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思索了一番缓缓开口,“翰林书院是为四品以上官员家中小姐所建,最初只有嫡女才可进入翰林书院听学,直到后来有一位庶女天资聪颖被女师看中破格进入书院,从此翰林书院便改了规矩,庶女也可读书。”
“而且翰林书院的先生都是女师,教导各位小姐琴棋书画,奴婢记着好像还有骑射,国学与医科可以选其一学习,每半年会举办一场比试,选出优胜者,还会赏金千两呢。”
“那往年的优胜者都是谁啊?”
“往年都是大小姐赢得比试,偶尔落败,不过大小姐去年染病未能参加比试,这优胜者奴婢也没有去打听过,不知道是哪位小姐。”
“那好吧。”
南疏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被分为上下两部分,上方盘起不失矜贵,下方青丝垂落凸显了女儿家的俏皮与可爱。
“小姐。”华年推门而入,“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小姐梳妆完毕就用膳吧。”
“嗯。”
南疏站起身穿上天青色的长裙,随后出了内室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佳肴,吃了没两口就不想吃了,华年见她吃的少,干脆把南疏按在桌前,看着她将碗里的粥吃光才算完事。
云苓留下来负责打扫屋子,华年则陪着南疏一路走到府门,关氏,南婉菁,南书瑶和霍姨娘早已等在了府门前。
“二妹妹如今可真是有了靠山,早起不先给母亲请安奉茶,反倒是在自己屋内用了早膳才悠哉悠哉的出门,虽说父亲被下了大狱,但母亲可还在,二妹妹现在就不尊不孝,是要反天吗?”
南婉菁句句刻薄至极,无一不在说她南疏仗着君云霆的势力无法无天,可是不巧,她南疏就是有后台,就是有人愿意给她撑腰。
“南疏岂敢不尊不孝?南疏是想着母亲近些日子照顾五妹妹辛苦,劳心伤神,这才没来给母亲请安增添负担,况且这尊和孝也不是请个安,奉盏茶的事,只要心中尊敬,这表面功夫不做又怎样?”
“可二妹妹连这表面功夫都不愿做,真是不禁让人怀疑二妹妹对母亲是否是真的尊敬。”
“够了。”
关氏踱步走出,将南婉菁扯到自己身后,随后拉过南疏的手,“以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亏待了你,往后母亲定会好好照顾你,等你父亲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的生活。”
南疏听到这话没有太多的反应,抽出手冷眼看着关氏,食肉的狼会因为兔子背后是老虎就放弃吃兔子吗?食肉天性,要改,不可能的事。
“母亲这么说话倒是叫南疏有些意外。”南疏弯起嘴角看着关氏,“但既然母亲愿意讲和,南疏也没有忤逆您的道理,南疏还要与三妹妹前去书院,南疏告退。”
她走到南书瑶身边朝霍氏行了礼,随后挽着南书瑶的手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关氏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南婉菁心中有气,但关氏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也只好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候。
“母亲。”南婉菁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外祖父就要回来了。”
南婉菁眼睛一亮,她的外祖父,关氏的父亲关策乃是教导先帝爷的老师,无论是身份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这个身份连君云霆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接你父亲回来,你外祖父虽说贵为太傅,可到底不是出入朝堂的官员,但太傅这个身份压在这里,就连摄政王也不得不思虑再三。”
“至于南疏…”关氏转了身子看向府门,“你既然已经有了计划,就要做到滴水不漏,霍初尧是个很好的方向,这件事情一但成了,南疏绝无活下来的可能,你何必现在为难她?”
“女儿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南婉菁眼里迸射出杀意,随后委屈的拉着关氏的衣袖,“母亲,女儿不想住在北院了,那里太过阴冷了。”
“真是委屈我的宝贝女儿了。”关氏心疼的把她搂入怀中,“母亲已经吩咐她们将北院重新修缮,菁儿就再多忍耐几日,南疏身边那两个丫头是摄政王的人,你我母女且再忍忍。”
“好,女儿已经派人去通知过元华郡主了,宫宴之上必叫南疏身败名裂。”母女两个站在原地又说了会话,这才各自离开。
马车上,南书瑶撑着胳膊看着南疏,南疏被她盯的发毛,轻推了她一把,“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不成?”
“不是。”南书瑶摇摇头,“我就是觉得二姐姐你和以前真的好不一样啊,要不是你和小时候长的没有差别,我就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真正的二姐姐了。”
南疏微微一顿,随后伸手略微重力的朝她脸捏了一下,“我太懦弱你不喜欢,我现在有了靠山强大起来你还怀疑我,当真是叫我难做。”
看着南疏微皱的眉头,南书瑶急忙凑到她身边,“二姐姐如今强大起来当然好,阿瑶才没有怀疑你,以后我们姐妹两个一起,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好。”南疏捏了捏她的鼻子,随后掀起窗帘看向外面,“这府里肯与我亲近的姐妹就只有你了,有些人注定成不了好姐妹的。”
“二姐姐若是怕孤单,其实苒儿也很好,这么多年虽然关氏为了南婉菁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对苒儿还是不错的,更何况苒儿还年幼,再加上脑子不大灵光,等解决了关氏和南婉菁,二姐姐就把她接到身边来,到那时随了二姐姐的脾性,自然也是个乖巧的妹妹。”
“我若真杀了她的母亲和亲姐姐,苒儿还会与我亲近吗?你可别异想天开了。”
“小孩子嘛,你对她好,她自然就对你好,更何况本就是她的母亲和姐姐有错在先,只要二姐姐好好教导苒儿,让她明白是非黑白,这些都不是问题。”
南疏还想说些什么,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重心不稳的南疏和南书瑶向后倒去,双双磕在了窗框上,痛的两人龇牙咧嘴。
“南疏,你给我下来!”