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高兴的太早,小心后院起火。”
南疏笑着端起茶盏,不慌不忙,“大姐姐不必担心,这火能不能烧起来还要两说,南疏还没关心大姐姐昨晚睡的可好?想必母亲昨晚也没睡踏实吧?”
突如其来的讥讽让南婉菁脸色一僵,但到底是多年来盛名在外,逢场作戏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多谢二妹妹关心,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送二妹妹了。”
“也是,姐姐确实该操办起来了,姐姐能在家中住的日子屈指可数,父亲现在也是帮不上忙,可真是委屈姐姐和母亲了。”
“二妹妹别急,咱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等进了宫,等有了皇上的恩宠,一定要你好看。”
“姐姐先有了恩宠再说。”南疏慢悠悠站起身看着她,嘴角衔了一丝笑意,“南疏祝姐姐早日诞下皇嗣,荣登后位。”
说罢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华年看她出来赶忙迎上去,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北院。
南疏刚一离开,南婉菁便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一个庶女真以为自己可以山鸡变凤凰吗?和她那个狐媚子娘一样,只会勾引男人。”
“大小姐息怒,大小姐且再忍耐几日吧,侯爷如今得罪了摄政王,若是大小姐您再冲撞了,一切就真的完了。”
听了石榴的话,南婉菁只好作罢,石榴忙吩咐人将碎片扫去,轻移莲步上前,“大小姐可千万别动怒,咱们有的是法子,何必较这口舌是非?”
“你说的轻巧,我哪里还有什么法子?如今南疏身后站的可是摄政王,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了南疏恐怕皇上也保不下我。”
“大小姐可是忘了,当初霍家少爷与二小姐关系可亲近的很呢,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旁人惦记着,何况是摄政王呢?”
“对啊。”南婉菁眼睛一亮,“只要霍家倒了,南书瑶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南疏也会被王爷唾弃,南月本就依附于我,这府里便又会是原来的景象。”
看着南婉菁的脸色由阴转晴,石榴松了一口气,“大小姐若是要做还是要细细筹划才好。”
“放心,过两日漠北前来求和,自然会大兴宫宴,以我现在的身份宫宴是不能参与的了,但宫里可还有一位太后呢,这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可咱们没有人能进宫将此事告知太后啊。”
“怎么没有?元华郡主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出头鸟么,若没有南疏她也不会成为联姻的工具,她可比我更恨南疏。”
“大小姐真是睿智非凡。”
“石榴,你这次的主意很是不错,等此事一成,我答应你,把你的母亲和弟弟接到天都的内城居住,你也偶尔可以去探望。”
石榴听到南婉菁的话欢喜跪了下去,“奴婢多谢大小姐,奴婢愿意为了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起来吧,此事须与母亲仔细谋划一番,等确定了你再去郡主府,我看南疏这次还怎么逃?”南婉菁勾起嘴角,她倒要看看南疏失了贞节,君云霆还要不要她。
悠扬琴声传来,君云霆坐于梨花树下,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携着一把古琴,衣袂飘飘,南疏愣在院门前,原来活阎王不杀人的时候,竟然是这样一副仙人之姿吗?
就在南疏准备驻足多欣赏片刻时,木香端着茶盏走上前,“王爷在这里弹了许久,不如喝盏茶歇上一歇,奴婢这就去看看二小姐回来没有。”
“木香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啊,我口渴,我先替殿下喝了啊。”
凌墨伸手拿走茶盏仰头喝下,他正好烦闷的很,有人送茶败火,不喝白不喝,木香抓着食案的指节泛白,君云霆眼都不抬一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阿珏。”
听到这一声阿珏,君云霆手中动作一顿,南疏三步并两步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后伸手推了推木香,“凌墨刚才喝了我的茶,你再去给我倒一杯来。”
“是。”
看着木香离开,她死死抓着君云霆的衣服,“我说阿珏今日怎么穿的如此淡雅脱俗,原是来招蜂引蝶的吗?可怜人家一片真心,喂了狗了。”
君云霆笑着看着她,将她的身子摆正圈在自己怀里,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那本王教疏疏弹琴,可否弥补一二?”
“那就要看阿珏教的好不好了?”
凌墨识趣的躲开守在一旁,君云霆带着南疏的手不断拨弄着琴弦,头却不停的蹭着南疏的脸颊,弄的南疏是又气又羞。
眼见着木香走近,南疏突然回头亲上了君云霆的唇瓣,带着些许占有的意味,木香眼神微动,垂头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后离开。
南疏正要推开他,君云霆却偏了头亲上了她的脸颊,没想到这姑娘吃起醋来他还能因祸得福得到这么好的福利。
“小醋包。”君云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
“我不在府里,这些人居然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我虽说没给过她什么实际的好处,但也绝没有虐待过她,用真心换真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有些人是没有心的,眼里只有权利的人是侍奉不好主子的,你若是看着碍眼,我替你解决了就是,何必烦了自己的心,倒叫我心疼。”
“还是算了,她若真的要害我,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但若只是一时的被蒙蔽,我倒希望她能够迷途知返。”
“疏疏原是这样的善良的人吗?”
“我看着不像吗?”南疏掐腰学着他板起脸。
“本王依稀记着当初某个小姑娘带着一串铁链子半夜假扮厉鬼,当时那副凶狠的样子足以让本王甘拜下风。”
南疏撇撇嘴表示不满,随后从袖口里掏出一块云纹的玉佩放在他的手心,“我听言贵妃说,玉佩是定情的信物,便刻了这枚云纹,是给你的。”她越说声越小,到最后整个人脑袋都烧起来了。
君云霆摸着那块云纹玉佩,倒说不上是多好的手艺,旁边还有些棱角打磨不平,一看就是不精通玉器之人做的。
“不喜欢吗?”南疏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喜欢,这是疏疏第二次给我做东西了。”
看着君云霆略带歉意的神情,南疏伸手捧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