你了?我可以替你教训他。”
锦瑟看着她,封存的记忆被唤醒,她虽与凌墨都是暗卫,但两人本质上其实是师徒的关系,锦瑟的武功都是凌墨教的,这也导致她与凌墨的关系比旁人更加亲近。
看着她愣神,南疏轻拍了她一下,“怎么还溜号呢?”
“其实也没什么,那年奴婢和他跟着殿下暗访江州城整治贪官污吏,可他却一个人跑去花楼,谁知花楼起火,他竟抱着一个身着肚兜的女子跑了出来,衣衫不整蓬头垢面,那女子缩在他怀里,一口一个郎君我害怕,奴婢眼见为实,这种人岂能原谅?”
“所以后来你便去了安寿宫,就是为了离他远一些?”
“眼不见为净,奴婢听说他后来还给了那女子五百两银子将她安置在江州城的别院,金屋藏娇,奴婢不及那女子身段娇柔,更不愿意做小服侍他,断了就断了,奴婢还看不上他。”
“额…这。”
南疏哑巴了,这好像听起来确实是凌墨的不对,如果君云霆当着她的面抱了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她兴许都不如锦瑟冷静,她一定会当场把君云霆暴揍一顿的。
看着南疏的表情,锦瑟瞬间有了底气,“二小姐是不是也觉得奴婢不该原谅他,他这种人就是活该。”
没等南疏点头同意,外边却突然传来声音。
“对!你就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