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华年震怒的声音,把南疏吓得一激灵,手里的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顾不上那么多,她拉着锦瑟匆忙跑了出去。
“你方才还说要帮我解释的。”
“我要知道你做了这等下流的事情怎么可能帮你?凌墨,你和殿下也算是一同长大的,怎么殿下就能洁身自好,你就管不住自己啊。”
“我当初真的是有苦衷的。”
华年一跺脚干脆不理他,看见南疏出来立刻站在锦瑟的身边表明自己的立场,君云霆一进来就是这样一副一对三的架势。
他同情的看着凌墨,双手背后无奈道,“送个樱桃送这么长时间,本王差点以为你今天准备住这院子里了。”
“阿珏。”
南疏看到君云霆立刻飞奔上去,然后火速将他和凌墨拉开了距离,锦瑟见状草草行礼回了屋子,凌墨尬在原地,走也不是,等也不是。
“殿下。”他把求助的目光放在君云霆身上。
瞧见凌墨看向君云霆,南疏不乐意了,眼神威胁君云霆,“阿珏你可要公平公正公开,犯了错哪有求情的道理,何况这事涉及到原则问题,本来就是凌墨的不对,我站锦瑟。”
“小王妃您不能这样,属下那年当真是迫于无奈。”
君云霆抱着南疏,又抬眼看了看凌墨,“本王当初就叫你少管闲事,你自己不听,现下遭了罪才知道难受,本王最后再帮你解释一次。”
“阿珏。”
“当年真的是事出有因。”他用手背蹭了蹭南疏的脸,看着锦瑟的房门悄悄打开,凌墨一蹦三尺高,不管她信与不信,能完完整整听下去就是好的。
“江州城小部分的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那日本王与凌墨路过,那官员站在楼阁之上拉着女子就要行非礼之事,本王劝他不要多管,因为这样本王就切实拿到了他欺压百姓的证据。”
“可凌墨年轻气盛,看不过那姑娘受苦,进了花楼与之发生打斗,却没注意到屋内烛台打翻,将那官员扔下楼阁后,才匆忙抱着那女子跑了出来,恰好就撞到了前来的锦瑟。”
“那女子衣衫不整看起来就像刚刚行过鱼水之欢,锦瑟眼见为实,后来本王帮着凌墨解释,但锦瑟她终究还是不信的。”
“所以…”南疏拿手指着凌墨略带疑问,“你是去救人的?”
“对,属下是去救人的,至于衣衫不整,是那女子受了惊吓抓着我拳打脚踢,等我抱着她冲出火海,正巧碰上锦瑟过来。”
南疏半信半疑,她怀疑君云霆帮着凌墨造假,满是不信任的目光看向君云霆,“阿珏这么清楚现场,那应该可以解释的很明白啊,可解释了那么多遍锦瑟都不信,这里就有点奇怪了。”
“傻姑娘,凌墨到底是我带出来的人,更何况我比谁都清楚他们两个对彼此的心意,若说帮着说几句好话也是情理之中,锦瑟她怎么可能信?”
锦瑟躲在屋子里,将君云霆的话听了个清楚明白,轻轻将房门掩上,就算说的是真的,那女子在他怀里也是真的,那可是肌肤之亲,她总觉得怪怪的。
看着锦瑟的屋门打开复而关上,凌墨垂头丧气,他现在升级打boSS居然还在新手村,关键是他大招都放了,居然一关都没过。
南疏看着他这样,两手一摊,“谁叫你多管闲事,我还听锦瑟说你给了那女子五百两银子安置宅院,你分明还是对那女子有想法。”
“属下怎么可能呢?属下心属锦瑟是所有暗卫皆知的,那五百两银子是替那姑娘赎了身,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宅院,并无其他啊。”
几人站在院内相对无言,就在这时木香回到院内,抬眼轻扫了一眼君云霆,随后又敛下眼眸走到南疏身边,“小姐,石榴方才来过,说是大小姐请您到北院小叙。”
话没有问题,可木香站的位置就很耐人寻味了,她和君云霆之间不足半拳距离,明明可以站在更宽阔的地方,却非要挤在他们之间,这是起了旁的心思么?
“木香,你先去把凌墨送来的樱桃洗了,顺便吩咐人把这院子打扫了,我去去就回。”
“奴婢知道了。”
南疏松开君云霆的手,转身带着华年离开,君云霆也不恼她,女儿家的闺房话他去听总是不好的,自己走到一旁寻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
木香低着头离开,凌墨也马上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殿下,这丫头心思似乎并未全放在小王妃身上,要不要属下解决了她?”
“不慌。”他抿了口茶,“疏疏又不是傻子,她会看不出来吗?她自己的人就让她自己解决,少插手闲事,本王可不想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
凌墨看向锦瑟的屋子,他知道只要自己在这里,锦瑟就永远会躲着他,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君云霆拍了拍石凳示意他坐下。
“有些事情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属下现在没心情吃豆腐。”
君云霆喝茶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不禁摇摇头,真是个棒槌。
南疏走在小道上,之前走这条路时不觉得累人,现在才发觉北院离到底正厅有多远,也怪不得南婉菁一早上就要见她,怕是这硬床板子她也睡不习惯吧。
她缓步走在石子路上,突然想起木香的举动,她不想疑心什么,木香和云苓是她进府之初就跟着的丫鬟,她承诺过会给她们想要的生活,可若是把主意打到她的男人身上,那就别怪她不念旧情。
“二小姐,我们到了。”
南疏看着眼前破败的院落,心里并没有所谓的优越感,石榴站在门前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上前行礼,“二小姐,我们小姐正等着您。”
“知道了。”
她提裙走进院内,怕是昨日南婉菁还来不及收拾,这院子比她刚住进来的时候还要破上几分,她进入房内,倘若眼神可以杀人,南疏现在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二妹妹来了,姐姐这里没什么好茶招待,还请二妹妹见谅,毕竟二妹妹如今攀附摄政王,还瞧不瞧的上这座侯府都要两说。”
“大姐姐说的哪里话,侯府再怎么样也是南疏的家,怎么会有嫌弃一说呢?”
“二妹妹好福气,姐姐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妹妹勾引人的好本事,但你我姐妹,姐姐劝你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的太绝。”
“勾引的罪名南疏万万担当不起,谁叫老天爷有意撮合呢,大姐姐在京都十六年都未曾见过摄政王,南疏不过受了几年的苦就可以享受未来几十年的幸福恩爱,姐姐确实是没有南疏这福气来的巧。”
“妹妹别高兴的太早,小心后院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