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疏脸色一变,南书瑶和华年急忙询问她是否身体不适,南疏摇摇头看向华年,“你刚才说那位陆大人先是问了姜姨娘?”
“对。”华年不解的点点头,“不过就是问了下身体是否安好云云此类,更何况若四小姐真是陆大人的亲生女儿,问候姜姨娘不也是在情理之中吗?”
“不对。”南疏转头看向南书瑶,“姜姨娘是什么时候有的身孕?在怀上这个孩子之前可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吗?”
“二姐姐,你还不会是怀疑姜姨娘肚子里的那个也不是父亲的吧?”南书瑶大惊失色,“她不过就是个歌姬,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
“你先冷静一下。”南疏拉着她坐下,“我这也只是猜测,我听府医说姜姨娘肚子里的可是个男孩,咱们姐妹几个除了南婉菁肯定是分不到什么了,说不定这侯府都是留给肚子里的那个的。”
三人坐在屋内紧锁眉头,南疏说的不无道理,这府里如今都是女孩,如果有人生下儿子,那必然是要继承这座侯府爵位的,若是如此说来,姜氏来冒这个风险也是有可能的。
“小姐。”
木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屋内三人的思绪,三人交换了眼神,皆明白对方的意思,南疏恢复常态,随即传唤木香进来。
“小姐,这是小厨房新炖的汤,奴婢想着您和三小姐出府去吃包子了,正巧这汤解腻,炖好了就给您拿过来了。”
“你有心了。”
南疏的话淡淡的,伸手舀了一碗汤,吹散热气仰脖喝了下去,又拿起腰间的帕子擦了擦嘴,挥手示意她下去。
看着木香离去,南疏起身关上门,背靠着门框失望透顶,到底是第一次下毒,也不知道把袖口的粉末擦干净,摇摇头走到窗户旁开始抠起嗓子眼。
她吐了好一会,将那汤水吐出去不少,华年见她如此,拿起桌上的茶水递到她手里,南疏漱了漱口,这才缓缓落座下来。
“二姐姐这是何意?是这汤有问题?”南书瑶看着那汤怎么看都是一碗再正常不过的汤了。
“总之不是普通的汤。”南疏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渍坐回椅子上。
“木香不是二姐姐回府就跟着的婢女吗?怎么会反过来害二姐姐呢?”
“怕是谁许了她好处,禁不住诱惑一时间忘记了最开始的初心,可惜了,她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陷入困境,对我来说,她已经失去了信任,对那人来说,只有死人才会永久的保守秘密。”
“那二姐姐觉得会是南婉菁收买的吗?”
“我不确定。”南疏抿了口茶,“南婉菁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情,她自诩嫡长女,眼高于顶,这收买人的事儿倒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既然不是南婉菁做的,关氏就更不可能了,苒儿最近病的是愈发严重,她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苒儿那,根本没有时间来收买木香做下这些事情。”
“那便只剩下一个人了。”
“二姐姐是说,南月。”
“若真是她,我倒是要佩服几分,想不到我这个四妹妹还有这本事,收买,下毒一套玩的很溜啊,倘若不是姜姨娘指使,便是那陆大人有问题了。”
“二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告诉殿下,请殿下亲自来查,若是真对二小姐造成了威胁,奴婢相信殿下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点小事你去麻烦他干什么?显得我多没用一样。”
“殿下可巴不得二小姐没用一点呢。”
“好啦,我倒真有事情需要你去找他。”南疏拉着华年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你去王府给我要三千两的银票,然后再送去霍府的门房。”
“三千两?!”
看着华年一脸震惊的模样,南疏怀疑君云霆好像也没那么有钱,“要多了?那一千两也行。”
“一千两?!”
“不是。”南疏的表情从轻松到沉重,“你家王爷连一千两银子都没有啊?他一个摄政王兜里没钱,你跟我闹呢。”
“不是不是,奴婢是想说您如果要用银子奴婢这里就有,一千两的银子殿下确实没有,殿下手里的银票都是动辄万两的。”
这次换南疏哑巴了,合着她这是要少了呗?她以为一千两已经很多了,结果华年告诉她什么,一千两那个家伙都不放在心上,败家啊!
“那…那你拿五千两的银子送去霍府门房,就说这银子是三小姐送过去的,明日若有人上门来取,便将这银子支出去给他。”
“对。”南书瑶点点头看着华年,“你尽管去就是,我会安排白露告诉他们另起一本新账,以后账面流水明面走的是霍家,暗地里都是我这个王妃姐姐的。”
“那奴婢先去把云苓姑娘喊来,至于锦瑟,奴婢怕她心里难受,还请二小姐准许让她休息两日再回来侍候。”
“没事,我本来也用不到那么多的婢女,她能想明白和凌墨的事情就最好了,想不明白就当是喘口气也是好的。”
“那奴婢这就去把银子给霍府送过去。”
“嗯。”
南书瑶拉着南疏的手,“那我也先回去了,若是姨娘对当年的事情还有印象,我一定早早地就来告诉你,至于那个木香,二姐姐既觉得她有问题,就要多留意,别让她有机可乘。”
“我知道了。”
云苓此刻守在门外,与要走南书瑶打了个照面,她屈膝行礼,然后依旧站在门外,直到南疏让她进来,她才将门关上走了进来。
云苓低着头一言不发,南疏也是看着面前的汤碗不知作何想法,僵持了半晌过后,云苓提裙跪下,眼眶默默的红了下去。
“起来说话吧。”
南疏转过身看着跪着的云苓,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明明她们两个是一起跟着自己的,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奴婢不起,奴婢对不住二小姐,奴婢没能劝住木香,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二小姐,险些让二小姐身陷囹圄。”
“起来。”南疏站起身伸手将她扶起,“背叛我的不是你,也不该你来承担这个错误,你只管告诉我,木香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木香她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