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温柔的摸着南疏的头,正要命简嬷嬷传膳,忽然整个人面色一变,身体顺着椅子向后倒去,南疏距离最近,急忙伸手托住韩氏的后背,而下方的君云霆则是茶盏还没放稳便冲了上来。
“太皇太后!”
“皇祖母!”
君云霆见韩氏没有反应,整个人的心都吊了起来,守在殿外的凌砚见状,第一时间出了殿门前往御医署,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御医署的太医便齐聚安寿宫,同时前来的还有皇帝以及慈宁宫的太后安氏。
南疏静静的守在床榻前,紧盯着问诊的太医,可无一例外,众人皆是摇头不知韩氏到底是何病症。
“王爷,恕臣医术浅薄,实在不知太皇太后究竟是因何昏厥。”
南疏着急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君云霆,只见他面色阴沉的可怕,太医见状急忙跪地求饶,“老臣医术不精,还请王爷另谋高就。”
“杀。”
听见这个字,身旁的凌砚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抽出腰间的短刀,就在那人即将命丧黄泉之际,南疏急忙喊停。
殿内的安氏紧皱眉头,南疏的举动在她看来极不合规矩,殿内这么多人,要杀要留岂能听她一个庶女在这里发号施令。
只见她走到君云霆身边,安抚起他的情绪,“现在太皇太后病症不明,阿珏就算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救回太皇太后。”
君云霆看着南疏,示意凌砚收手,目光锐利的看着跪着的太医,“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本王好好的诊,救不了皇祖母,这条命你也别想要了。”
“是,是。”
如蒙大赦的太医感激的看了一眼南疏,随后再次回到韩氏的床榻前,而一直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君元奕此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皇叔,依朕看太医诊不出来病症并非是太医无能,若非病症那就只能是冲撞了神灵,不如传钦天监来看一看,也好安心。”
君云霆抬眼看了一眼君元奕,他总觉得这件事来的太突然,皇祖母身体一直安好,何以今日突然发病,况且,君云霆扭头看了一眼南疏,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是冲着南疏来的。
“皇上说的也有理,双管齐下,总得找出源头才是。”
见君云霆点头同意,君元奕命福公公前往摘星楼,自己则不时看向床榻边的南疏,察觉到他的目光,君云霆起身将南疏和君元奕隔开,他的人,一丝一毫都不许他人觊觎。
良久,福公公带着钦天监的人迈入安寿宫。
“臣娄术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参见太后娘娘。”
“爱卿快快起身,皇太母今日突发晕厥,太医查验不出病症,朕想着是否是天象有异冲撞了皇太母,这才唤爱卿过来一探。”
“臣近日夜观天象的确发现天象有异,太皇太后乃子午双包命格,富贵天象得此一生,应无忧至上,但却遇上了四柱神煞,带神则吉,带煞则凶,如今却是神煞相撞,死局。”
“死局?”君元奕眸光轻敛,“那依爱卿所见,现在这四柱神煞所在何处?死局又能否转生?”
“还请皇上等上片刻。”
钦天监捋上胡须,抬脚走出安寿宫,片刻后折返,目光锐利盯着君云霆身后的南疏,“此女乃是四柱神煞,不神不煞,冲撞了太皇太后。”
南疏闻言身躯一震,她猛然回过头想要辩解什么,却被君云霆握住了手,她抬头看向他,她怕君云霆不信她,毕竟在这个朝代,钦天监的地位非同一般,而韩氏又是从小扶养君云霆长大的,情分自然比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庶女深厚。
君云霆握着南疏的手,眼底晦暗不明,说出来的话也是冰冷无比,“娄大人可要想清楚再说话。”
“回王爷,臣多年来纵观天象,从先帝爷年间起,臣便忠心耿耿于北秦,实在没有必要栽赃嫁祸一个女子,臣所说句句属实。”
“那如若本王不信呢?”
“王爷!”钦天监突然跪下,“此女不除,恐酿成大祸,况且此女不仅四柱神煞,更是天煞孤星,她若不死,今日相克太皇太后,来日便将覆灭我北秦朝的天下啊。”
安氏看着君云霆,语气带了一丝高傲,“九弟,哀家知道你喜爱这南家二小姐,可皇祖母也扶育你这么多年,也该知道感恩,儿女情长怎比的过北秦的千代基业?若是列祖列宗知道你如此为情乱智,降下罪责,岂非要这许多无辜百姓给她陪葬?”
听了这些话的君云霆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南疏拉的更近一些,带着她走到钦天监面前,“娄大人,你为皇兄尽心本王都看在眼里,可今时今日你却公然污蔑于一个女子,你安的什么心?”
“若是她一个女子都能祸害北秦的天下,那本王还守什么边关?只需将她送往其他几国,不出一月,这片土地便只有北秦朝独占疆土。”
(南疏:吓!你当我是原子弹吗?想覆灭哪个国家就覆灭哪个国家?Σ(?д?lll))
“臣并非这个意思,王爷明察。”
“拖下去,斩了。”
听到君云霆发话,凌砚这次动作学快了,拎小鸡一样把他从地上抓起,几步道就出了屋子,君元奕起身刚要阻止,便被君云霆压在了椅子上,那片黄金面具闪着诡异的光倒映在君元奕的眼眸里。
“皇上,娄大人欺君罔上,妄想借鬼神之命屠杀无辜之人,此人若是留下才是后患无穷,杀了他乃是为民除害,这是本王教给皇上的第二课。”
“皇叔未免太过专横跋扈了些。”
“本王如若不专横怎么护的住自己的女人?比不得皇上想要用这种阴险的手段妄想把她从本王身边夺走,君元奕,你若想死,本王可以满足你。”
“君云霆!元奕如今是君,纵使你和先帝血脉亲厚,可如今这龙椅上坐的是元奕,你难道想谋逆不成?”
“谋逆?”君云霆把目光转向安氏,“本王说他是君他才是,他今日胆敢碰了本王的逆鳞,本王大可废了他这个皇帝,至于您这个太后,本王也可以一同废掉。”
外殿的三人针锋对麦芒,谁也不肯先行退让,直到太医快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